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咯咯笑个不停。
回到房间,一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
张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动,脑子里把这几天的事情又过滤了一遍。
何英、王炎、伞人、神仙美女、天涯海角……
和何英做那事,不可否认,可是,张伟内心里却始终不愿意承认在海滩椰树林和自己做那事的是何英,下意识里认为那应该是伞人和神仙美女的组合体,只不过肉体是何英的。
想起何英这几日对自己神态和言语的变化,张伟隐隐有一种担忧,这娘们是不是真的用了情?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张伟感觉自己就象中邪一样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驱使着向一个深渊走去,头脑明明很清醒,却无能为力,不能自己。
想起天之涯,海之角,想起亦幻亦真的美女,张伟不由迷惘,天之机遇,天之巧合,天之缘分,明明想来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真实地发生了,难道幸运之神真的能穿越时间和空间?造化之神真的会让自己这个懒蛤蟆吃上天鹅肉?
想起伞人姐姐,在她那里,似乎预言都能变成现实,似乎一切皆有可能,难道伞人姐姐真的能看穿过去,预言未来?
神仙美女到底是谁?是干嘛的?是哪里的?
张伟努力想把伞人姐姐和神仙美女分开,可是二人总是混淆在一起,渐分渐离。
张伟一骨碌爬起来打开电脑,登陆QQ,他知道伞人姐姐这会在线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想上线。
伞人姐姐果然不在,有一条1个多小时前的留言:“天之涯,海之角,有一种缘,放手后成为风景。有一颗心,坚持中方显真诚。你懂了,我走近天堂;你不懂,我成为经过。”
张伟想起今天一天的经历,颇为感慨,真实、梦幻、情感、性裕,变幻莫测,游来游去,看不见,摸不到,却时时感觉就在身边,如影随形。
何为真?何为幻?何为情?何为欲?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伞人留言,张伟陷入沉思,给伞人回了一条:“人生总有许多偶然和巧合,两条平行线,也可能会有交汇的一天。人生又有许多意外和错过,握在手里的风筝,也会突然断了线。不管相隔多远,不管万水千山,心若在,缘就在。”
心有灵犀一点通。张伟明白伞人的意思,也相信伞人姐姐能读懂自己的心声。
第二天早上早饭的时候一见面,王炎就黏糊上了张伟:“喂,老实交代,昨晚跑哪里风流去了?”
张伟照王炎后脑勺来一下子:“大人的事,小屁孩少问。”
王炎不甘,转头向何英:“昨晚我说对了吧,他那么早溜了,肯定是出去风流快活去了。”
何英抿嘴一笑:“妹妹真是聪明,猜得好准,我看也是,看那脸色蜡黄蜡黄的,肯定是纵欲过度。”
“哈,”王炎对张伟说:“何姐也这样认为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伟埋头吃饭,嘿嘿一笑:“个人隐私,恕不奉告。”
“你——”王炎还不罢休。
何英接过话来:“随他去吧,管住他的人,管不住他的心。”
王炎松了口,开始吃饭:“先放你一马,嘻嘻。”
饭后王炎还缠住张伟问:“昨晚你真的找女人了?”
张伟扭头看着王炎:“干嘛?没完了你。”
王炎嘟哝着:“我也是为你好啊,你要是不小心被公安抓住,罚款不说,名声可就完了。”
张伟似笑非笑地问王炎:“你说我会不会找?”
