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含良很是新奇的问,“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白宝宝一语不发的揪住他发髻,给他脑袋按到那碗汤里。
“唔!唔唔、放——”唐含良被烫的挣扎起来,手蹬脚刨的要挣扎起身。但是白宝宝死按着他不松手,看来真要把人淹死。
食客们惊讶的张圆了嘴巴,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啊,居然被个姑娘按的动弹不得?
崔荣跳起来去拉白宝宝,不过白宝宝一只手按着人脑袋,另一手端起离她最近的油焖茄子,一盘子扣在崔荣脸上。
白贝贝岂能容得白宝宝自己以一对二,他早蓄势待发,举着筷子就去戳人眼睛。结果他准头不好戳歪了,筷子一下捅在崔荣鼻孔里。
崔荣嗷一嗓子喊出来,他痛的眼前直冒金星,感觉那筷子都顺着鼻孔戳进脑壳里了。
他们带来的四个随从也冲上来,两个去扶着崔荣,两个意图解救唐含良。不过都被白贝贝几下子给撂倒了,白贝贝以一对二打唐崔二人没胜算,但是打四个杂碎还是轻轻松松。
酒楼堂内一片凌乱,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难受捂脸,他一直担心白贝贝会动手闹事,却没想到,最后爆发的是另一个。
周围食客和跑堂小二也都目瞪口呆的围观着,但是没一个敢上手的。这几个人非富即贵,他们之间互相火拼没问题,普通百姓沾染上一点儿都赔不起。
白宝宝把汤里淹了半天的人提起来,唐含良满脸油腻汤水,他双眼紧闭,嘴里满是鱼肉豆腐,但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即他又被白宝宝一个过肩摔就给扔出去,砸在地上,狼狈极了。
白贝贝带头鼓掌叫好,解气、太解气了!
唐含良用袖子糊了糊满脸污秽,这才勉强睁开眼睛,他大喊着,“你敢打我!你要死啊!你要死啊!”
白宝宝离开桌子走向他,“打你怎么了?不服的话我还可以杀你呢。”
不知为何,唐含良看着眼前满面冰霜的女子背后冒起了阵阵寒气,他莫名觉得白宝宝说的是真的。
唐含良扑棱着爬起来,去踢倒在一旁的侍从,“赶紧起来啊!没看见这个贱人袭击小爷么!快把她抓住!”
侍从们慢慢悠悠的痛吟着往起爬,尽量拖延时间。他们也不傻,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往前冲那不就是送人头么。
唐含良急的又喊崔荣,“崔兄、崔兄!”
崔荣正给鼻子止血呢,哪有空搭理他啊。白贝贝这一筷子可是把他给戳死了,鼻血淌了满衣襟。
白宝宝已经从桌旁走到中央,这时候有人发现了白宝宝腰间小巧的般若半脸面具,那面具反射着寒光,约莫一掌之宽,放在腰上像是个腰带装饰。
“看、看那个——”有人见识过前两日土匪入城的离奇场景,立刻惊呼起来,“是她,这就是那个女土匪!是那个砍人脑袋的女土匪!”
“对啊,我也记得这个面具!”
唐含良目瞪口呆,这不可能吧,那个女土匪不是长得奇形怪状,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白贝贝大声笑着,“傻了吧你,我老大都说了是黑风寨女魔头,你还不信。”
白宝宝瞪白贝贝一眼:你给我等着!
要不是白贝贝给她惹祸,她也不会弄坏了簪子。她要把锅算在白贝贝头上。
然而白贝贝还以为白宝宝是在暗示他,嫌弃这排面不够大,于是他再接再厉,继续为白宝宝吹牛×。
“你还不跪下求饶,就让我老大把你的脑袋也割下来当球踢,眼珠子抠出来踩着听响儿。我老大的名号你又不是没听过,再惹急了把你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放油锅里炸着吃。”
白贝贝这一席话把屋里食客都给吓住了,人们一片哗然。黑风寨大名鼎鼎,吃人喝血也是大名鼎鼎,这事说着夸张,但他们真信。
白宝宝:“……”当有人的言行蠢到恰到好处时,白宝宝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敌是友。
唐含良内心里已然是信了七分,白贝贝那人从不说谎的,而且这个女人手劲儿好大,比他爹都大!但是他不想输了面子,依旧嘴硬道,“你吓唬谁啊!我还说我是天王老子转世呢。你这贱人不识好歹,你看我——”
白宝宝冷着脸拿出防身匕首,都不用她说什么呢,这匕首刚一出鞘就有一胆小的食客吓得晕了过去。
既然有人带了头,其他人都吓得窜起来往外跑,那场面就像是地震逃荒一样。
掌柜的欲哭无泪,饭钱都还没结呢啊……但是他惜命,绝对不敢冒头去拦。
唐含良怂了,后半句话就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他脑海中闪过了那匕首把人脑袋割下来的场面,冷汗就湿透了内衫。
“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磕磕绊绊的撂下这一句,转头就跟着别的食客一起跑。
止鼻血的崔荣以及还在地上当蚯蚓的侍者打手们也纷纷爬起来,跟着往外面冲去。
原本很热闹的酒楼里空了一半还多,剩下的是不敢跑的、晕倒的、还有腿软的。
白宝宝看了看周遭惨状,非常心塞。她就是吃个饭,为什么这样也能碰见垃圾。
她问道,“掌柜呢?掌柜没跑吧?”
