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对此,习以为常,他解答道,“是您的救命恩人。”
裴四爷没记住许知言的名字,但是救命恩人他却是记得的。
他抬手接过手机,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许知言自以为抱上了裴四爷的大腿就是裴四爷的人了,受了委屈,就下意识找他哭诉,
“四爷,你可不可以帮我教训一下孟芊芊啊,她太过分了,又一次借着演戏的名义,扇我巴掌。”
裴四爷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二姐。
刚刚手机是扩音的。
裴二姐自然也听到了许知言的话。
裴二姐下意识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如果对方不是自家弟弟的救命恩人,裴二姐都想高低骂对方两句了。
自己为什么会被扇巴掌,没点逼数?
还好意思跟她弟弟告状?
真是无能又贪得无厌的女人。
裴二姐对裴四爷说,“她口中的孟芊芊是卓氏集团目前力捧的艺人,据小道消息,孟芊芊和卓氏集团的总裁卓宇珩关系亲密,疑似在交往,不好得罪。”
裴四爷对电话那头的许知言说,“我二姐的话,你都听见了?”
许知言茫然,不懂裴四爷的意思,“嗯。听见了,怎么了?”
裴四爷又开始犯困了,他把手机给裴二姐,让裴二姐来跟许知言交谈。
多年的默契让裴二姐在裴四爷将手机递过来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裴二姐接过手机,对电话那头的许知言说,“许小姐,你口中的孟芊芊跟卓氏总裁关系匪浅,在娱乐圈,卓氏才是大哥,教训她无疑是得罪卓宇珩,裴家虽有权有势,但也不是谁都能开罪的。”
本来为了报答她的恩情,裴家已经跟靳寒舟对上了。
靳寒舟为了报复他们裴家多管闲事,让他大哥靳寒川在前阵子的竞拍会上故意抬高了裴家盯了许久的一块地皮的价钱,害裴家超出预估价,才能拿下那块地皮。
再得罪卓宇珩,他们裴家就真的腹背受敌了。
事情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许知言瞬间心态炸裂,一时竟忘了分寸感,道德绑架了起来,
“四爷不是说要报答我的吗?我都被人欺负了。你们难道都不管吗?”
裴二姐一听许知言这话,面容瞬间冷了下来,
“许小姐,你是救过我弟弟一命没错,但我们裴家也不是冤大头。注资许家的二十亿还不够还你的恩情?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只是帮忙打了一个电话,是我们裴家重恩,感恩戴德,才会主动去报答你。”
“许小姐,做人要懂得知足。别蹬鼻子上脸。”
经纪人多次向裴二姐吐槽许知言野心大又不肯付出,想红又怕吃苦,借着他们的势,就想坐享其成。
裴二姐对许知言,是真的嫌弃至极。
要不是对方救过裴四爷。
裴二姐连跟对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许知言刚被经纪人讽刺不知天高地厚,这会儿又被裴二姐暗示她太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她气得挂断了电话。
裴二姐见电话被挂断,当即摇了摇头。
她对自己的另外两位姐妹说,“老四的这位救命恩人,人品,不太行。”
裴大姐抬手揉了揉眉心,对许知言似乎也不太喜欢,“不管怎么说,当初如果不是她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老四就命悬一线了。能帮的,就帮吧,只要不损害裴家的利益,随她折腾。”
傻白甜裴三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怎么觉得她这样的人品,不像是善心肠的人。”
裴三姐突发奇想,“老四,你不会找错人了吧?”
