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花满溪哭着从徐府离开后,并没有马上回一品居,而是去了京都盛传的一个寺庙中祈福。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总有预感,她的徐公子,定然是回不来了。徐珩,就是徐锦非。只是他不敢承认了。
她的徐公子,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她失恋了。
失恋的花大厨很是伤心,捐了香油钱,在佛祖跟前跪了许久,却不知道外面汪诗诗找她都要找疯了。
汪诗诗得到石山县的急报,就火急火燎地来找花满溪了,然而一品居的人却跟她说,满溪被镇国公府的人请走了。
镇国公府,不就是那个残废的世子爷吗!这阴魂不散的家伙!还真的跟她家满溪缠上了啊!像牛皮膏药一样的!真是令人生厌!
汪诗诗一刻不敢停,马上就让车夫驱车去了镇国公府,然而,门房的人却直接将她轰出去了。
“什么大厨,我们府上没有女的厨子,你搞错了!走走走!咱们这可是镇国公府,哪容得着你撒野!”
哎哟喂,这要是在石山县,她汪诗诗不将这不讲道理的下人揍到他爹娘都认不出来!她诗诗两个字就倒过来念!
然而这可不是在石山县,这是皇城,是天子脚下,她纵然口袋里有几文钱,却也是个平头百姓,总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最可恨的是,陈修礼那家伙竟然不回这私宅里头住了,这些日子都住在尚书府上!那尚书府,真真是汪诗诗这辈子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了!
但是现在火烧眉毛,她没了办法,只能让车夫往尚书府去了,唯有找到陈修礼,让他上这什么镇国公府要人了。
然而,总是祸不单行的,好死不死,因为汪诗诗猛地催促,这车夫一时情急,竟然在路上和另外一辆马车碰撞了一下,虽然两边都没有受伤,可是这么颠簸,汪诗诗的额头都磕上了马车上的木头,起了一个好大的包。
两边的人同时怒气冲冲地掀起了马车帘子,俱是明眸皓齿的同龄女子,一边是清艳动人的汪诗诗,一边是艳丽凌人的明珠公主。
而沈绍,正骑着马在一侧,看得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以他为官十几年的经验来说,他觉得这事儿大发了。
“阿才,我们赶时间,不与他们计较了,拿两千两给他们。”汪诗诗只掀起一角帘子,并没有看到侧面的沈绍,直接开声道。
赶车的阿才自然是听从吩咐的,从汪诗诗手里接过了银子,直接交给了对面的车夫,道:“我们赶时间,真是对不住了,这是修车的钱。”
明珠公主岂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主儿,她一把夺过那两千两银子,撕得稀巴烂,对着汪诗诗道:“你当本公主没有见过钱是吗?两千两银子?本公主给你两万两,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下车,对我磕头认错!”
沈绍:“.......”汪小姐那火爆脾气,都能往他脸上糊泥巴了,还能向公主磕头认错吗?这怕不是要打起来?
他急忙翻身下马,就要上前讲和,却不想汪诗诗比他动作更快,直接麻利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明珠公主的跟前,问道:“怎么磕头,磕几个?怎么认错?两万两银子是不是现在就给?”
明珠公主扫了她一眼,见她衣裳华贵,通身气派,想必是哪家的贵女,此番定然是想要虚张声势,京都女子的面皮都比黄金要贵,哪儿就能轻易磕头认错了。
明珠公主胸有成竹地竖起两个手指头,轻蔑一笑:“磕两个头,说你有眼无珠,眼瞎撞上了我们的车子,本公主就赏你两万两。”
汪诗诗目光如火,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故意高声道:“我汪诗诗做生意向来是不赊不欠的,你既然说你是公主,想必你堂堂一个公主,不会赖账才对。”
明珠公主挑衅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倒是跪啊。”她就不信,这种侮辱的钱,会有人要!
然而,明珠公主她还是太年轻,她低估了汪诗诗这个财迷程度了。
“阿才,垫子。”汪诗诗伸手往阿才那里要了个垫子,豪爽地一撩衣袍,就跪了下来,对着明珠公主,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然后说道:“是我有眼无珠,眼瞎撞上了你们的车子,还望你们大人有大量。”
她话毕,在明珠公主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潇洒地站了起来,豪气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伸手道:“两万两银子,公主,说好的现做现结,不赊不欠的。”
明珠公主:“.......”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粗鄙女子,竟然为了区区两万两银子下跪磕头?
