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容离对曹悦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打破了两人几年来的相敬如宾。
总之，从曹悦的叙述中来看，慕容离也变成了宠妻组织的一员。
看到曹悦脸上明媚幸福的笑，顾清歌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
六月荷花盛开之时，顾清歌一家从京城出发，前往江南。
其实所谓的江南并不是一个地名，而是闵州淮州和越州的总称。
秦楚溢此行的目的地是淮州，至于去做什么，顾清歌没问，他也没说，但是顾清歌却能猜到。
两年前顾清宵被调到淮州，说是辅助海事衙门的驻官管理海事。
可顾清歌却明白，顾清宵的长处在火药武器的研发上，朝廷不可能胡乱下这一纸调令。
再结合秦楚溢私下跟她提过的，大秦暗地里有一支按照先进理念训练装备的海军，那顾清宵的去向就不言自明了。
“哇！娘你快看，好多羊啊！”
“老鹰，老鹰！爹，你帮我把那只老鹰射下来！”
“舅舅，那朵花好漂亮，你去帮我摘好不好？”
“小姨小姨，我想吃烤鱼！”
“……”
一路上两个小家伙的嘴就没停过，秦楚溢全程黑着脸，顾清歌却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两个孩子。
他们从未出过京城，就连庄子上也很少去。
这次他们一家轻装简从，隐藏身份出京，一路上的风景让两人看花了眼。
不过小孩子的精力有限，没过几天，路上的东西就不再新奇了，安安开始蔫蔫的问顾清歌：“娘，我们什么时候才到江南啊？”
从京城到江南，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三天三夜堪堪能到，可坐马车嘛，快的话也要十天左右，要是一路上游山玩水，那起码也要二十天左右了。
“安安是不是累了？累了就靠在娘怀里睡一会儿，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顾清歌柔声道，没有与她在时间上纠结，而是转移了话题。
安安就算再聪明，那也是小孩子，听了顾清歌的话后就窝在她怀里眯着眼，一会儿就睡了。
平平的精力比安安好，虽然对路上的东西不再新奇，可他的目光定在了秦楚溢身下的骏马身上。
“爹，你就让我坐一会儿嘛，就一会儿，我保证一小会儿就还给你。”
平平的小脑袋伸出车帘外，不知第几次的哀求着。
秦楚溢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不但没有理会他，反而策马往前蹿了出去，差点把平平给气哭了。
看着眼里含着两包泪的小外甥，清宇厚道的没有笑话他，骑着马到马车旁边，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道：“平平想骑马？舅舅可以带你骑，你还太小，不能自己一个人骑，知道吗？”
平平一听可以骑马，哪里去管是几个人骑的问题，小脑瓜重重的点下去，期盼道：“那舅舅现在就带我骑马吗？”
清宇朗声轻笑了一下，然后道：“可以。”
“哇！谢谢舅舅！”平平欢呼一声，转身对顾清歌道，“娘，舅舅说要带我骑马……”
顾清歌无语的拍着安安的背，小丫头都快被吵醒了，她一把将他递给云柳，“去吧去吧，别把安安吵醒了。”
马上就能骑到自己喜欢的骏马，平平笑呵呵的，完全不计较顾清歌给他脸色看了。
不到一会儿，马车外就传来平平的欢呼声。
顾清歌一边拍着女儿的背，一边摇头失笑。
难怪秦楚溢不喜欢理会平平，这小家伙实在是太烦人了，他要做的事就肯定会想尽办法做到，就算被拒绝无数次都不会放弃。
这样执着的精神当然是好事，只希望他长大后能够分辨什么该执着，什么该放弃的时候就要立刻放弃。
……
因为带着两个小娃娃，顾清歌他们的马车走得很慢，半个月后才走到淮州和闵州交界处。
两个孩子在马车里憋坏了，秦楚溢虽然一直对平平黑着脸，可还是主动提出在两州交接的淮阳城休息一天再上路。
美美的睡了一晚后，兄妹两个一大早就将顾清歌和秦楚溢吵了起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脸宠溺的清宇和清荷。
“爹，听说淮阳城中有卖马的，你可以带我去买一匹小马吗？”平平显然还没放弃拥有一匹“自己的马”的打算。
秦楚溢低头看了看只到他膝盖上方高度的平平，毫不迟疑的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行。”
平平立刻像泄气的皮球般，就地一坐，抱着自己的膝盖叹道：“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没有自己的马呢？”
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简直逗得一屋子人都笑不可抑。
顾清歌擦擦眼角的泪水道：“儿子，你人都没有小马高，怎么骑马？你爹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娘跟你保证，等你长大了，你爹肯定会送你一匹跑得最快的小马。”
听了她这话，平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眨巴着眼问道：“真的吗？娘你可别骗我，我可是能在地上坐一天的。”
顾清歌扑哧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平平居然摸着自己的小下巴道：“说得也是，爹没什么信誉，娘还是很信守承诺的。”
他这话说得清荷那样腼腆的人都忍不住大笑出声，更何况其他人了。
当然，屋里还有一个人没有笑，那就是秦楚溢。
被自己儿子说没信誉，随便哪个做爹的都不会高兴吧？
“秦开盛，上次让你抄的《孟子》还少了一遍，今天你就留在客栈抄书吧！”秦楚溢冷冷的道。
秦开盛是平平的大名。
平平立刻石化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楚溢，好半天后才大吼道：“爹爹就是个周扒皮！”
顾清歌曾经给两个孩子讲过周扒皮的故事，没想到平平居然用到了秦楚溢身上。
顾清歌简直要被这父子两个笑得肚子疼，再顾不得别的，一手捞过平平，直接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出来玩还抄什么书啊，走走走，去看看这淮阳城里有什么好玩的。”
一场父子大对决就这样消弭于无形，走在最后的秦楚溢看着妻儿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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