正在昏昏欲睡的裴四爷忽地睁开眼看了裴三姐一眼,“是你说披肩是她的。”
裴三姐尴尬地笑了笑,“对哦,是我说的。”
所以就算是找错人,那也是裴三姐的锅。
不过姐弟四人都觉得找错人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当时裴四爷昏迷时的那个走廊监控坏了,没记录过程,但当时许知言确实在那演出,而且当晚,她穿戴的就是这条披肩。
何况许知言已经承认是她打的电话。
他们又怎么会想到,披肩的主人,不一定是打电话帮忙叫救护车的人呢。
他们更不想到,许知言敢冒领功劳。
南城人都知道,裴家人不好惹。
不是因为他们家有权有势,而是他们当家做主的,是女人。
俗话说得好。
宁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
裴家三姐妹除了三姐是傻白甜外。
裴大姐和裴二姐是出了名的铁腕姐妹花,狠起来,可是丝毫不输于男人的。
甚至有时候狠起来,比男人还过之而无不及。
欺骗她们,没好下场。
所以南城没什么人敢得罪姐妹两人。
许知言大抵是被眼前掉下来的馅饼砸昏了脑子,忘了裴家姐妹花在外的狠辣声名,才敢冒领裴四爷救命恩人的功劳。
有句话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许知言在裴家的帮助下受益越多,等她冒领功劳的事情被裴家姐妹花知晓那天,她的下场,就有多惨。
-
许知言这边。
她在挂断裴四爷的电话后,气得捶了好几下屁股下的大床。
该死的孟芊芊,竟然傍上了卓氏集团的老板,难怪她敢这样对她。
裴家一个顶级豪门,竟然怕得罪卓宇珩这个中阶级豪门出身的人,说出去,也是要笑话死人的。
什么怕得罪卓宇珩,她看他们就是不想为她出头而已。
说要报答她的是他们,不帮她的也是他们。
这算报恩吗?
一点诚意都没有。
-
酒店里。
孟芊芊在结束和许简一的聊天后,朝坐在床尾,正在和人通电话的卓宇珩爬了过去。
她从他的臂弯那钻了过去,岔开双腿,坐到了他的腿面上。
卓宇珩低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发顶,继续和人讲电话。
看着谈吐优雅和人通着电话的卓宇珩,孟芊芊忽然起了坏心思。
她抬手扯开卓宇珩身上的浴袍带子。
手熟练地探了进去。
孟芊芊觉得卓宇珩这手感极佳的腹肌,她摸一辈子都不会腻。
卓宇珩的身体在孟芊芊的手抚上来时,僵了僵。
他下意识偏眸看向坐在腿面上的小姑娘。
她眯着眼,一脸惬意的模样,像在摸什么精美的雕塑。
“……”
无声地叹了口气,卓宇珩继续和人通电话。
只是注意力,到底是被那只四处撩火的手给勾走了一半。
到了后面,他都没听清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注意力全在孟芊芊会点火的手上了。
实在是没心再听对方说话,卓宇珩说了句明日再谈,便将电话给掐了。
将电话掐断后,卓宇珩扣住孟芊芊的后颈,狠狠地吻了她一通,才嘶哑着出声说她,“故意折腾我?”
孟芊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没有故意折腾你啊,我就是手痒。”
她纤长的手指在男人敞露的胸膛上点了点,带了点挑逗之意,“我摸我男人腹肌,不犯法吧?”
卓宇珩声音带着少许宠溺和无奈,“是不犯法。”就是有点欠收拾。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孟芊芊忽然坏笑了一下。
她附在卓宇珩耳边,暧昧又布满挑逗地说,“卓老板,你好不经撩啊,又敬礼了吖。”
卓宇珩趁她没撤走,偏头咬了一下小姑娘的耳垂,“我敬礼是因为谁啊?嗯?”
卓宇珩觉得孟芊芊就是欠干。
不狠狠弄她一回,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随便撩男人的后果有多严重。
“是我。”
孟芊芊臭美地撩了撩头发,“怪我太美,所以某人才会把持不住。”
她臭美的样子让卓宇珩忍俊不禁,“嗯,怪你太美。”
孟芊芊忽然扭了扭腰,意有所指,“要帮忙灭火吗?”
卓宇珩按住她乱扭的臀,“别动。”
孟芊芊永远都是使坏第一人,不让她动,她偏要动。
一边动还一边看男人反应,见男人被她磨得额上青筋凸起,她还挺得意。
卓宇珩被孟芊芊磨得欲火焚身,索性抱着她起身站了起来。
他双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臀,防止她继续做坏。
卓宇珩惩罚性地在孟芊芊的蜜桃臀上拍了一下,“仗着来事了,我奈何不了你,就使劲折腾我是吧?”