王炎:“会。”
张伟打断的话:“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滋润着呢。”
王炎斜看着张伟:“哟,本事大了,几天不见,长进不少啊。”
张伟:“那是。”
王炎:“那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张伟笑嘻嘻地说:“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王炎冲张伟后背一拳:“不说拉倒,懒得理你,小心让公安抓住你。”
张伟呵呵一笑上楼收拾东西。
随后的行程一切顺利,下午3点钟,当飞机呼啸着冲向蓝天之后,张伟和何英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何英坐在张伟和王炎的后排,当飞机平稳飞行后,何英照例眯上眼进入半醒半睡状态。
张伟和王炎虽然没有了第一次的新鲜感,但依旧兴致勃勃,脑袋向外,看着无垠的雪原和偶尔出现的山川河流。
飞机将于3小时后到达海州。
王炎坐在靠窗的位置,张伟坐在外面。
看了一会云海,张伟靠在座位上,闭眼暇思。
再有3小时,就要回到海州。紧张愉快的旅游结束了。
随即而来的一些问题开始填充张伟的大脑。
紧接着后天第二批就要出行,不知道公司安排的怎么样了,何英对这一块应该有部署。张伟是营销部经理,不是公司副总,行程安排属于公司计调部安排,他也不好越权多问。
王炎联系的出境游也随即提上议事日程,从高总的语气看,何英和他对这个出境游的重视程度大大高于海南游,看来利润不菲。不过,张伟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那就是伞人姐姐提醒自己的公司旅游资质的问题。如果公司没有出境游旅游资质而承揽这个业务,出事的话,公司名声受损失不说,还会害了王炎。
在做人和做事之间,张伟选择做人。
还有一个更要命的事情,那就是王炎怀孕了。虽然还需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确认,但张伟凭直觉,已经基本确定王炎肯定是中彩了。
不到是中彩了,而且这个种还是自己播种的。
想到王炎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张伟心里很复杂。他的种理应他来负责,可是王炎已经非他所属,另入别人怀抱,即使他想负责,也没这个资格了。
看王炎的态度和目前的实际情况,这个孩子肯定是留不住了。
既然留不住,就要打掉。既然决定流产,自然是越早越好。
张伟正在思考这几个问题,王炎突然站起来,从张伟旁边挤过去,捂住嘴巴直冲机上卫生间。
何英正好张开眼,从后面拍拍张伟的肩膀:“喂,王炎怎么了?是不是晕机?”
张伟未置可否,去的时候没晕机,回来怎么会晕机?刚才还兴致勃勃对窗外拍照,怎么会突然晕机。肯定是他妈的妊娠反应。
一会王炎回来了,脸色蜡黄蜡黄的。
张伟坐到里面,让王炎坐外面。
何英找服务员要了杯水,递给王炎:“晕机了吧?要不要吃晕机药,我有带的。”
王炎摇摇头:“没晕啊,就是胃里难受。”
何英“哦”了一声:“那肯定是上机前你吃零食太多,让你不要吃那油炸臭豆腐你非要吃,还一个人吃3碗。”
王炎不明就里,点点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张伟心里暗笑。
下午4点整,飞机准时降落在海州机场,公司早已安排好的5辆接机大巴已经在机场等候。
何英安排公司人员分别送游客回指定停车点,自己也随同回去。
王炎脸色还不大好,张伟让何英他们先走,自己打出租车送王炎。
路上,想到王炎自己一个人回去饭都没得吃,张伟有点心疼,对王炎说:“先到我那里歇会吧,呆会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王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的呀,我正愁自己一个人回去没意思呢。”
“那你怎么不自己提出来和我一起吃饭?还非得我提出来。”
王炎嘿嘿一笑:“俺脸皮薄,怕提出来被你拒绝,那多不好意思。”
张伟呵呵一笑:“看不出,你还怕我啊。”
王炎:“那是,张老大,何董事长都让你三分,何况咱呢?”
张伟伸手把王炎腮帮一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死丫头。”
回到张伟宿舍,房间还保持着王炎上次打扫的洁净。
看看时间,4点半,吃饭还早。王炎有点乏,躺在床上找了本杂志看,看着看着睡着了。
张伟刚把行李收拾好,接到何英的电话:“晚上一起吃饭吧。”
张伟正也不想做饭:“好,那你请客,王炎身体还不大舒服,叫上她一起去。”
“行,3点我过来接你。”
“我在宿舍的,你到时候到楼下给我电话就可以了。”
打完电话,张伟看王炎睡着了,找了床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坐下来,打开电脑登陆QQ。
“嘻嘻……”刚登陆,伞人姐姐发过来一个信息。
张伟回应:“我回来了姐姐,刚下飞机。”
伞人:“辛苦辛苦,好好休息下。”
张伟:“姐姐在兴州?”
伞人:“是的,昨天晚上回来的,回来后就给你留了个言,看到了吗?”