汪诗诗见她不说话,微微蹙起了秀眉,冷声道:“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输不起?”
明珠公主的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百口莫辩,她明明就赢了,怎么就输不起了!不过两万两银子,她得确没有带那么银子在身上!
“明日你来皇宫门口拿钱!”明珠公主在众人的议论下红着脸道。
然而汪诗诗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眉目顿时冷了几分,竟然比明珠公主更有几分气势,她声音冷冽道:“说好的当即给,凭什么拖到明天?你是公主就能不讲理?信不信我去御史台!”
御史台是赵家的人,太后本来就一直不喜欢自己,想要将自己嫁到赵家去,可是她哪里看得上赵家的人?若是送上了这把柄给赵家,自己岂不成了案板上的肉?
汪诗诗无意踩中了她的痛处,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什么公主啊,说话不算话,不会是冒充的吧?”
“我看像,人家这位姑娘先是给了她两千银票她撕掉了,现在承诺的银子又拿不出来,哪里像正派的公主。”
“去御史台!”
“对!去御史台!”
明珠公主孤立无援,憋红的脸慢慢白了,瞪着汪诗诗道:“你到底想如何?”
汪诗诗的唇角这才慢慢勾出了一丝笑意来,缓声道:“第一个解决方案把钱给了。第二个方案,去御史台论个分明,让大家看看,是不是公主就可以不讲道理的。第三个解决方案,你欠我两万两,让我打两个耳光,这事儿就算完了,完了的意思就是日后我们再见面,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能再提,你选一个!”
明珠公主气得七窍生烟,不管是去御史台还是打耳光,她都颜面尽失。
“沈大人!沈大人!”她跺了跺脚,气得看向了马车侧面的马匹,然而,本应坐在马上的沈绍却早已不见人了,只剩一匹白马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她。
明珠公主:“.......”
她为了与沈绍单独相处,连下人都没有带,这最后想要沈绍拿钱的希望也破灭了,心如死灰地看着汪诗诗,颤动了一下唇瓣,发不出半个字,脸如火烧一般。
汪诗诗微微一笑,笑容明艳动人:“看来公主作好准备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啪啪两声响亮的声音,伴随而落的,是她左右开弓的两个结实巴掌。
明珠公主两张脸顿时就浮起了清晰的指印。
汪诗诗拍了拍手,冷声道:“那两千两银票是赔你的修车钱,阿才,雇几个人将今日的证人挑两个保护起来,免得公主殿下将来算账,我有口说不清。”
本来就气得发抖的明珠公主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眼睁睁地看着汪诗诗上了马车,在她跟前扬长而去。
然而,更尴尬的事来了,就在此时,刚才不见了的沈绍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低声问道:“公主,你怎么哭了?”
明珠公主见他,气得不打一处来,跺了跺脚,娇声哭道:“你人呢?刚才怎么不在?”
沈绍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人有三急啊,公主,刚才微臣去茅厕了,那海鲜锅子太寒凉了,吃了我闹肚子。公主这是怎么了?”
明珠公主自然不可能将这么丢脸的事跟他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负气道:“没什么,摔了一跤!”
“那还会逛夜市吗?”沈绍分外温柔地问道。
“不去了!妆都花了!”明珠公主气得不行,爬上了马车,咬着牙道,“我回宫了!”
“那公主慢走,注意安全。”沈绍一改平日冷面的形象,十分温和地叮嘱道。
明珠公主心里总算是略感安慰,掀起了帘子,对沈绍露出了一个泪涕交加的笑意,道:“沈大人也早些回去。”
沈绍目送着她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这才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悠然道:“明珠公主,还是太年轻了,竟敢杠上汪小姐。”
提到汪诗诗,他唇角的笑意才真切了一些,翻身上马,往礼部尚书府的方向去了。
汪诗诗真有急事,火急火燎地来到了陈府,她气势凛冽地下了马车,不再是当日那个唯唯诺诺,哭求着让门房将她放出去找大夫的小姑娘了。
“我找陈修礼,赶紧叫他出来。”汪诗诗直截了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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