屁屁忽然挨了一巴掌,孟芊芊羞耻地嗷了一声,死不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没有啊,我哪有。”
卓宇珩还不知她么。
焉坏焉坏的。
好色是真的好色,怂也是真怂。
点火永远最积极,灭火的时候,就知道卖娇气,博怜惜。
“你现在只管皮,等你干净那天,有你哭的。”
卓宇珩觉得他不能再惯着她了。
他得叫她知道,男人是不能乱撩的,“我再心疼你,我就跟你姓。”
听着男人这秋后算账的语气,孟芊芊立马老实了。
她紧了紧盘缠在男人腰间的双腿,讨好地低头亲了亲男人的唇角,认怂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撩你了。”
“你信你自己会安分吗?”卓宇珩已经看透她了,他冷笑,“反正我是不信。”
孟芊芊唔了一声,意图狡辩,“好色乃人之常情。”
“你又处处长在我审美上,我一时把持不住,这能怪我吗?”
卓宇珩若有其事地点头,“确实不能怪你。”
孟芊芊一副找到同道中人的语气,“你看你自己都赞同了。”
卓宇珩笑,“回头我不怜惜你的时候,你也别怪我不心疼你。”
他套用她的话来回复她,“毕竟你老撩我,我把持不住。”
“……”
孟芊芊的得意逐渐消失。
什么嘛!学她说话!
-
卓宇珩好不容易腾出空来探班。
自己却来月事,啥都干不了。
极品美男就躺在她身旁,却只能观看而不能亵渎,简直不要太残忍了。
一晚上,孟芊芊都在翻来覆去,直到早上她的痛经来临,她的某些心思,才彻底消了。
因为痛经,以至于卓宇珩来了,孟芊芊连跟他去约会的心情都没有,两人在酒店里宅了一天。
然后明天早上,卓宇珩又要走了。
孟芊芊可不舍了。
不舍的孟芊芊在卓宇珩去洗澡后,跟许简一在微信里抱怨起了这个事情,【我讨厌大姨妈。】
许简一刚沐浴完出来,就看到孟芊芊给她发来了这么一个无厘头的信息。
她不解地回了个问号,【?】
孟芊芊解释说,【卓老板昨天来探我班了。】
许简一大概懂她的意思了,【然后你大姨妈来了?所以你们的新婚夜又没过成?】
【对啊。新婚夜过不成就算了,因为痛经肚子疼,我们约会都没法约,就在酒店无聊地待了一天。】
白天的时候,孟芊芊喝了红糖姜茶,肚子稍微没那么疼后,又开始做起了妖来。
卓宇珩被她摸敬礼了好几次,后面看到她有那啥想法,就把她手抓住,不让她乱点火了。
孟芊芊就很无奈。
看得着,吃不着,磨人。
许简一,【那还真挺不凑巧的。】
孟芊芊无声咆哮,【啊,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卓老板来了,才来啊。】
【卓老板好不容易挤出空来看我,结果来大姨妈!】孟芊芊秒变暴躁芊了。
许简一只能说,【可能是老天想给你多点时间准备。】
孟芊芊,【那我真是谢谢它了。】
许简一刚准备回复孟芊芊。
然而这时,在外面接完电话的靳寒舟忽然走过来,颇为用力地抱住了她。
感觉到靳寒舟的情绪不太对劲,许简一顾不上回复孟芊芊信息。
她抬手回抱靳寒舟,并关怀地问他,“怎么了?”
靳寒舟语气颇为沉重地说,“他走了。”
“谁走了?”许简一愣了愣。
靳寒舟闭眼,“我父亲,靳风。”
许简一脑子有点空白,她好像有点懂靳寒舟的意思,但又好像,没懂,她喃喃问道,“走了是……去世的意思吗?”
“嗯。”
虽然对靳风没什么好感,但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忽然没了,许简一不禁感到唏嘘,“他之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走得那么突然?”