张伟:“看到了,我昨晚出去玩回来12点多了。”
伞人:“知道,看到你回复的留言了。看不出,张经理还挺有文采啊,小话愣是说得文绉绉、情切切的。”
张伟乐了:“你别给我戴高帽,在别人面前我可能会骄傲点,在你面前那,我老老实实俯首称臣。”
伞人:“呵呵,怎么了,大经理,在我面前不自信了?我可是还一直打算等你混大了跟你跑腿呢。”
张伟嘿嘿一笑:“不是没自信,是感觉需要向你学的太多了,不过也真是,你在那广告公司做一小内勤太可惜了,简直是浪费人才。”
伞人:“工作不分大小,地位不分高低,富贵不分贵贱,是金子就会发光,你相信不?兄弟。”
张伟:“信,信,太信了,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对了,姐姐,我给你说啊,昨天早上我去天涯海角那地方,见到一个人。”
伞人:“谁?”
张伟:“那神仙美女,你说巧不巧!”
伞人:“嘻嘻……真的啊,这叫千里有缘来相会哪,你小子福气不浅哦。”
张伟:“那美女还和我讲话了呢。”
伞人:“感觉好不好。”
张伟:“好,感觉就好像是姐姐在和我说话,特别她看我的时候,就好像是姐姐的目光。”
伞人:“呵呵,你又没见过我,怎么会这样感觉呢?”
张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这样感觉的。”
伞人:“呵呵,不错,总归还是你有缘,能遇到这么大一个美女,说不定以后你还会遇到。”
张伟:“呵呵,我不敢奢望,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总觉得那美女就是姐姐,姐姐就是那美女。”
伞人:“谢谢兄弟的祝福,我要是真有那么漂亮就好了。对了,回来后事情还忙不忙?”
伞人的话一下子勾起张伟的满肚子心事,情绪有点低落:“嗯,事情不少,想想烦心。”
伞人:“哦,是工作上的吗?”
张伟:“有工作上的,也有工作之外的。”
伞人:“能说说吗?或许我能帮助你。”
张伟:“谢谢姐姐,不用,我自己能解决得了。”
张伟烦心的工作之事就是那出境游的事情,如果公司没有出境游资格,张伟决定把这业务推掉。如果推掉,高强和何英会怎么样对待自己,张伟也没有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会很生气。
工作之外的事情自然就是王炎的身孕。流产自然是不会让张伟犯愁。让张伟情绪低落的是王炎肚子里这孩子是自己的,想想和王炎的结晶被无情抹掉,昔日的爱人投入别人怀抱,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想到王炎离开自己了,身体还要为以前的事情遭罪,又颇为内疚。
伞人沉默了一会,说:“兄弟,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烦恼的事情,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忙,或许是不方便让我知道,我理解你。但是,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张伟:“谢谢姐姐的理解,你说。”
伞人:“第一,既然你叫我姐姐,那我们就是姐弟,有什么事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姐姐关心弟弟,不让弟弟受委屈也是应该的。姐姐虽然是个小职员,没有多大的能耐,但是如果你遇到困难自己解决不了,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一定要告诉姐姐,不要自己硬撑,相信姐姐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张伟看了这话登时眼里就湿润了。
出门在外,极少能听到这样如同家人一样关心呵护体贴的话。
“嗯,我知道了。”
伞人:“还有,第二,你是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大丈夫当横行天下的男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要记住,一定要乐观坚强,一定要头脑清醒,一定不要迷失自己。”
张伟郑重地回答:“姐姐,我一定会记住你告诉我的两句话。”
伞人又活泼起来:“乖,听话就好。”
张伟心里的疙瘩似乎解开了,轻松起来:“姐姐要下班了吧?”
伞人:“是啊,其实已经下班了,这不是陪张经理聊天,就延时了。”
张伟:“呵呵,抱歉姐姐,那先这样吧。”
伞人:“OK,兄弟,挺起胸膛,大步向前,记住,天是塌不下来的!”
