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非将她搂得更紧了,贴着她的耳边哑声道:“知道她盯得紧,你还这么大的反应?不怕她又打我棍子,再打我一棍子,我这条小命可就交代了。”
他这么一说,花满溪果真没有再推他,身子也软了下来,任由他搂着自己。
夜深人静,唯有窗外簌簌的落雪声,屋子里也没有点灯,花满溪抬起眼,只能看见窗外一片隐隐的白。
她看不见徐锦非的脸,但是他的呼吸却是真实的,还带着一些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默默牵起了他扣在自己腰间带着凉意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一同盖着一张被子。
原来古人所说,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有他在身侧,花满溪睡得特别的安稳,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她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
摸了摸被窝,还有有温度的。
她不由得哑然失笑,正要吐槽她一句,却不想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满溪,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来吗?不是说好今日回桃花村的吗?”是她娘亲的声音。
果真是盯得挺紧的啊,从前她娘可是巴不得自己多睡一会的!哪会来敲门叫醒自己?
花满溪揉了揉头发,无奈地从床上起来,大刺刺地打开房门,说道:“起了,前晚一夜没睡,赶图册,困得厉害,所以睡过头了。”
花兰香点了点头道:“热水都烧好了,你先去洗漱吧,你要收拾什么东西,娘亲给你收拾吧?”
这是要查屋子了?
花满溪也真是对她这个娘亲心服口服了。她看破不说破,点了点头道:“就随便收拾一些衣裳就行。”
她喜欢搜屋子,就搜去吧,反正徐公子那样的智商,任是十个娘亲也寻不出蛛丝马迹来。
花满溪心里这般想到,也就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出去洗漱了。
恰好一出门,就看见徐锦非在院子里练剑。
他一身淡紫色的锦袍,在苍茫白雪中,端的是贵气逼人,手中剑更是宛如游龙,利落冷峻,熟捻而冷厉,一招一式,都是美到了极致。
真帅啊。这是她喜欢的男人。
花满溪看着看着,就痴了,嘴角勾起了微微一丝笑意
花兰香从屋子里收拾了两件衣裳出来,就看见自己女儿杵在门口,那双眼睛,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人家徐公子,恨不得将眼珠子都黏在人家身上了。
“满溪,你,你不是说去洗漱吗?”花兰香心里一阵烦躁,但是又不好直接又骂女儿诸如不知廉耻这些难听的话,毕竟古人都说过,食色性也嘛。
这徐公子长得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样貌,别说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便是成婚许久的妇人,见了这样模样的俊美少年郎,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怪自己女儿不争气,不怪人家长得太好。
花兰香心里百般的纠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花满溪,扯开了话题道:“你天冷的衣裳怎的这般少?要不我上铺子给你买两件皮草和大氅再回家去?”
花满溪这才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我还有些困,在这里吹风醒醒眼,你要买就去买吧,顺带给大舅 他们一家人也买些,小叶子也买些。”
本来在练剑的徐锦非见花兰香和花满溪在说话,已经收了剑往这边来了,他出了薄薄的一点汗,让本来白皙的人添了几分硬朗的味道,更加的耐看了。
“这是你半年的月银。”他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两百两的银票来,递给了花满溪,一边用帕子擦着汗,声音随意而从容道,“本来就是来给你发薪俸的,差点给忘了。”
花满溪心里就早被他这一本假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但是碍着她娘亲那冰寒的眼神不敢笑出声,转手就将银票给了花兰香,道:“娘亲,我刚领了薪俸,你就拿去买衣裳年货吧,你带上小叶子和大杨表哥,小松一起去,我自己在家里做饭就行了,吃完中饭我们就回桃花村。”
花兰香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又不是傻的,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徐公子是在讨好自己?但是人家的做法又是极为聪明的,打着给满溪发薪俸的由头,她总不能替满溪拒绝了薪俸吧?
这钱简直就如烫手山芋一般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啊!
