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谈了一个通宵,没事情了,终于做通思想工作了,唉……我这人啊,给人家讲道理讲得天花乱坠,自己却一塌糊涂……”
张伟知道陈瑶又想起了伤心事,劝慰道:“陈瑶,别想多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要多想,想多了也没有用,彻底忘掉过去的伤和痛,勇敢面对未来,生活还在继续,有我,有我们这些朋友,你会开心的。”
陈瑶:“有些东西可以暂时不想起,可以深埋在心里,可是,永远也无法挥去,永远也抹不掉,只会在内心的最深处,不时爬出来刺痛你,你可以和我这样说,这样讲道理,可是,如果换了你,你能做到吗?你能这么容易挥去吗?”
张伟心一下子收缩了,想起了伞人:“嗯……或许我也不能……唉,活着真不容易……”
陈瑶沉默了。
张伟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陈瑶换了一副说话的口气:“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谈这么抑郁的话题,正因为生活不容易,所以才要更好的活着……你此次给你们老板娘节省了这么一大比钱,估计老板娘到时候会好好奖励你的,恭喜张总,发财了。不过,提醒你一件事情,别忘记你戒毒所中的郑老大,抽空去海州的时候去看看他,汇报一下公司的情况。”
张伟说:“好,等我代理拍卖一结束,就去看他。”
陈瑶:“嗯……你这个位置的角色要扮演好也是很不容易,对上负责,对下协调,对老郑更要周到,他现在心里一定是非常敏感的,但是又无可奈何。”
张伟:“嗯,我记住你的提醒,一定会去看他的。”
陈瑶:“呵呵……你不但要照料好他的公司,还得照料好他老婆,但是,又不能给他带绿帽子……也很难为你哦……”
张伟发过去一个坚定的拳头:“绝不做那事,坚决不,一定做一个思想好的人。”
陈瑶:“表决心啊,你自己的私生活,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是随意说说而已。”
张伟:“呵呵……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说,总觉得你挺在乎的,所以我也挺在乎!”
陈瑶:“什么挺在乎的?那是你自我感觉良好,自我陶醉的本领不小啊!”
张伟:“脸皮厚点,好让自己增加自信……”
陈瑶:“你自我陶醉去吧,我和丫丫睡觉去了,丫丫快走了,这几天都和我一起睡,一起聊天……”
和陈瑶聊完天,张伟心里感到轻松了些,看了会伞人的头像,然后打开“南漂网事”文档,开始敲击键盘:
姐,我在南昌的,昨晚想和你说说话,可是,没抽出时间,一是陈瑶帮我弄资料,准备谈判的数据;二是对方来给我送钱,贿赂我,让我回绝了;三是于琴半夜来骚扰我,戒毒的,睡不着,来引诱我,我没做那事,不过她没走,睡在我屋里,我睡得地板。
唉,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天明被对方客户发现了,他们心里一定以为我和老板娘有一腿,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也是无法解释的,幸亏他们是外地人,误会也无所谓。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明白,不想让你误会。
今天晚上,陈瑶也误会了,不过我竭力给她说明了,我不想让她误会,并不是我想对她怎么样,而是我不想她认为我是那样的人,毕竟她是个不错的朋友,在你消失后,她帮了我很多忙的,重要的关头,我迷茫的时候,首先想起你,可是,我见不到你,找不到你,于是就着陈瑶,她经验比较丰富,处理事情很有分寸,很有理性,给我指点了不少迷津。
今天,我独自出马谈判的,于董睡糊涂了,再说她去也白搭,不懂业务。我自己一个人对他们3个人,开始心里很紧张的,结果煽起来之后就放松了,因为我是买方,我占主动,我最后战胜了他们,把价格降到了1980,比老板娘的要求还低了320元,给老板娘节省了173000元!老板娘直接乐坏了,要好好奖励我。陈瑶也夸我了,说我比她还厉害,说我胜于蓝啊。
呵呵……姐,我很高兴,心里蛮骄傲的。不过,我不能太骄傲,还是要保持清醒头脑。其实,这次谈判能成功,多亏了陈瑶,她起了关键的作用,我心里很感激她的,但是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她真的值得我好好学习,除了业务能力,还有人格和人品,她的人格力量在逐步影响改变着我。当然,我更经常想起你对我的指点和教诲,想起你经常和我说的做人和做事的道理,现在找不到你,陈瑶仿佛成了你的替身……
昨晚,厂家给我5万块钱,我没要。其实,不是我高尚,也不是我不喜欢钱,总感觉于琴两口子对我不薄,咱做人得讲良心,收了人家5万,就得让人家多赚起码10万,就等于让于琴多花10万……想一想,不能这么做,我要是这么做了,你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一定会鄙视我……一想起这些,我的决心就很坚定,就坚决回绝了。姐,每当我做很多事情的时候,脑子里总会习惯性地想起你的一些话。你成为我心中不可磨灭的习惯,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影子,挥之不去……
唉!不知道你还生不生我气,也不知道你是否还在恨我……有人说,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在我的心里愈发深刻,我对你的想念愈发强烈,我对你的爱愈发浓郁,我是多么地想你爱你念你……
姐,我好想鼓起勇气在QQ对你说话,可是,我终究没有这个胆量,因为我害怕,害怕看见你悲伤地眼神,害怕看见你忧郁的表情,害怕接触你破碎的心灵……我径自先行胆怯了,在外面,我无所畏惧,横冲直撞,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可是,在你面前,我心惊肉跳、无地自容,我内心强烈的思念和极度的羞愧不停交织、碰撞,我终究没有胆量去买你对你,虽然我知道你不在线……
我只有在这里,在这个自己一人面对的空间里,独自发泄,独自倾诉,和你静静说话,我知道你听不见,可是,我会当做你能看见、听见,我宁愿自己欺骗自己,我宁愿自我安慰,自我虚幻……
姐,人生是一条路,一条艰辛坎坷曲折的路,本来,我们可以一起走下去,可是,我犯下了深深地罪孽,我伤害了你,伤害了何英,也伤害了我自己,这条路注定要由我自己走下去,孤独地走下去……脚下的路越走越长……脚下的路越长,心中的爱越深……
每一个夜晚,在寂寞孤独的深夜里,我经常会半夜醒来,在无边的黑暗中,眼角有时会有泪水。我知道,那是梦中对你的思念。漫漫长夜,难入眠,我会在黑暗中睁大双眼,凝视黑夜里你的明亮的双眸,内心里忍受愧疚和思念带来的煎熬和痛苦……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会是一个尽头,因为我不知道此生是不是还能和你重逢,没有重逢,这样的思念和煎熬就永远也不会停止……
唉……心中好牵挂你,不知道你没有了欢乐和开心,会是怎样的痛苦和忧郁……唉……不敢回味,却又忍不住去回味,回味过去的点点滴滴……人生如梦,恍然隔世……难道真的是此生无缘?