掌柜的听了硬着头皮迎接出来,陪着笑道,“那个……白寨主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认不出您来。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小人。”
白宝宝道:“唐公子说这顿他请了,你们都听见了吧。”
“是是是是,听见了。”
“这屋里逃账的,还有损坏的桌椅盘子,都找唐公子赔钱,没问题吧?”
掌柜的连忙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白宝宝很不放心,那人看起来非常刁,也许不会承认的,“那用不用我帮你去要账?”
“不用不用不用。”开玩笑,他宁可赔钱也不敢让女土匪去给他要账。
白宝宝皱眉,这掌柜的复读机转世么。
白贝贝刚爽了一通,意气风发的道,“老大,没什么事我们就走吧,咱不吃了,换一家。”
白宝宝没有理他,拿了筷子又去在汤里夹了一会儿,这才捞出来半个簪子。簪棍断裂处参差不齐,应该是唐含良的脑袋在里面逛游的时候给碾断了。
哎,她的第一件礼物居然落得这么惨烈的下场。
白贝贝看白宝宝喜欢这簪子,内疚的挠挠脑袋,“老大,要不我赔你一个吧?等会儿咱俩去金器坊,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给你买来。”
白宝宝冷冷道,“金器就算了,直接赔钱吧,我给你打个折一共二十万两。”
白贝贝大惊,“你再说一遍?多少钱?”
“二十万,少一个铜板就把你脑袋割下来送到城墙上去!”
此处又见割脑袋梗。
白贝贝据理力争,“这就一个木头的簪子啊,再贵的木头也不值得二十万两,你干嘛不去抢劫啊!”
白宝宝冷笑道,“我不是正在抢劫么。”
白贝贝语结,他怎么忘了这茬?
白宝宝又问,“真不赔?”
“赔……”白贝贝不知道她是不是认真的,但着实没胆量拒绝。老大太吓人了。
临走之前白宝宝对掌柜的道,“我再给你个建议。”
“您说。”掌柜的恭敬极了。
白宝宝问道,“你们这儿经常有人动手打架吧。”
掌柜的很惊讶,“是啊,您怎么知道?”
既然是酒楼,就总免不了有那喝酒闹事的,或是直言直语的江湖侠士。这些人动手的时候都潇洒的很,嘴里全是什么江湖狭义路见不平,回头一谈赔偿就讨价还价斤斤计较。
这当然是影视剧给她的经验啊。白宝宝一指门外幡旗,“你在门口挂一牌子,就写‘要打出去打’。”
白宝宝和白贝贝扬长而去,鹿谨还坐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他原本也想跟着跑的,但是他腿都软了,一点儿使不上劲儿来。
此刻他的脑子里弹幕似的闪过无数话语:那不是李秀才的妹妹么?他妹妹是土匪?那所谓的富商家世也是骗人的了!陈小姐一家都被骗了!
鹿谨被自己的猜测惊的浑身直冒冷汗。原来他之前说的那些也根本不是造谣,他甚至都说的太轻了!姓李的比他编排的还要恶心。
原本他还对李秀才有过那么一点点心虚,但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鹿谨很害怕,害怕的浑身发抖,而他害怕的是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如此险恶。
和鹿谨同行的两个书生也被惊吓够呛,他们打算赶紧离开这里,就去招呼鹿谨,“鹿兄,你怎么样了?他们已经走了,咱们也快点离开这里吧。”
鹿谨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同行者的袖子惊道,“你们看见了么,那个女土匪的样子!”
同行书生神色讷讷,“看见了,长得……确实是貌美如仙,不过……”
鹿谨激动的喊起来,“那个女土匪、那是李年华的妹妹啊。”
同行者互视一眼,他们都想起来了最近大家都在议论的那个李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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