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驾着越野车，将韩晨、童薇带到一家路边食店，停车走了进去。
深夜的大街，飘着雪花，看不见一个行人。但店里面却坐了不少人，埋头大快朵颐，一股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家没有名字的路边店，是经营了二十多年的老店，晚上营业，白天关门。他家的羊肉汤最地道，份量足，不掺假。”
肖敏笑着向韩晨、童薇介绍，“我和老大两人每次去北方监狱，都要来这儿一饱口福。夜晚来吃羊肉汤的客人，不是跑夜车的司机，就是赶早市进货的商贩。总之一句话，都是慕名而来。”
三人找了桌子坐下，伙计端着三碗羊肉汤，一大盘面馍送了上来，放在桌上。
“敏哥，他不问咱们点什么菜？”童薇诧异问道。
“这家店只卖羊肉、羊肉汤、面馍，不卖其他的熟食。”肖敏回答说道，“店主自制的辣子咸菜免费，想吃多少自己去取，不能浪费。”
“这汤确是不错，没有掺水。”
韩晨拿着陶瓷的小勺，拨开汤面的浮油，舀了一勺热汤慢慢喝下，笑着赞道，“不像我家楼下的鸡汤米线，大锅的水里面泡着一只乌骨鸡。十几天过去，鸡还是那只鸡，一点也没有煮烂。我吃过一次，全是鸡精味，再也不去了。”
童薇嫌羊肉汤太油腻，取了一碟咸菜，将浮油舀出来，然后将馍撕成小块，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韩晨三人吃饱之后，又在深夜超市买了一些瓶装水、方便面，这才向城外驶去。
三十分钟之后，越野车离开市区，上了国道。肖敏告诉韩晨、童薇两人，明天中午之前，能赶到北方监狱。
“这条道路我与老大来过多次，熟悉得很。高铁动车上，我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好得很！晚上的夜车交给我，白天的驾驶，老韩你来。”肖敏点上一根烟，将车窗降下一道缝隙，烟雾随着气流飘了出去。
童薇感觉疲倦，蜷缩在后排，睡了过去。韩晨陪着肖敏闲聊，话题拉开之后，天南地北地乱侃起来。
“老韩，你不休息一会儿？都午夜两点了。”肖敏问道。
韩晨答道：“天寒地冻的下雪天，路况不好。我陪着你聊天，免得你瞌睡走神。”
“我在部队的时候，什么路况没有走过？这点雪太小意思了。”肖敏笑着说道。
“还是注意一点，北方的国道公路太直了，我看着都想瞌睡。”韩晨点了点头。
“老韩，你要是有部队的经历，就不会瞌睡了。”
肖敏笑着说道，“不过再过半个小时，就是黑风垭。那儿是盘山公路，路况不太好，需要注意一下。”
“黑风垭……”
韩晨手机调出地图，找到了位置，“这个电子地图，还有黑风垭的介绍，居然是战场？明末清初，明朝两千余人的军队在此，与清朝的铁骑激战，最后全军覆灭。山顶上黑风关中，残存的妇孺老幼，被屠戮殆尽。”
“传说黑风垭闹鬼。”肖敏说道。
“闹鬼？”
韩晨笑了起来，“又是闹鬼，能不能来点新鲜的？难道你遇上过？”
肖敏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和老大在羊肉汤店，遇上一名跑长途的老司机。他告诉我和老大，在黑风垭的废墟，路边的大树下，看见过一只女鬼。其实我驾车过了五、六次，从未遇上怪异之事……”
“关于黑风垭的介绍，还有下文……”
韩晨继续念了下去，“二战时期，中国军队与日本人在垭口激战，最后六百多名军人全部殉国。黑风垭的村庄，被日军点火烧成废墟，三百余名村民被全部杀害。”
“二战啊，中国很穷很落后，士兵素质比不上日本人……”
肖敏叹息摇头，“如果我穿越过去，一定灭了这帮小日本，将其屠杀，不留活口！”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驾车驶去。越野车离开了国道之后，走了二十分钟，来到盘山公路。
盘山公路狭窄，加上积雪呼啸而来，能见度低。肖敏小心翼翼地驾着越野车，向前缓缓驶去。
四十分钟之后，越野车上到山顶，向前又驶了一刻时间，肖敏告诉韩晨，前面就是黑风垭。
“路边的那棵大树，想必就是老司机见鬼的大树？”韩晨就着车灯，看见路边的大树，笑着对肖敏说道。
“就是那棵大树，去年我和老大去北方监狱查案。经过这儿之时，老大慕名停车，专门在大树下自拍，留作纪念……”
肖敏笑着说道，“老韩，你说如果厉鬼软件还没被清除，老大举起手机自拍，突然看见女鬼走来，会是什么情况？”
“孟队号称荒城第一高手，一身正气凛然，定是转身捉鬼了。”韩晨也笑了起来。
两人说笑之间，越野车来到大树近前，蓦地，
韩晨突然听见一丝女子的哭声，脸色为之一变。
肖敏也听见了，急忙刹车，吱——！轮胎碾压积雪，停在了道路当中。
“老韩，你也听见了？”肖敏低声问道。
韩晨点了点头，女子的哭声很清晰，绝不是幻听错觉。
肖敏身上关上发动机，坐在驾座上，双眼注视着窗外。咿咿咿咿……，又一声女子的哭声传来，在风雪中飘荡，难以判断方向。
韩晨伸手将车灯关上，四周顿时一片漆黑。车窗外的风雪，呼啸着掠过垭口，发出怪异的呜咽，让人心悸不已。
这时，路边的树林，突然传来咔嚓声。
肖敏判定声音的方向，伸手要打开车门。韩晨急忙止住了他，“是积雪压断枯枝的声音……”
咿咿……，一道女子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肖敏坐在驾座上，急忙扭头转身，马上松了口气，“童薇同学，不带这么吓人，好不好？”
“敏哥，我怎么吓着你了？”
童薇揉了揉一双睡眼，“车为什么停在这儿，难道坏了？这儿前不靠村、后不靠店，车又抛锚，运气太差了。”
韩晨点头答道：“车倒是没有抛锚，但是咱们撞鬼了，一只女鬼……”
“遇上女鬼！？”
童薇神情一惊，立刻兴奋起来，仿佛买彩票中奖似的，“撞鬼真是太好了，至少不会无聊了！”
“童薇同学，撞鬼还这么高兴，真是少见啊？”肖敏摇了摇头，“你还是一个女生吗？”
“女生遇上这种事，要比男生兴奋得多！”
童薇笑着点头，压低了声音，“咱们要以辩证唯物主义的眼光，来看待撞鬼事件，说不定这又是一单案子！咱们如果破案，就是立功，本人的实习成绩……”
童薇话未说完，咿咿咿咿……，又一阵哭声传来。
“大树方向！”
韩晨判定方向，降下车窗，右手握住手电，一道光束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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