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薇抬起了头，看见韩晨走了进来。
“你先出去吧。”韩晨向童薇点了点头，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三角审讯桌的斜边。
“美女警官，有人帮你擦屁股，你可以走人了，哈哈哈哈……”犯人笑得前俯后仰，铐手的铁链在抖动中，叮叮作响。
“你说什么！？”
童薇气得满脸通红，擦屁股之类的词，着实不雅，令人羞愤。
韩晨望着犯人，止住童薇，“你出去歇一会儿，我马上就搞定他……对了，你看一看下午的火车票，咱们今天就可以启程回去了。”
童薇动容地看着韩晨，惊讶于他的话，这么有把握？
“相信我，先出去吧。”韩晨扭头看向童薇，笑着点了点头。
童薇看着韩晨的笑脸，本想多问一声，但忍了下来，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关队长，和两名手下警员，听见韩晨自信的话，也猛然吃惊，停住了笑意。
“关队，他是在吹牛吧？”一名警员问道。
关队长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他知道韩晨颇有实力，但要让对方就范，貌似还不够。案情资料他也看过，没有找到击垮对方的点，难道韩晨找到了？
“关队，他要过去关上音频？这是咱们的地盘，要阻止他！”另一名警员望着韩晨，大声说道。
“别去阻止，看他会怎么做。”
关队长摇了摇头，目光盯着韩晨，仿佛要看穿一般。
韩晨走到墙边，关上传输音频开关，走回审讯桌坐下，翻开文件。
“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我不会回答。”犯人坐在椅子上，抖动着锁链，懒洋洋地说道。
“我保证你一定会回答，而且不会说谎……”
韩晨看了对方一眼，掏出录音笔放在桌上，再从包里取出一个简易的三角支架，将自己的手机卡在上面，镜头朝着对方。
“你想玩直播吗？”犯人沉声问道。
“伍家杰，男，三十六岁，广东汕头人。”
韩晨没有理会对方，拿着文件念了下去，“十六岁偷渡去了香港，加入黑帮组织，十八岁在一次争夺地盘的火拼中，杀死了两人，逃亡南美。你的足迹遍及美洲、非洲，参加雇佣军，杀人无数。五年前，你突然转行，做起了杀手。”
“我厌倦了野蛮厮杀，做一名杀手更优雅一些。”伍家杰笑着说道。
韩晨点了点头，“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不想回答！”伍家杰傲然说道。
“我刚才说过，你一定会回答……”
韩晨在纸上写下一排字，放在伍家杰的面前，“这是你长途车票的时间，目的地是附近的城市，大致明天一早便可以抵达。你之所以选择坐长途汽车，是因为购票方便，不需要身份证……”
伍家杰听到这儿，收起了笑意，望着韩晨的目光中，露出凶意。
“你有反应，证明我说对了。想必明天这个日子，对你很重要吧？”
韩晨继续望下说，“三十六岁的男人，飘零大半个世界，经过血海滔天的杀戮，不希望自己的后代也和自己一样，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吧？”
“我看过你超市的票据，你很小心地购物，生怕露出马脚，但有一件东西暴露了你。一幅白玫瑰的刺绣装饰，售价五十三元，很平常的礼物……”
“红玫瑰代表此生不渝的爱，送给妻子；白玫瑰代表纯洁的爱，送给女儿。我想明天是你女儿的生日吧？你才这么急匆匆地买好车票，一定要赶回去？”
此刻的伍家杰，瞳孔吃惊地收缩，望着韩晨，露出惊骇之色。
透视玻璃窗之外，关队长看见伍家杰的变化，眼里露出惊色。他审过伍家杰，对方什么也不肯说。但韩晨短短的几句话，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让伍家杰胆怯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了。
站在旁边两名警员，坐在一边的童薇，也看着审讯现场，也露出震惊之色。不明白韩晨是怎么做到的，能令伍家杰这样的杀手，瞬间害怕起来。
韩晨坐在审讯桌前，神情淡定，不急不缓地往下说：
“如果我动用警方的资源，遍查这座城市明天生日女孩子的名单，一刻时间就可以搞定。你今年三十六岁，像你这样性格的男人，三十岁之前不会固定喜欢一个女人，也没有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我猜你的女儿，在两岁或者五岁之间……”
“这个猜测还是太难，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查一查血型。现在生育的小孩，医院都有资料记录。你这样性格的男子不会在钱上吝啬，女儿出生一定在大医院，查起来很方便……”
“住口！”
伍家杰怒了，双眼赤红的血丝，要吃人的野兽模样，“你是警察，不能做这种事！你用家人威胁我，我要告你！向你的领导反应……”
“伍家杰，你游历世界，杀人无数，要向领导反应我？你居然会说这样话，倒是出乎我意料，挺尴尬的，画风不对了。”
韩晨莞尔一笑，语气婉转下来，“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是谁雇佣了你，杀死杨文基？”
伍家杰摇了摇头，“我如果说出雇主，就不能在这一行混了。”
“我被你气得笑起来，呵呵……”
韩晨笑着摇了摇头，“你犯下杀人的重罪，还想重操旧业，继续当杀手？你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得看律师给不给力！不知道多少国家知道消息之后，会争着引渡你，把你送上绞架。”
“你就算找到我的女儿，又能将我怎么样？”
伍家杰平静下来，摇了摇头，“你不会将我女儿的消息透露出去，因为国家的法律，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始终是警察，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伍家杰，你是不是觉得警察，就该被限制住手脚，拿你没有办法？”韩晨笑着摇头，“我要明白地告诉你，警察审问犯人，还是有手段的！”
“这个我知道，你可以打我。”
伍家杰笑了起来，“又不是没有被人打过，你们的那点手段，比起美洲、非洲那些恶棍，简直就是小儿科。要不我教你几招，包管你以后刑讯逼供，百试百灵，呵呵……”
“刑讯是一件痛苦的事，只有变态才会从中，感觉到乐趣。”
韩晨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怕死、不怕酷刑，宁死不屈的样子。我就只好谈一点让你害怕的事，比如那部破屏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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