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花满溪微微勾起了唇角,绽放出一个笑意,得了便宜卖乖,是生意人的惯常做法,她又给那赵大人夹了一筷子的菜,示好道:“那满溪就先替万千将士先谢过找大人了,不管这军需能不能拨下来,各位将士都要记得赵大人的仗义。”
那些个将士们也极有颜色,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酒碗,对着赵毅作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齐声道:“谢过赵大人仗义!”
这齐刷刷的洪亮声音,愣是吓得赵毅心肝都乱颤了一下,他虽然不是单纯的文臣,也曾出身御前侍卫营,但是做官久了,早就没有了这种热血荡漾的感觉,只觉得他们粗莽无礼,又极是括噪。
他向来做事谨慎小心,断然料不到这一次竟然折损在一个小小的包肉面饼上,哎,贪吃误事!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现在徐家的风头尚未过,这世子爷,陛下是不希望他能够回京的,但是人家却愣是活了下来,还大摇大摆地带着人回京了,他却一不小心与这世子爷扯上了关系,真是不妙,不妙之极。
赵毅心里百转千回,纠结了无数,但是面上,总不能直接开罪了徐珩,说不定会两头不讨好。
他只好端起了水碗,对着那些将士也回了一句:“客气了,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花满溪和徐珩隔空对望,默契地相视一笑,不再逼迫赵毅,低头开始正儿八经地吃饭。
然而,花满溪心中却有些纳闷起来了。
这徐珩怎么感觉越来越像是她家徐公子了?徐公子从前那么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身上也肯定有秘密的。
莫非真是因为受伤了,所以不愿意以真实身份面对她?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一窥他面具下面的真容。
花满溪暗暗下定了决心。
她向来言出必行,有机会便行动。
机会很快就来了,酒足饭饱后,大部分的人都各自回房安歇了,徐世子的房间就在她和汪诗诗的隔壁。汪诗诗洗澡后,她隐约听见隔壁也响起了水声。
定然是徐世子在洗澡了,他洗澡的时候应当不会戴着面具吧!
花满溪心念一动,偷偷摸摸地开了门,当然为了房里汪诗诗的安全,她将门锁上了。
徐世子的房间外,一如既往站着徐阳。
“徐教尉,我的马好像不太好,你能不能帮我瞧瞧我的马?”花满溪端出了一丝笑意,低声问着徐阳。
徐阳不疑有他,若是汪诗诗来找他,他倒是会多几分警惕,不过花满溪外表太无害了,她看着,相处着,就根本不像一个会耍心眼的姑娘。
他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那麻烦你在这里守着,世子在洗澡,任何人不能打扰,若世子有事吩咐,即刻叫我。”
“好的,多谢徐教尉了。”花满溪一脸实诚道。
徐阳一个翻身,直接从楼上溜着扶梯下去了,她刚才收拾碗筷的时候,已经跟淡云透过气了,让他见到徐阳来马厩,就想法子拖住他,不要让他上楼。
徐阳在门外,那房间的门果然没有锁,她偷偷开了门,然后蹑手蹑脚底溜了进去。
徐珩住的是驿站最好的房间,便是那赵大人都要让他,毕竟他是个将军,领的可是超一品的俸禄。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寥落的几件行李,屏风里面,果然有哗哗的水声。
花满溪心头一紧,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转念一想,她可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男明星男模的躯体了,不在乎再多看一个徐世子了。
她只是要确定,这徐珩到底是不是她的徐公子,他实在太熟悉了!她一看到他,就想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将他投喂得白白胖胖的。
这无疑是一个厨子最大的爱了,不消怀疑!