靳寒舟的声音有点嘶哑,“他为了救程女士和穆哥,与一辆大货车正面相撞,在送往医院抢救的路上,不治身亡了。”
——
半个小时前。
吃完烛光晚餐的程锦绣和穆良缘坐上宾利,缓缓朝家里的方向驶回去。
他们背后。
靳风像个跟踪狂似的,一直尾随着二人。
靳风是意外和两人遇上的。
他约了客户会面。
无意间在顶楼转旋转餐厅那看到了靠窗而坐的程锦绣和穆良缘。
两人温馨甜蜜的画面让前去会见客户的靳风顿住了脚步。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靳风定定地看着程锦绣和穆良缘谈笑风生。
看着程锦绣满眼爱意娇羞地注视着穆良缘,且脸庞爬上幸福的笑意,靳风这才深深地认知到,他彻彻底底地失去那个叫程锦绣的女人了。
靳风是男人,看得出来,程锦绣现在的状态,和她住院那会儿截然不同。
现在的她,满脸春意,像一朵被甘露滋润过的花朵,那般的明媚动人。
这样的程锦绣让靳风意识到她和穆良缘已经有了更亲密的一步。
她再也不是专属于他一人的绣绣了。
心,犹如撕裂了一般。
靳风后来没有去见客户,而是在程锦绣和穆良缘看不到的位置,看他们恩爱。
明明看了心会疼,眼睛会涩,可靳风仍旧自虐般地看着。
甚至在两人用完餐回去时,他还开着车子尾随他们。
见轿车驶向的方向不是程锦绣居住的公寓,而是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
靳风似是顿悟了什么,心更痛了。
原来他们已经同居了么。
前车的穆良缘和程锦绣有说有笑。
前方忽然驶来一辆大货车。
大货车开着远光灯。
正和程锦绣谈笑的穆良缘忽然被对方的远光灯晃了一下眼睛。
等他眼睛恢复清明,却看到大货车正在急速朝他们撞来。
穆良缘想也不想地踩下刹车,单手解开安全带,倾身挡在程锦绣面前。
“砰——”的一声。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
可轿车却没有被冲撞的迹象。
穆良缘愣了愣,而后扭头朝车头外看去。
只见距离他们十米左右的前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和大货车相撞在一块。
货车撞上来,程锦绣也看到了,她没想到穆良缘想也不想地倾身挡上来。
听到汽车相撞的声音,程锦绣声音发颤地问穆良缘,“良缘,你没事吧?”
穆良缘安抚程锦绣,“我没事。”
“有人挡在我们的车前截停了大货车。”
穆良缘看着挡在车前的那辆迈巴赫,眸光晦暗了起来。
听到有人帮他们挡了灾,程锦绣蓦地一愣。
“谁啊?”
她下意识问道。
穆良缘从程锦绣身前退开,说,“好像是靳风。”
程锦绣怔住。
“我下车看看去。”
穆良缘说着,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看着窗外轿车车尾那熟悉的车牌号,程锦绣手脚忽然变得冰冷。
她哆嗦着解开安全带,也从车里下来了。
两人一起走到迈巴赫车前。
只见整个车头凹得不像话。
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让程锦绣倒吸了一口气,同时手脚越发的冰凉。
车头凹成这样,驾驶座上的靳风,还活着吗?
“良缘,靳风他——”
程锦绣下意识上前抓住穆良缘的手。
穆良缘抬手握住程锦绣的手,心情却无比的沉重。
大货车要撞的是他们。
靳风是为了救他们,才会主动开车撞向大货车的。
穆良缘拿出手机拨打了救护车,并且报了警。
弄完这一切后,他上前去拉驾驶座的车门。
车门反锁了,
穆良缘拉不开。
没办法,穆良缘只好去拍车窗,想让车里的靳风开锁。
“靳总,你听得到吗?听到就把车门开开。”
车里。
靳风满脸鲜血地靠坐在座椅上。
他眼帘半掀,身体无法动弹,意识很模糊。
靳风听到穆良缘的声音了。
但他无力回应穆良缘。
他整个身躯像被震碎了一般,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
眼皮更是沉重地像是灌了铅,无力至极。
视线落在车窗外,穆良缘身旁的程锦绣身上,靳风忽然扯唇,欣慰地笑了笑。
没事——就好。
-
“我无数次不在想,如果我没有认识你就好了。”
“请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靳风,我们离婚,我还你自由。”
“靳风,我恨你。”
“靳风,他也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先救他。”
“靳风,你看,他长跟你多像。”
“靳风,你为什么不信我。”
“靳哥哥,我今天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你尝尝?”
“靳哥哥,不是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吗,你……不要绣绣了吗?”
“靳哥哥,好久不见。”
过往回忆如走马灯闪过。
从靳风和程锦绣离婚到重逢她。
回忆一点一点地在靳风脑海里倒放。
意识快要消失前,靳风看到小锦绣坐在梧桐树底下,满脸笑意地朝他招手,“靳哥哥,快来啊。”
他下意识抬手,“绣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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