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又到了秋收的季节。
又到了黑石崖分钱的时间。
一晃，苏珊已经十三岁了。
这一天，苏珊兴冲冲的找到顾正义，兴奋的手舞足蹈：“爸爸，成功了，成功了……”
顾正义问：“什么成功了？”
苏珊仰着兴奋的发红的小脸：“小酸果，我培育成功了。”
“真的？”顾正义也很兴奋，这说明，又一种新的水果即将端上老百姓的餐桌。
这时，苏珊才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这是一整盒小酸果，满满当当，个个粒大饱满。
“我一次试验了很多种嫁接办法，又试了很多不同的嫁接方案。只有这一颗苗子成功了。它可比野生的小酸果丰产二十倍！”
顾正义激动的接过小盒，拿出一颗认真的看着。
个头比野生的大，更加饱满，颜色鲜艳。
“好，很好！”
顾正义把这颗小酸果放进嘴里，认真品尝。
“少了一点酸味，甜度更高了。竟然比自然生长的小酸果更好吃。”
苏珊非常激动，这是继“珊珊”一号二号之后，她再一次成功的培育出高产作物。
“不过……”
顾正义品味着嘴里的芬芳，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好吃吗？”苏珊立即紧张起来。
“是不是还需要继续改良啊？”
说着，苏珊就有点泄气，脸上也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不，很好吃，只是……珊珊，真的可以大面积种植吗？恒温箱里与自然环境完全是两种概念。”
“多少科研成果，只能停留在实验室里。自然环境中千变万化，对植物来说，是一种挑战。”
“我看，明年可以尝试小面积种植，看看这种小酸果抗病害的能力怎么样？产量又是多少。”
听顾正义这么说，苏珊又兴奋起来。
“好，我这就去准备，争取明年开春就开始种植。”
说完，苏珊转身跑了出去，直奔实验室。
看着苏珊的背影，顾正义笑了。
随即，他认认真真的把小酸果包好，骑上自行车离开了福利院。
他去了镇上，用最好的包装包小酸果寄出去。
“爸爸，你这是……寄去哪里？”
庭审现场，苏珊奇怪的问。
苏珊一直以为，第一盒小酸果被顾正义给吃了，却没想到，他竟然第一时间带着离开了。
顾正义微笑不语，而他身边的陈玉宁却笑着说：“她寄给我了。”
苏珊一怔，随即淡然一笑。
严格来说，她可以叫陈玉宁一声母亲了。
顾正义没与陈玉宁结婚，不正是因为他们这些孩子给耽误了吗？
“爸爸，你跟玉宁阿姨……也该……”
说到这个话题，顾正义叹了口气，陈玉宁却一脸悲伤。
“都过去了，以后，我就陪在正义身边。”
“之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郭雷问：“玉宁阿姨，你跟爸爸为什么那么多年没结婚啊？在我的记忆中，你每年都会来福利院，每年都会给我们带礼物。”
“我还记得，曾经你说，有爸爸的地方就是一片净土，是你向往的方向。”
“你还说，愿意与爸爸在福利院养老，那里有山有水……”
苏珊出声打断：“郭雷，不要说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
十几年前，顾正义第一时间把小酸果寄往京城。
京城，陈玉宁收到包裹，打开尝了一颗，笑了！
陈玉宁的笑容很美，甜甜的两个酒窝，充斥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随即，她打开一封信。
陈玉宁是笑着看的，可越往后看，脸色越发的严肃。
把信放到一边，陈玉宁拿起那盒小酸果离开。
最后，陈玉宁留下一半，另一半交给了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
入夜，陈玉宁把小酸果洗好，轻轻放在父亲的书桌上。
“爸爸，你尝尝这个水果怎么样？”
陈朋遇正看着一份病理报告，眉头紧皱。
他心不在焉的随手拿起一颗放进嘴里，轻轻嚼了几口，慢慢咽下。
然后，他又拿了一颗……
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一半了。
陈玉宁撒娇的问：“爸爸，味道怎么样？”
“什么味道？哎呀，这个病人的情况……很复杂啊……”
“爸爸！”陈玉宁一拍桌子。
陈朋遇如梦方醒，他竟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问你，尝出什么味了？”陈玉宁示意桌上的小酸果。
“哎呦，这是什么东西，叫什么名字……”
陈朋遇捏起一颗扔进嘴里：“嗯……味道不错，很好吃，很好吃……”
陈玉宁白眼直翻，感情这亲爹的心思完全在病理报告上，猪八戒吃人参果，完全没尝出味来。
庭审现场，有几人哄笑。
“真的假的，装的吧。吃了那么多，全然不知情啊？”
“这才是真正的杏林圣手啊，陈医生的心思，完全沉浸在研究上。”
“真没想得到，这个时候，陈医生竟然还能与陈玉宁无障碍沟通。”
“哈哈……”
“真是可敬的人啊。他为医学事业奉献一生，也奋斗了一生。回到家里也手不释卷！”
……
陈玉宁差点没忍住眼泪：“爸爸生前就是这样子，很古板的人，他醉心于学术研究。”
陈医生千古，顾正义沉默，他垂下头，微微叹气。
这时，一个记者问：“陈女士，陈医生他……”
“去年的事了……”虽然时隔一年多，陈玉宁还是没走出这段悲伤，爸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陈医生已经永远离开我们的？天呐，我竟不知道。”
“曾经，陈医生还给我看过病，好慈祥好和善的人啊。”
“华夏又一颗璀璨的明珠陨落了……”
陈朋遇的名声很大，为人和善。就连庭审现场也有两个人曾经找他看过病。
原告席，众人皆惊。
“这件事我听说了，当时很想去参加追悼会的，可当时有几场手术，实在走不开。”曲靖悲伤的说。
“我以为大家都知道的，没想到，这件事并没宣扬。”
“以陈医生的功绩，怎么会没见于新闻呢？”
“是啊，我从没听说过。”冯涛也说。
“他是我们都应该尊敬的人。”苏珊伤心的掩住口鼻，眼泪忍不住又要从红肿的眼泡里涌出来。
画面仍在继续。
陈玉宁说了小酸果的来历。
陈医生脸色骤变！
他怒吼！面目都有点狰狞。
“你不要跟我提他！”
“玉宁，今天我把话放在这，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你想跟他去，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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