她又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徐世子产生爱意了,她爱的人明明是徐公子啊!若是要解释这难以说明的感觉,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既然他不肯明说,她就只有自己来证明了。
花满溪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垫着脚尖凑近了屏风。
水声越来越近,花满溪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站定在屏风隔壁,她看过她那间房的浴房,知道浴桶的大概位置,想来这两个房间的规格是一样的。
花满溪伸出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掀开了屏风上面挂着可以进出的帘子一角。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浴桶中人的面目,她的手腕上却猝不及防地缠上了一根细长的鞭子。
花满溪还没有反应过来,拉住鞭子那头的人已经出手一拉,她本就紧张,是踮着脚的,被他猛力一拉,就失去重心和平衡,猛地扑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浴桶之中,那徐世子伸手一揽,就将她抱在了怀中。
“花大厨,这般着急对本世子投怀送抱?不想选御厨了?”他的尾音微哑,跟徐公子温润清朗的嗓音截然不同,但是花满溪见鬼的,竟然就被他这靠近耳边的一句话撩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烫起来。
除了她家徐公子,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有这般反应!就连那风华绝对的沈大人,这般长相,她的心跳都没有快过一拍!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你,你放开我!”花满溪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却见这人居然连衣裳都没有脱全,身上竟然还披着湿淋淋的内衬。
“你洗澡穿衣服的?你是不是脑子有坑?”花满溪连滚带爬地从宽大的浴桶出来,弄得浑身都湿淋淋的。
“我不穿着衣服,如何应对像你这种偷看本世子洗澡的姑娘?被你看光了,本世子岂不是要以身相许?”徐珩微微勾了勾唇,目不转睛地落在花满溪湿透的身子上,眸色微暗。
他脑子里猛地想起她有一次被那花桑桑算计,自己咬手指保持清醒,然后咬了他的手,还在马车上对他作乱。
那一次他没有按耐住,在马车上亲了她。那柔软触感,缠绵滋味,他记忆犹新,此番想起,仍是觉得血液发烫,燥意四荡。
花满溪此刻却没有心思管顾他的眸光在看何处了,她上前一步,就要掀开他的面具,然而徐珩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戴着面具如何洗脸?不脏吗?”花满溪冷声质问道,“徐锦非,你为何不敢见我?你想干什么?”
徐世子脸色一僵,幸好戴着面具,花满溪看不到。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丫头这么聪明, 肯定会看出端倪的,若不是淡云刚才提醒了他,他现在脱下面具的话,肯定已经被她看到了。
“徐锦非?是花大厨的未婚夫吗?”他的声音冷厉粗噶,完全没有半分徐锦非说话时的温柔。
“对,你是不是他?”花满溪也不想跟他绕弯子,冷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向我坦白,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我们的婚约继续,若是你再欺瞒我,等我找到证据,那就不好意思了,徐公子!”
花满溪目光里带着一股浓烈的怒意, 愤愤地瞪着徐锦非。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见过小丫头这般生气的模样,即便是当日他隐瞒了身份,又戏弄于她,她都没有那么生气。
他心里有一丝丝发慌,眼底闪过了一丝挣扎,不过一瞬,他抬起眼,眸色已然深沉冰寒。
徐世子只着了一身单衣,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在湿漉漉的滴着水,他身子前倾,伸手挑起了花满溪的下巴。
“这声徐公子,我倒是可以受了,毕竟我也姓徐,不过花大厨,你这攀附权贵的借口用得真是烂极了,我徐珩虽说毁了容颜和双腿,但战功显赫,又出身三代勋贵的镇国公府,便是这个世子我不当了,我亦不会与一个厨娘有首尾,你太痴心妄想了。”
这一刻,花满溪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她的徐公子,她的徐公子,定然不会对她说这种侮辱人的话。
攀附权贵?有首尾?
花满溪默默攥紧了拳头,她向来崇尚自由平等,当初惧怕徐公子门第太高,会纳妾,曾经几次推却他的情意,她还真的对权贵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除了做吃食,她唯一的兴趣是赚钱。
但是此番,是她有错在先,她也没有必要与他解释太多,虽然有些难堪,但花满溪还是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渍,朝着徐世子弯腰行了个礼,低声道:“抱歉,我认错人了,打扰了,不过徐世子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么喜欢权贵。”
她说罢,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徐锦非冷声地呵斥住她,花满溪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再回头,淡声回道:“徐世子还有何吩咐。”
“穿成这样在外面走?你未婚夫的心可真是大!”他咬牙切齿地咒了一句,话音刚落,一袭干净的衣衫就已经飞扑过去,盖在了花满溪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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