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姜母擦拭泪水,但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掉。
天知道在这段日子里,姜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一手带大的儿子不仅被陷害入狱,被迫流放,而且最恐怖的就是,自己甚至连等姜陵十年的希望都破灭了——
前方竟然传来姜陵流放途中,被猛虎啃噬而死的消息!
姜母正是因为承受不住这连番的打击,这才导致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幸好,我的尘光回来了。”
姜母抚摸着姜陵的脸颊,此刻的她就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姜陵又将会从她身边离去。
考完县试和父母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每年都有。
人们看了一会热闹后就挪开了视线。
但在崔家的马车上,却有一双眼睛透过车窗一直盯着姜陵的方向。
“娘,我好像见过那女人。”崔玉枝柳眉微蹙,觉得应该在哪里见过姜母。
崔家主母闻言,看了一眼姜陵,又看了一眼姜母,思索了一会后,这才露出恍然之色:“哦,她之前是我们家的洗衣工,干了有十几年了吧?小时候你的衣服都是她洗的。”
女人气质雍容,衣着用料讲究,哪怕只是待在马车中不露面,也画了一张精致的妆容,风韵犹存。
“可我这几个月好像没见过她?”崔玉枝疑惑道。
“被我赶出去了呗。”
崔家主母漫不经心地说,眼底有不屑之色涌现:“这些平民真是贪得无厌,前几年仗着资历,为儿子讨了一个私学的旁听名额也就算了。”
“谁知道几个月前他儿子竟然作奸犯科,凌辱了一个少女,连带着我们崔家的名声都受损!”
“这老东西算盘打得可响了,知道你要回来,自作主张地清洗了你的衣服和被褥。”
“可你用的东西和他们家用的能是一样的吗?那些衣料根本就不能搓!全被她洗坏了!我不把她赶出去才怪!”
崔家主母一想起这事就生气,眉宇之间尽是厌恶之色。
怪不得我回到家被褥什么的都换了……
崔玉枝终于明白了,随后她又想起一事,蹙眉问道:“那既然此子犯下这种重罪,又怎能安然无事的参与科举?”
“谁知道呢,反正这些卑微的虫子总能想到一些肮脏的手段,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崔家主母冷哼一声:“考就考吧,难道考了就能考上吗?”
崔玉枝沉默了。
今年的试题难度确实超出寻常,杂科也就算了,无论是“回文诗”还是“秦始皇”,这两个考点都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预料。
就在崔玉枝思绪发散之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尖锐刻薄的男声。
“这不是流放到凉州的囚犯姜陵吗?怎么还留在文院门口不走呢?难不成你还想着靠你那‘十字诗’金榜题名啊?”
崔玉枝的柳眉瞬间蹙紧。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可不就是纠缠了她数月之久的席家公子,席越彬吗?
他又在犯什么神经?
对于此人,崔玉枝已经从心理上的厌恶,上升到了生理上的厌恶。
崔玉枝伸手拨开帘子,微微一怔,愕然发现,对方嘲讽的,竟然正是刚刚她与母亲讨论的男人。
马车上。
姜陵还有一肚子的话还未跟姜母倾诉,就被这数月未见的“老熟人”生生打断。
姜陵目光冰冷地看着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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