天是塌不下来的。伞人姐姐说得多好啊。
张伟刚关上电脑,何英来电话,到楼下了。
张伟叫醒王炎:“起床,吃饭去,何英请客的。”
王炎休睡了一觉,起色好多了,一听吃饭,一骨碌爬起来:“去哪里?”
张伟拧了下王炎的鼻子:“还没定,你是上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王炎嘻嘻一笑:“我还想去东湖那吃海鲜。”
“没问题。”
两人下楼,何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看见王炎和张伟一起下来,而且王炎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何英一时有点发懵,随即醋意大发:“原来你们俩在一起的啊。”
张伟漫不经心地和王炎边上车边说:“王炎身体不舒服,在我那睡了一觉,刚醒。”
何英心里稍微安顿了些,对王炎说:“想吃什么?小妹。”
王炎看看张伟,嘻嘻笑着:“张伟说想去东湖吃海鲜。”
张伟一乐,这死丫头,栽赃啊,对何英说:“去东湖吃海鲜吧,给王炎小祖宗补补身子。”
何英发动车子:“好的,现在王炎可是我们的上帝喽,得好好伺候着,呵呵。”
到了东湖度假村,王炎拉着何英去点海鲜,张伟去洗手间。
刚到楼梯口,“张经理,”突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张伟停步一看,是于琴。
于琴刚走上楼梯,旁边还站一小姑娘,扎一马尾巴,那脸蛋和身材活像和于琴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比于琴丰满,大眼睛滴溜溜转悠,活泼可爱。
“于董事长,你也来这里吃饭哪?”张伟热情招呼于琴。
“是啊,这么巧,你也在这吃饭。我在楼上招待客户的。”于琴见了张伟很热乎。
“我也是有客户才来这里,”张伟边说话边打量着于琴旁边的小姑娘:“于董,这位美女是?”
“哦,这是我妹妹,于林。”于琴一把拉过于林:“这是我给你说起过的中天旅游的张经理,叫张哥。”
于林笑嘻嘻地躲在于琴后面:“张哥。”
张伟点头答应,看于林和于琴一样,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身材比于琴丰腴,眼神没有于琴的风情和娇媚,多了几分纯真和活泼。
张伟怎么看于林也不像开发廊的,怀疑何英说的那个是于琴的另一个妹妹。
张伟对于琴说:“于董,你们姊妹两个可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美女啊,姊妹花,你妹妹做什么工作呢?”
于琴:“今年刚大学毕业,没找工作,我让她在我们公司帮我做事情。”
张伟:“你几个妹妹?”
于琴哈哈一笑,搂着于林的肩膀:“老天,几个?这年头计划生育抓这么紧,这一个当年还费了老大劲。乡里搞计划生育的又要拆我家房子又要抓我们家人,最后交了3万块才算罢休。”
于琴只有一个妹妹,于林。
那么,何英说的就属于虚构。
张伟明白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去忙客人吧,改天有时间再聊。”于琴和于林冲张伟摆摆手走了。
张伟目送姊妹花离去,拍拍脑袋,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一眨眼变成大学生了。
张伟突然感觉何英很可爱,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可爱。
别迷恋美女,美女只是个传说。哈哈,张伟心里大笑不已。
回到座位,何英和王炎已经就坐,酒菜已经上好。
“你去个卫生间要这么久,住那里算了。”王炎笑话张伟。
张伟翻翻眼皮,没搭理王炎,端起酒杯:“来,3位美女,又聚东湖,干杯。”
今天吃饭的气氛有点沉闷,张伟和何英各有心事。
何英一直在琢磨下午王炎和张伟在张伟宿舍的事情,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满腹狐疑。
张伟对于琴的妹妹的事情正耿耿于怀,自然也不想多说话。
于是,各怀心事的他们话都少了许多,除了偶尔喝一杯酒,就是闷头吃菜。
只有王炎胃口大开,风卷残云。
于是饭后,何英和张伟共同决议散去。
何英开车,先送王炎,再送张伟。
送完王炎,到了张伟楼下,张伟下车,何英也跟着熄火下车。
“干嘛?你跟着我干吗?”张伟问何英。
“不干吗,上去拜访拜访。”
“这么晚了,拜访个鸟啊,我那小窝有什么好拜访的。”张伟不想让何英上去。
“好不懂礼貌,哪有主人向外推客人的?再说,王炎下午能去,我怎么不能去?”何英的话越来越硬。
张伟一时语塞,沉吟片刻:“好吧,欢迎光临寒舍,不是推你,是怕庙小容不下你这大菩萨。”
于是,张伟带何英上了18楼的宿舍。
“哇,你这小鸟巢不错嘛,收拾地很干净。”一进门,何英兴奋起来,东看西摸。
“请坐。”张伟指指沙发,给何英倒了一杯水。
何英看着张伟的双人床:“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上面怎么两个枕头?”
