等树后的人再出来，朝着青鱼挤眉弄眼。
“怎样，像不像？”
青鱼淡淡点头：“还好，走吧。”
“等等，”青砚从副统领怀中把那一叠银票掏出来，又塞进自己袖子里。
“这么多银子，可不能便宜你这个狗东西。”
墙角处有一堆草垛，
青砚随便扒拉两下，把人扔进去再盖好，拍了拍双手，大摇大摆走出去。
琉璃彩棚共有上下三层。
两人直接来到最下面一层。
路上遇到许多巡逻的禁卫军，见了青砚态度都特别恭敬，一律放行。
入口处，身穿宫女服饰的青樱从暗处闪出。
“你们总算是来了。”
她眉宇间是掩藏不住的焦灼。
“我一路跟着人到了这里，就被拦下，已经失去了昭仪娘娘的行踪，这可怎么办？”
青砚拍拍自己的行头，和那张足可以假乱真的脸。
“你别急，我现在的模样想必不会有人怀疑，咱们这就进去找。”
“好。”
青樱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壶茶水，低眉顺眼跟在青砚和青鱼的身后，一路向下行走。
下面光线昏暗。
长长的走廊两边安静的诡异。
青砚假装巡查，大喇喇推开一间屋门。
空无一人。
再推开一间。
还是没有人。
又推开第三间。
依旧空空荡荡。
三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寻常。
昭仪娘娘，极有可能根本不在这里！
……
酒楼。
穆楚辞已经被灵珠挤到了一边。
她双手抓着望远镜，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啧啧赞叹。
“好家伙，你该不会是把暗阁里的人全都撒出来了吧？”
“崇文门附近，琉璃彩棚周围的所有隐蔽角落，观看的百姓人群里……”
“如果我没猜错，就这座酒楼里的食客，十之八九都是暗阁中人。”
“为了那个小娘们，你还真舍得下本钱。”
“师傅把他手中的势力全都给你，可不是让你拿来讨好心上人的。”
灵珠絮絮叨叨，不满的抱怨。
换来的是穆楚辞一记冷冰冰的眼神。
“嘴这么碎，干脆缝上好了。”
灵珠幽怨的瞪视他：“你但凡对我有那么一丢丢尊重，我都不会这么心里不平衡。”
“好，我尊重你。”
穆楚辞没什么诚意的随口敷衍，掌心托着一块乌黑的物体递到灵珠面前。
“你认识这个吗？”
青龙一大早就把白九媚给他的东西递交到了穆楚辞手中。
穆楚辞翻来覆去瞧了很久，也不知这是什么。
索性试着问一问灵珠。
“你从哪来的这个东西？”
灵珠只拿起来闻了一下，就满脸惊奇。
“你认得，是吗？”
穆楚辞大喜过望。
他就知道，姐姐不会平白无故给他这样东西。
“当然知道，”灵珠顿时得意洋洋：“问我你可是问对了人，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此种香料。”
“这是凝香蛊分泌出来的唾液，味道虽然极轻极淡，但是一经沾染，就能浸入人的肌肤中，一两个月不会消散。”
“人的嗅觉闻不到香料味，可是有两种动物却能嗅到。”
“一种是名叫犀灵的小鸟，不过基本上已经死绝了。一种就是我培育的凝香蛊。”
如果灵珠身后有一根尾巴，此时一定傲娇的翘到了天上去。
她用一根手指戳着穆楚辞的胸口，笑得异常狂放。
“哈哈哈哈哈哈！小变态，小娘们给你这东西，不用猜，也是想让你利用香味追踪她的形迹。”
“不得不说，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女子。”
笑着笑着，灵珠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挠了挠脑袋，困惑的自言自语。
“这小娘们儿怎么会知道我有凝香蛊？”
算了，不管了。
能叫小变态吃一回瘪，她开心都来不及，哪有闲功夫操那么多心？
“喂，小变态，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那你求我啊！”
穆楚辞从善如流：“师姐，我求你帮一帮我。”
“哼！你的骨头不是很硬吗？以前师傅把你关到万蛇洞中惩罚时，你宁肯杀蛇喝血，取胆充饥，都咬紧了牙关，不愿意求别人一个字。”
灵珠想起了以前的事，脸色很不好看。
“你这人，从小就讨人嫌！也不知后来怎么就入了师傅他老人家的眼，继承了他的全部衣钵。”
“想让我帮你也行，把百蛊图全部附图都给我。”
话音刚落，几张薄纸已然递到了灵珠面前。
穆楚辞的态度万分诚恳：“给你。”
“师姐，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姐姐，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这个态度我喜欢。”
灵珠一把夺过附图，仔仔细细收进怀里。
“你稍等，我回去拿上凝香蛊，就来和你汇合。”
她是个急性子，既然答应了穆楚辞，就想赶快完成自己的承诺。
推开窗户一跃而出，娇小的身子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的琉璃彩棚内，鲜血已经取出，红彤彤摆在桌面上。
刺鼻的血腥味飘散的到处都是，却意外激起了人们骨子里的暴虐。
许多人拼命的向前挤，都想看一看无知到底是怎么解除蛊毒的。
太后等人已经哆哆嗦嗦的坐回原位，勉强保持着应有的威仪。
无知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拿出一樽羊脂白玉瓶，倒了四五粒黑色的药丸，丢进血液里。
药丸渐渐溶解，红色的血液咕噜噜不停冒泡。
清淡的幽香慢慢取代了血腥气，血液也从浓稠，变得红玉一般晶莹剔透。
“好了，可以拿去给病人服用了。”
无知满脸慈悲，看着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出家人。
扶着腰刀站在一旁的雷泽，带领几名禁卫军走过去，端起碗，给担架上的几个人依次喂下。
他的神情很疲惫，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也不知白九媚离开后，他又经历了什么。
在所有人屏声静气的等待中。
“哇！”
其中一个突然张嘴呕吐。
吐出的都是腥臭的黑血。
无知面露喜色：“阿弥陀佛，他肚子里的蛊虫已经被贫僧的药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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