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站了起来，向前方戏台冲了过去。
砰砰嘭嘭，哐啷——！孟波在黑暗中踢翻条凳，身体撞在一张桌子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粉碎，有人尖叫起来。
灯光大亮，大门向两边打开，一切都暴露在光线下。
孟波站在场中，望着摔坏的茶杯，踢翻的凳子，还有四周众人诧异的目光，一脸懵比的样子，傻了似的。
“这是我们排练的新戏曲。”
茶馆戏台的后面，韩晨、孟波、童薇坐在桌前，一名穿着戏服、六十多岁的女人，笑着向三人解释，点了点头。
“你们就不能事先通知一下，突然关灯、关门，出了事故怎么办？”孟波心中窝火，忍不住说道。
“这会儿中午的时分，一般没有客人上门。坐在前面听戏的人，都是认识的老熟人……嗯，以网上的话来说，就是死忠粉丝。他们都知道这出戏被改编，平时茶馆有客人，张老板都会提醒。但今天张老板有事走了，伙计没有提醒你们，呵呵……”
女人笑着点头，“这出戏每次熄灯关门的表演，总是赢来一片掌声。还准备代表本社区，去市里面参赛，争取获奖！”
“最后的女鬼形象，还有绿光效果，感觉挺恐怖的。”韩晨点头说道。
“现代人不喜欢老戏曲，我受了舞剧的启发，改变了传统……”
女人笑着说道，“对了，说着话忘了自我介绍，也忘了问你们。我叫曹月芳，是梨园社的带头人，你们三位是……”
孟波回答说道：“我们是警察，我姓孟，这位姓韩、姓童……”
“原来三位都是警察，但这胆量也……”曹月芳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
呃……，
韩晨、童薇面面相觑，彼此看了看。
孟波更是脸上发烧，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自己一头钻进去。
“曹女士，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吴建的事。”韩晨咳嗽一声，正色说道。
“吴建，他出事了？”
曹月芳神情一愣，急忙问道，“他可是一个老好人，对每个人都是和和气气的，绝不会做违法的事！警察同志，你们是一定搞错了。”
“他不是犯法，而是去世了。”
孟波上前说道，“就在昨天凌晨两点左右，他在单位值班，不幸去世了。”
哐啷——，
一只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韩晨、孟波、童薇都望了过去，只见一名脸上戏妆的老者，露出惊慌的神色，将茶杯失手摔在了地上。旁边几名穿着戏服的老人，也是惊讶的表情。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戏妆老者急忙说道，“三位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早上，我在QQ群中看见吴建说话，还回答了一句，岂、岂不是撞鬼了？”
曹月芳和另外三名老人神情大变，顿时惊悚的样子。
“你就是‘武生’？”
韩晨笑着说道，“大家不要疑神疑鬼，今天早上的QQ群中吴建说话，是我在发言，然后就找到这儿了。”
“原来是这样啊？警察同志，你让我一身冷汗。”
武生老人急忙笑着点头，“我叫刘国海，网名武生，其实咱们在QQ很少交流，现在都是微信了。”
“警察同志，吴建是可能他杀吧？不然你们也不会登门，了解情况了。”曹月芳问道。
“初步的推测，是小偷作案，属于他杀。”孟波答道。
曹月芳等五人闻声惊呼，彼此点了点头。
“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随便问一问情况，例行公事，走个程序。”韩晨笑着点头，打消众人的顾虑。
另外三名老者是，张庆、赵向东、蔡小芬，都是梨园社的成员，其他六名成员没有来。
韩晨、孟波、童薇分头询问，记录好谈话内容，然后告辞离开茶馆。
“刚才发生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孟波对两人说道。
“孟队，什么事？”童薇抬头问道。
“实习生，你是故意这么问？”
孟波沉声说道，“刚才发生的事，不就是我冲上去，摔坏茶杯的事？”
“请孟队放心，一定不会说出去。”
童薇强忍笑意，扭头望向韩晨，“韩晨，你也不会说出去吧？”
“人害怕紧张是本能，这没有什么。”韩晨笑着点头。
“我不是害怕，当时你们也看见了，我是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孟波急忙解释说道，“虽然闹了一个乌龙，但我绝不是害怕……”
童薇点了点头，“孟队，当时我和韩晨都有些害怕，不敢冲上去。还是孟队了不起，神勇地冲了上去，对吧，韩晨？”
韩晨急忙点了点头。
“可能是熬了一个通宵的原因，影响了我的判断力。”孟波点了点头，“韩晨、童薇，刚才的询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看法倒是没有，不过我总觉得那个刘国海有疑点。他打烂了茶杯，有点惊恐过度了。”韩晨说道。
孟波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反应不正常，估计是知道些什么。”
这时，巷口的拐弯处，张庆走了出来，向三人点头示意。韩晨、孟波、童薇彼此看了看，一起走了过来。
“警察同志，我突然想起一点事。”
张庆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重不重要，十几天前，吴建突然找上我，说是有一笔大买卖，如果愿意参加入股，事成之后，可以分一大笔钱。我没有钱入股，这事就这么算了。”
“大买卖入股？”
孟波皱起了眉头，“吴建告诉你，是什么大买卖？”
“我没有闲钱，也就没有细问。”
张庆笑着说道，“刘国海与吴建私交不错，兴许他找过刘国海入股？”
孟波点了点头，“你提供的线索很有价值，我们破案会考虑此事。”
“你们忙，我走了。”
张庆笑着点头，告辞转身走了。
“看来这个刘国海，还真有疑点。”童薇低声说道。
“先不管刘国海，梨园社剩下的六人，咱们分头走访调查，争取今天做完这事。等全部走访调查完了，手中的线索多了一点，再找刘国海问话。”
孟波点了点头，开始分派任务。
走访很顺利，韩晨、孟波、童薇在电话中联系，都没有新的线索。孟波让韩晨、童薇赶往白云茶馆，三人碰头之后，找刘国海问话。
韩晨赶到茶馆的时候，天色将晚，童薇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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