“我乐意,怎么了?”张伟听出何英想找茬。
“别这么敌视我,我只不过说说而已,看你如临大敌的样子。”何英拍拍沙发:“坐。”
张伟没坐沙发,坐到床沿上:“我还是坐这儿吧,坐沙发我怕离你近了忍不住又犯错误。”
何英忍不住满腹妒忌:“是不是下午已经在这床上和你老乡犯完错误了?”
张伟看着打翻了醋坛子的女人,又可气又可笑,你是有家有室的有夫之妇,我是一单身汉,想和谁好,那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权力,你吃的哪门子醋。
“别胡思乱想,王炎下午身体很不舒服,在这休息了会,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说了鬼才相信。”何英撇着嘴巴。
“呵呵,”张伟感觉这个吃醋的女人既可爱又好笑,对她想生气都生不起来,漫不经心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遇见于琴了。”
“哦,是吗?”何英看着张伟,有些紧张。
“是的,还有她妹妹。”
何英一下子专注起来:“她妹妹?”
“是啊,”张伟晃动着小腿:“就是你说的那个开发廊的妹妹。”
“哦。”何英神情有点慌乱:“那,你们说话了?”
张伟看着何英的表情,憋不住想笑:“是啊,说了好大一会呢,要不吃饭的时候王炎怎么会笑话我住卫生间里了。”
何英坐立不安,眼睛到处乱看,表情既紧张又尴尬:“那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张伟故作板正:“主要是谈了她妹妹是如何由发廊老板变成大学生的。”
谎言被揭穿,何英脸一下子红了:“你……这……”
张伟看着何英的表情,感觉实在是很有趣,女人哪,总是喜欢自作聪明。
张伟不想让何英太难堪,拍拍何英的腿:“大姐,没关系,别不好意思,说真的,我刚知道的时候有些生气,不过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你别往心里去。”
何英感觉脸面好了些:“真的?你不生我气?”
张伟点点头:“真的。起码这也说明你心里有我,被美女惦念毕竟是一件好事嘛。”
何英轻松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突然想阻拦于琴给你介绍对象。”
张伟:“我知道,很简单,因为你吃醋了,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我。”
何英点点头:“难得你能理解,谢谢你。”
张伟哈哈一笑:“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挺有女人缘的啊,走到哪里都不缺美女。”
何英嗔笑着:“看你得意的,连你老乡都通吃了,是不是?”
张伟站起来,弯腰按住何英的肩膀,眼睛盯着何英,认真地说:“何董,你弄错了,对我和王炎,你是既不了解又有误解。”
何英抓住张伟的手抚摸着,有些不解:“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张伟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站住:“罢了,干脆我告诉你实话吧,关于我和王炎的,想不想知道?”
“想,想。”何英兴趣一下子上来了。
张伟挨着何英,坐到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用一种抒情舒缓的语气,像是在讲故事,又像是在给自己回忆,娓娓道来,从认识到租房到分手到怀疑怀孕。
张伟讲完后,自己仍沉浸在故事里,眼睛凝望着外面的黑暗,不说话。
何英被打动了,抓住张伟的手,很感慨:“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你是个好人,王炎也是个好人。你不但是个好人,还是个宝,可惜王炎不知道珍惜。”
张伟微笑着看着何英:“错。你这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你没有站在王炎的角度去考虑。”
何英:“怎么说?”
