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点上一根烟，细说昨夜的案子，
梅玉婷的遗体上检测到了致幻药粉，与童薇遭遇的药粉一模一样，杀人凶手就是先知。
梅玉婷是军医出身，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战场的经历。却因为陷入幻境，被人从后面偷袭，用钢丝绳勒住脖子，大量出血而死。
从种种线索判断，梅玉婷生前与对方有过不止一次的接触，原因不用多想也能猜到，与十三年的脸谱案有关。
围绕着十三年前的脸谱案，双方都有自己的目的。
梅玉婷想得到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但先知的目的却很明确，就是杀死对方。他用手中的东西，将梅玉婷引诱出来。梅玉婷明知有危险，但还是赴约，遇害身亡。
两人正讨论案情，彼此手机几乎同时振动起来。廖昕给两人发来短信，只有一句话：老地方见面。
两人一起离开，出了小区，上车驶去。
来到专案组的秘密驻地，孟波将车在大门前停下，降下车窗，侧头将脸望去。暗藏在远处的摄像头，刷脸确认之后，大门缓缓敞开。孟波轻踩油门，将车驶了进去。
大门里面是普通的仓库，墙上写着“严禁烟火”、“注意安全”的大字。孟波将车驶到仓库门前，大门缓缓打开，小车驶了进去。
“这保密的程度，仿佛间谍机构……”孟波对韩晨低声说了一句，推开车门，站在地上。
“两位，左边第二道门，上楼之后右走，第三个办公室，我在等你们。”廖昕说话的声音，从旁边传了出来。
韩晨、孟波依言而行，走入左边第二道门，上楼右走，在第三个办公室推门进去，见到了廖昕。
“上级决定正式调查，脸谱案、先知案合并，一起调查。”
廖昕望着两人，“正式调查的第一件事，就是甄别内部的人员，主要对象是警局。种种迹象表明，先知可能是内部的人，在行动之前，我想听听两位的建议？”
韩晨、孟波都摇了摇头，没有建议看法。
“我这儿有一份名单，其中的几个人，先了解一下。”
廖昕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打开，“我想听一听，你们对这几个人的看法，随便说说，心中有数。我不相信这个城市的人，但韩晨、孟波你们两人是例外。”
韩晨闻声心中巨震，抬眼望向廖昕。
“怎么？”
廖昕诧异地看着韩晨，“我这话说错了吗？”
韩晨摇了摇头，“廖组长，你没有说错，这个城市的人，确实不值得相信。我记得林浩在生前，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还有李坦的父亲遇害的前一天，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不相信这个城市的人。”
廖昕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许强在被审讯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他们都与脸谱案有关，参与刑侦的人都被怀疑上，有了嫌疑。脸谱案发生在荒城和外省，但主要的案发地还是荒城，所以他们不信任这个城市的人。”
“我认为他们的推理是正确的，所以我也不相信这个城市的人。刚才说了，你们两人是例外……对了，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廖昕将话题转向案子的线索，“移民国外的老年夫妻，他们的儿女都找到了。调查的结果，他们的儿女对父母收养孤儿乔星的事，毫不知情，线索断了。”
韩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廖组长，还是先看看名单上的人吧。”孟波说道。
“都是警局各个办公室，主要的负责人……”
廖昕看向桌上的文件，点头说道，“第一个人就是你们的局长宋岳峰，然后是几名副局长，科室的科长，接下来是孙涛、吕军、苗真等等……”
韩晨、孟波离开仓库之时，已经是夜晚十点了。孟波送韩晨回家，然后驾车离去。韩晨刚回到家中，手机就响了起来。
刘岱打来的电话，付款给北非雇佣军的账户，终于找到了！
国内的一个账户向海外汇款，几经周转之后，到了欧洲的几个账户上，再取出现金付款。
“高手兄，我明天去调查。”韩晨说道。
“其实不用调查，我也知道一些。”
李佳的声音传来，“从账户卡号上看，开户银行就在荒城。”
“你确定！？”韩晨吃惊问道。
“我咨询了银行的人，开户银行在荒城，不会有错。”李佳答道。
韩晨皱起了眉头，“难道真是山社余孽，对你们报复？”
“我不知道，需要你帮忙调查。”李佳答道。
“我明天就去。”
韩晨点了点头，结束通话，露出疑惑之色。
李佳已经断定山社余孽，没有资金能力，招揽北非的雇佣军复仇。山社的人要复仇，只会自己出手。但眼下的情况却与推理相悖，韩晨也感觉困惑，难以理解了。
翌日，韩晨找到孟波，要了相关手续，去银行调查。银行的资料上显示，账户人名字赵学全，年龄六十三岁，居住地址是城区之外的农村。
赵学全就是一位乡下老头，肯定是被盗用身份了！
韩晨调查了向赵学全户头，转入资金的汇款方账户，都是荒城本地的账户。
他全部记下来，然后离开而去。
韩晨估计赵学全的账户，还有汇款方账户，都是被盗用身份证，假冒账户。银行存款的开户，都要本人的身份证，并拍照验证。
另外，银行开户的身份证，必须是真身份证，假身份证不能通过。难道对方专门派人，向荒城的二十几人行骗，在银行开了户头？
“或许真是……山社余孽复仇，这二十几人，全是山社成员？”韩晨暗自摇头，觉得还是调查之后，再下决断。
一周之后，韩晨调查完所有账户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并非山社余孽。不用太多深入查证，他面对面地察言观色，就知道了结果。其中大多数人，都是残疾、智障人士，生活不能自理者。
“盗用他们的身份开户，银行可能有内鬼。”
韩晨猜测银行有内鬼，而且还是掌握了权限，能够修改网络资料的人。他将调查结果，告诉了李佳。
李佳沉默了一下，对韩晨说道：
“我让李兰回来调查，山社的事我熟悉。我得到消息，陆芸回到了荒城。她会招揽山社的漏网之鱼，然后做点什么。她若是不死，我睡不着啊，李兰会处理这事。调查银行内鬼，我也会让她跟进。”
韩晨知道李佳认定的事，不会改变主意，也就不再多说，结束通话。
这时，孟波打来手机，“老韩，大事不妙，局座、局座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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