花兰香如鲠在喉,硬生生地卡在了那儿,一张脸神色转变几回,恨不得再抄起棍子将这徐公子打一顿。
“娘,早些去吧,早去早回,不然回到家里还要打扫,大晚上还不能休息。”花满溪看出她的心思,将那银票就往她的手里一塞,还不忘叮嘱道,“记得给我买好看一点儿的,可太长了。”
她话说完,已经往洗漱的地方走去了,徒留下花兰香干瞪眼。
然而,这还不够,徐锦非没有看花满溪,反而将目光投到了花兰香的身上,淡声道:“花家姑姑,上次那丁书青劫持了你,满溪很是担忧,现今挨近年关,一些贼人乱窜,很不太平,我让淡云随你们一同去吧。”
不等花兰香拒绝,徐锦非已经招了招手,让淡云上前了,径直吩咐道:“淡云,保护好花家姑姑。”
不等花兰香拒绝,他已经姿态完美地行了一个礼,接着补刀道:“花家姑姑,那我先退下了,满溪一个人做饭,我怕她累着了,去帮她切切菜。”
一身尊贵气度的徐世子说罢,脚步沉稳而从容地穿过走廊,往前面宅子的厨房去了,徒留给花兰香一个优雅挺拔的背影。
这,这,这都是什么人啊!这都是什么人啊!若是这个徐公子以势压人,强取豪夺,花兰香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花满溪带走了。
可是他偏不!
他温和有礼,优雅从容,虽然尊贵,但是又很随和,对每一个人都相当的好,小松做功课,他亲自指导,大杨做木工,他有时候也会帮帮忙,便是大嫂推磨,他见着了,也添几把力气,还帮满溪洗碗切菜——
这算是哪门子的贵公子啊!便是选了个种庄稼的女婿,也做不到这般周到!
就是如此,花兰香才觉得这徐公子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样的心计城府,拿来对付满溪一个小女孩,满溪哪里招架得住?
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着才看向了像是雕像一般杵在一旁的淡云,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跺了跺脚道:“不去了!不用跟着我!”
她气得不行,转身回了花满溪的房间,啪的一声将房门赶紧了,这声音不小,愣是将淡云都吓了一跳。
看来,花小厨的脾气还是有出处的嘛,随了她娘亲,平日看着温温婉婉,和和气气的,一旦生气起来,就是小辣椒一样的了!
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花兰香忿忿不平地回到了花满溪的房间里,匆匆忙忙给花满溪收拾了几件衣裳,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放下了手里的包袱,打开门就往厨房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来到厨房,她看到的果然就是辣眼睛的一幕。
里面,徐锦非正在让花满溪教他切菜,两人挨得极近,满溪还是手把手地教着他切菜的!
难怪嘛!怎么会这么积极来厨房!不就是想占满溪的便宜嘛!
花兰香一口气堵在了心头,正要发火,那徐公子却突然痛呼一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切到手了!”花满溪急忙将他的手举起,一把就含进了嘴里——
徐锦非本来也不是故意的,可是美人软玉温香在怀,她的手还执着自己的手,一下一下的摩裟,那感觉——哎,真是一言难尽,他怎么能专心切菜嘛!
这会儿好了,切到手了,满溪竟然直接将他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这感觉,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徐锦非本来冷峻矜贵的一张俊脸顿时面红耳赤,只觉得心跳如雷,眸色愈暗,恨不得将人直接抱进怀里胡作非为一通。
花兰香看了这一幕,简直要气炸了!忍无可忍道:“满溪,你们在干什么!”
花满溪本来好好地教着徐锦非切菜,徐锦非心思也全在花满溪身上,两人都没有发现花兰香何时站在了门口。
突地听了她一声暴喝,花满溪急忙心虚地连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徐锦非的距离。
“徐公子切菜,切伤手了。”花满溪真是服了她这个娘亲了,这势头,简直比抓早恋的都严格啊!还不能跟她吵架,一吵她就要离家出走!
哎,她想好好谈个恋爱,怎的就这么难啊?
“切伤了手,他不是养了个神医吗?这点小伤,你紧张什么!”花兰香看着两人都面红耳赤的,心里更是火得不行了,却不好当面说出来,只能皱着眉对徐锦非道,“徐公子,这厨房本来就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你连切菜都不会,只会添乱!”
徐世子发誓,这辈子他徐锦非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窘迫的事情!
“是,我这就去找赵叔处理一下。”徐锦非连连点头,最重要的是花满溪还憋着一脸的坏笑,没有丝毫要帮他说话的意思。
他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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