张伟拍拍何英的手:“你现在物质丰裕,什么都不缺,就是感情饥渴,可是,对王炎来说,她最需要的恰恰和你相反,她要奋斗,要实现自己的追求和理想,都需要物质基础做铺垫,需要能实现她目标的捷径。因为你们俩的条件不同,自然心里的想法也不同。”
何英感觉张伟讲的不无道理:“也许你说的是正确的,你现在恨不恨王炎?”
张伟摇摇头:“曾经恨过,现在不了,挺理解她的。”
何英:“为什么?因为她给你揽了业务?”
张伟摆摆手:“不是,和业务无关,是因为我想通了,人各有志,请勿勉强,感情这事情,难说难道,强扭的瓜不甜。”
何英笑着看张伟:“你可真是想得开啊,佩服。”
张伟:“想开又怎么样,想不开又怎么样?总不能要死要活去折腾吧,我可没那兴趣。女人多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哈哈……”何英大笑起来,冲张伟一伸大拇指:“行,你是老大。”
张伟想起第二批去海南的团,问何英:“后天去海南的都安排好了?”
何英点点头:“这些你不用考虑,我都安排好了,导游部的李经理专门跟着,按照第一批的模式就可以。”
“那就好。”
“王炎说的那个去欧洲的团具体是什么情况?”
“这个,王炎上班后会具体和我联系,之前她只是大体说了下。”
张伟不想问何英公司旅游资格的事情,他想自己亲自看到才放心,他必须对王炎负责。
“出境游好啊,利润丰厚,5个国内游也比不上一个出境游,要是把这个活揽下来,可就太好了。”何英既像是对张伟说话,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张伟站起来:“领导,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何英站起来:“要逐客了,是不是?你抱抱我。”
张伟想在何英之前安慰一下她,把何英抱在怀里,何英紧紧搂着张伟的腰不放。
两人站了一会,张伟想放开,何英还是不松手。
张伟不好硬推开何英,在何英耳边轻声说:“夜深了,早回去休息吧。”
“不,我今晚不回去了。”何英轻声但坚定地说。
“什么?”张伟推开何英:“你赖皮,你刚才不是要走的吗?”
“我只是说让你抱抱我,谁说要走了?”何英笑嘻嘻地坐到床沿上。
“你今晚要在这里住?”
“怎么了?多大事?我今晚在这住,反正老高要过两天才回来。”
“不行。”张伟语气很果断。
“为什么?”
“这张床是属于我和王炎的,即使她走了,我也不想让别的女人在这上面睡。”
“凭什么王炎能睡我不能睡,我不,我就要睡在这儿。”何英说完,干脆鞋子一甩,盘腿坐在了床上:“你再说不让我睡这我就躺下。”
“你他妈真不讲理。”张伟见何英这样,倒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她硬拖下床。
张伟倒也并不是对何英不动心,但张伟心里有障碍,这张床是属于他和王炎的,和任何别的女人,张伟都感觉索然无趣,心理上接受不了。
张伟坐在沙发上,看着何英苦笑了下:“好,那你睡吧,我睡沙发。”
说完,张伟往沙发上一躺。
这下,何英感觉不好意思了,人家的床自己霸占了,让人家睡沙发,这感情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何英说:“你困不?”
张伟两个眼睛瞪地大大的:“困个鸟?让你气得没睡意了。”
何英:“要不,我们聊会天,聊到困了为止,然后你睡床,我睡沙发。”
张伟:“聊天可以,床就归你了,你是客人,哪有睡沙发之理。”
何英:“哟,真有男人气魄,知道心疼女人了。”
张伟呵呵一笑:“那也比不上你们家老高疼你。”
说起老高,张伟突然来了兴致,翻身坐起来:“前天晚上高总来我房间亲切谈话,语重心长啊。”
张伟本想把同事打小报告的事说一下的,话到嘴边又压下了,他怕何英再去找那同事麻烦。算了,和为贵,夹着尾巴做人,别再惹事端了。
何英暧昧地笑着:“前天晚上你就知道这些?”
“呵呵,还有一些别的。”
何英把身子一仰,躺在了床上,脑袋歪着,神秘秘地看着张伟:“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无所谓,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
何英伸手拍拍床沿:“你过来,坐在床沿,别离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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