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心里感觉奇怪，但还是跟着护士走了下去。
护士的步伐很快，仿佛有什么急事似的，竟不等电梯，顺着楼道向下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从四楼下到底楼，韩晨终于忍不住问道：“护士小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护士没有说话，步伐加快了几分，继续向负一楼走去。
“什么情况？”
韩晨心中疑惑更甚，好奇心引导他继续跟进，来到了负一楼。
护士没有停步，继续向负二楼走去，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一路疾步小跑奔去。
韩晨也加快了脚步，紧跟其后。
转过一个弯，他突然看见护士停下步来，站在过道尽头的门前。
“太平间！？”
韩晨抬头看去，大门的门框上方的三个字，顿时神情一紧，“护士小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
护士缓缓地转过身来，抬手指着韩晨的身后，“你身后有人！”
身后有人！？
韩晨下意识地侧身，向身后看去，呼——！
护士在韩晨侧身的瞬间，立刻冲了过来，狰狞的神情，双手伸开，扑上！
韩晨向后猛退一步，正欲出手。
护士忽然停住了，仿佛画面定格一般。身躯保持着扑上的姿势，一动不动，木偶一般。
哈哈哈哈……，
护士突然大笑起来，“每次我把别人带到这儿，都会吓得倒在地上，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韩晨心中愕然诧异，不清楚对方的意思，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一名医院的护士，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院杂工，跑了过来。
“快点把她抓起来，绑上皮带！还好身上的定位器没有丢，不然就找不到她了。”
护士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气喘吁吁地向韩晨点头，“这位先生，你没有被吓着吧？这个病人最爱假装护士，骗人来太平间，吓唬取乐。”
“我没有事。”
韩晨心中着实有些突兀，但面不改色，“我应该很荣幸，还能遇上正常的人。”
“这儿可是精神病院，患者比正常人多。”
护士点了点头，对韩晨的胆量表示欣赏，“被骗来的人都被吓得不轻，上个月一名病人家属，被吓得住院治疗。像你这样不害怕的人，我是第一次遇上。”
这时，假装护士的病人大声尖叫，拼命地挣扎。但还是被两名杂工制服，穿上了捆绑服，拖着离开。
“这位先生，我有礼物送给你！有礼物送给你！”病人望着韩晨，大声喊道。
韩晨心中一动，急忙让杂工停下来。
“对不起，这名精神病人具有攻击性，恐怕不能听你的。”护士摇了摇头。
韩晨取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你放开这位病人。”
“证件？”
护士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韩晨，审查犯人似的，“你该不是挣脱了定位器的患者吧？警官证……前天一名病人还用国安局的证件，骗过看大门的保安。”
我去！
韩晨心中暗一声，笑着说道：“你可以看一看证件，如果还不相信，可以打电话证实一下。”
护士拿过证件，看了看还给韩晨，“对不起，这儿精神病人太离谱，搞得我都有些……”
“放开这位患者。”
韩晨收起证件，打断对方的说话，让杂工松开患者，“我的礼物在哪儿？”
患者摸了摸身上，摇头回忆的样子。
韩晨笑着点头，“不要着急，慢慢想，礼物在哪儿呢？”
患者仿佛想起来的样子，从衣服的内兜中掏出一张纸，递给韩晨。
钟馗脸谱！？
韩晨看着纸上的画像，顿时心中巨震，神情变得严峻起来，“这张纸是谁给你的？”
患者摇了摇头，不愿意说出来。
韩晨低头沉吟，让护士、杂工带患者下去。
回到四楼的治疗室，孟波、肖敏已经站在过道上。
“老韩，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手机也不回，急死我了！”孟波看见韩晨，急忙走了过来。
“我在负二楼的太平间，信号不太好，没有收到来电。”韩晨答道。
孟波诧异的脸色，“你上那儿去，干什么？”
“被一名患者骗了，但我带回了这个，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韩晨掏出钟魁脸谱的纸张，放在孟波的手上，把经过说一遍，
“我估计脸谱不会让别人看见容貌，再说一名精神病患者，也问不出什么来。那名护士胸前的编号是0485，如果想继续追查，查一查医院的编号，就知道是谁了。”
“脸谱杀手给咱们看这个，是想传递什么消息？”肖敏皱眉问道。
“大概是认为警方破案不力，要插手介入了。”韩晨答道。
“卧槽！”
孟波骂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逮住他……”
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过来，孟波迎了上去。
“孟队，你们送来的患者，是突发性的刺激，导致精神错乱。这是一种短期行为，通过调养就能痊愈。你们要尽快通知家属，这种病症在亲人的陪同下，更容易康复……”
主治医生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望向韩晨、肖敏两人。
“都是我的同事，不用回避。”孟波点头说道。
“患者说话了，只有四个字：手机有鬼。”
主治医生回答说道，“目前就只有这么多，与案情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医生。”
孟波笑着点头，“我给你说的另一名患者，他在哪儿？我想看一看他。”
“我正好去住院部有点事，跟我一起去吧。”主治医生笑着说道。
韩晨、孟波、肖敏三人，跟着主治医生，一起向前走去。主治医生说话得体，健谈而温文尔雅，韩晨从谈话中知道对方的名字，萧利国。
“我们精神病科的医生，大多养成健谈的习惯，这也是职业病。”
萧利国笑着说道，“如果医生不健谈，不能给患者如沐春风的感受，又怎么能治疗精神类的疾病呢？”
“可是我看剧，精神病院都是恐怖气氛，阴天大雾的场景，医生、护士都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肖敏笑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这家精神病院一定破产，关门大吉。”
萧利国笑着说道，“你看我们这儿，树林草地，鸟语花香，跟风景区的疗养院似的。”
韩晨、孟波、肖敏看着四周的环境，都点了点头。
“有件奇怪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孟队你们，让人很困惑。”萧利国说道。
孟波说道：“萧医生请讲，大家闲聊，不用在意。”
“最近医院收了好几位病人，都说自己见鬼，一共有……有七位病人，都是相同症状，与张雅差不多。”萧利国说道。
韩晨、孟波、肖敏三人，彼此看了看，眼神交流。
“孟队三位不说话，我就知道与案情有关了。”
萧利国笑着点头，“短短的一周之内，有七名精神分裂的病患入院治疗，声称自己见鬼，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来到住院部，韩晨、孟波、肖敏三人，看了自杀未遂的患者。
患者躺在病床上，有家属的陪同，看上去还算正常。萧利国告诉三人，患者只要看见手机，便会歇斯底里，吼叫暴走。
告辞萧利国，三人离开了医院。
这时，孟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苗真打来的电话。
孟波将电话放在耳边，顿时脸色大变，“老韩、小敏子，大事不妙，那名会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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