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神情一愣，放下手中的盒饭，
“大李，你什么情况？写了申请，想离开刑警队？”
李坦点了点头，“我考试过关了，领导也点了头，调去法院工作。以后我就不是刑警，而是一名法警了。”
“李坦，你真要离开我们？咱们在一起，合作多痛快啊？你说走就走，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太那啥了吧？”肖敏诧异问道。
“李哥，你干嘛要离开？刑警不好吗？”童薇也上来问道。
“不是不好，但我想更有规律的生活，法警适合我。”
李坦叹了口气，笑着解释，“我父亲病重，母亲身体也不太好，需要有人照顾。而且……嗯，我母亲托人给我说媒，女方觉得我工作时间不稳定，对家庭有影响，所以我考了法警……”
“姑娘不错吧？大李，我看得出来，你很满意。”孟波沉吟一下，笑着问道。
李坦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李哥，恭喜你了，好姑娘，把握住！”童薇急忙送上祝福，笑着点头。
“李坦，你居然抢在我的前面……不，抢在老大的前面，解决了个人问题，一定要请客！”肖敏笑道。
苗真也笑着说道：“李坦，有机会将姑娘带过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呵呵……”
“一定、一定……”
李坦急忙应承下来，向孟波说道，“孟队，我也不是马上离开，一个月之后，才去单位报到。队上有案子、缺人手，怎么也得做完才走，不是？”
孟波笑着点头，转身看向韩晨，“老韩，大家都在说话，你一个人坐在一边，埋头猛吃，不太好吧？”
“喔……不好意思，我在想一件事走神了，没有注意。”韩晨回过神来，向孟波笑着点头。
“韩晨，你在想什么呢？李哥要调走了，去法院工作。”童薇说道。
“法院的工作是个好差事，朝九晚五双休日。虽然也有加班时间，但比刑警队少多了。”韩晨笑着点头。
“大李的话题,先暂停一下。”
孟波大声说道，“老韩，你还没有说，刚才在想什么。以我对你的观察，你只要发愣不说话，一定在想案子，对不对？”
“知我者孟队也，我确实是在想看守所的命案，有一点想法。”
韩晨点了点头，“先知、脸谱两人，都是智慧型罪犯，在作案之前，一定会注意环境，不会莽撞行动。两起命案发生的时间如此地接近，两人却技巧般错开，居然没有干扰。我也觉得太巧合，有点说不过去。”
“老韩，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肖敏急忙点头。
“刚才我去拿了尸检报告，确定了两人的死亡时间。”
童薇急忙插话进来，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张欢的死亡时间，是凌晨的三点二十分。洪小亮的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尸检的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
“我的意思是，先知提前进入看守所，蛊惑张欢在墙上写字，然后上吊自杀。在先知离开之后，脸谱潜入看守所，杀死了洪小亮。两人死亡间隔四十分钟的时间，彼此有可能错过。”
“你的推理可能性极低，这种小概率的事，几乎不会发生。”韩晨摇了摇头。
“为什么？”
童薇望向韩晨，吃惊问道。
“看守所单间牢房的门上，都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口，便于观察关押的犯人。张欢、洪小亮都是命案嫌疑人，所以小窗口一直都是敞开着，不允许关上，方便检查。”
韩晨分析说道，“再看单间牢房的位置，要想去洪小亮的房，必须经过张欢的房门。以脸谱的谨慎和机智，路过张欢房门之时，不会不加以留意，发现张欢已死！”
孟波恍然大悟的表情，“脸谱发现张欢已死，会放弃行动离开，但也有可能继续作案，杀死洪小亮。脸谱是个谨慎的人，继续作案的可能性极低。”
“我把几个可能的情况，梳理了一下。”
韩晨点了点头，眼光扫过众人，“在尸检报告准确的情况下，第一种可能性，先知与脸谱联手作案。”
孟波等人闻声一怔，全都摇了摇头。
这样的推理放得太开，简直是天马行空，没边际的幻想。先知、脸谱都是智慧型的罪犯，彼此会提防，很难信任合作。
两人都是目空一切的高傲性格，什么样的事，能让两人放下身段，展开合作？就是为了杀死张欢、洪小亮吗？两人的价值，够不上先知、脸谱联手吧？
“大家都在摇头，我也觉得这种事，不太可能。”
韩晨继续分析说道，“第二种可能性，先知在模仿脸谱作案，或者脸谱模仿先知作案，昨晚看守所的案子，凶手其实只有一个人！”
嘶——，
孟波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猛然窒息的表情。
韩晨的推理，初听之时感觉荒谬，但仔细想一想，却符合逻辑，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我加上童薇的推理，案子一共有四种情况。”
韩晨继续说道，“第一，两人错开时间作案；第二，两人联手作案；第三，先知模仿脸谱作案；第四，脸谱模仿先知作案……”
“我认为是先知模仿脸谱作案，因为脸谱的杀人手法，是审判的仪式感。他改变过去的手法，意味着否定自己，不会这么做。先知杀人就要随便一些，没有太多的讲究，虽然也玩一些花样，但并不追求仪式感。”
孟波等人都点了点头，被韩晨的推理说服了。
“老韩，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孟波问道。
“这一路回来的路上，我分析了看守所值夜人的排查资料，觉得没有问题。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嫌疑人，已经让吕军去找资料了。”韩晨说道。
“老韩，你想到了嫌疑人，就早点说嘛。咱们直接向看书所拿资料，不是更快？”肖敏说道。
“如果那样做，可能会打草惊蛇。”
韩晨摇了摇头，对大家说道，“我说的这个嫌疑人，不是看守所的警察，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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