说了这么多,呵呵……不说了,再说你或许会嫌我唠叨了,你又会说:“傻熊,你咋这么能说捏?咋像个女人捏?”
呵呵……好久没有人叫我“傻熊”了,就今天陈瑶不经意说我傻得想个傻熊,虽然她是不经意说的,可是却也着实让我心中战栗了一阵子,多想让你再这样叫我啊,这是你的专利,呵呵……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回去,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一当官,事情真的多起来了……我去洗澡,然后睡觉,你这会一定也睡了吧……姐,好梦,晚安。
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张伟心中感慨万千,写完又默默看了一遍。
然后,张伟重重叹了一口气,关掉电脑,洗澡,准备睡觉。
洗完澡,张伟刚爬上chuang,电话突然响了,一接听,电话里传来于琴的声音,充满恐惧和战栗:“你抓紧过来,吓死我了……”
张伟明白,于琴是做恶梦了,于是说:“好,稍等,我马上过去。”
于琴:“抓紧,我给你打开门了。”
张伟起身,重新穿好衣服,去了于琴房间。
于琴房间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于琴缩在床头,裹着被子,满头大汗,两眼发出恐惧的目光,浑身发抖。
见到张伟,于琴如获大赦,眼光安稳了许多,忙坐起来,拍拍床头:“过来,陪我坐一会。”
张伟没说话,坐在床头。
于琴急忙依偎过来,靠在张伟身上,浑身发抖。
张伟拿过烟灰缸放在床上,又拿过床头的三五烟,抽出2颗,放在嘴里,同时点着,自己一棵,递给于琴一棵,冷静地说:“抽颗烟,镇静下。”
于琴手得瑟着接过烟,猛吸几口,稍微安静了一点。
张伟慢悠悠吸了几口烟,徐徐吐出一团烟雾,问于琴:“于姐,又做噩梦了?”
于琴点点头,边吸烟边说:“是啊,吓死我了,梦见我怀孕了,生孩子了,可是,生下来是个怪胎……吓死我了!太可怕了!”
于琴说着,眼里发出惊惧的目光,不由抓住了张伟的一只手,不停颤抖。
张伟拍拍于琴的手,又拍拍于琴的后背,轻轻抚平了几次,说:“安静一会,那只是一个梦,不要多想,你现在已经开始戒毒了,很快就会恢复健康,噩梦都会过去的。”
于琴继续猛地吸烟,一会长出一口气,神态好了许多,看着张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
张伟摇摇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你和郑总都是好人,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去溜冰,难道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别说是单纯为了提神,那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借口而已……”
于琴苦笑一下:“说白了,就是为了暂时的极度的快赶和欢乐,从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张伟:“这溜冰难道就那么让人陶醉?明明知道害处很大还要去吸,到底有多大的瘾啊!”
于琴摇摇头,眼神又迷茫起来,说话又神经兮兮地:“你是不知道,那种滋味,说实话,没有廉耻,没有自尊,这就是神经麻醉的效果,这就是神经麻醉的厉害,这就是种下的心魔……”
张伟听得心里直跳,瞪着于琴。
于琴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溜上冰,见了谁都感觉是你的亲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感觉有说不尽的亲情和话语,滔滔不绝说上一天一夜,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窝掏给人家……要么,会突然戛然而止,一句话不说,连续十几个小时不说话,就那么发呆,充满忧郁……我曾经一次溜大了,独自在卫生间坐了3天一夜,不吃不喝,不饿不渴,就这么坐着,脑子里像在飞……”
张伟听了感觉有些恐怖,心惊肉跳。
“到后来。”于琴的声音变得很无力:“到后来,就是感觉每日生活在虚幻和恐惧中,总感觉有人在追杀自己……只有在药力消退后才会去公司来看看。多次想戒掉它,可是,每次只要一见到那白色粉末晶体,就会无力拒绝,就会把所有的誓言统统放弃……我完了,我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我每次戒到这个程度都会忍不住,忍不住去想那些,脑子里都是,想那些快赶,想那些幻觉……”
于琴说着,神情突然又变得很烦躁,把烟灭掉,穿着棉睡衣的身体不停扭动着,脸上的表情变得饥渴而痛苦,一把搂住张伟:“小白脸……帮帮我……救救我……”
张伟坐在那里没有动:“于姐,我怎么帮你,你说。”
“要我,我要你占有我……”于琴眼睛开始冒火:“我这会好想,特别特别想……脑子里都是这个,没有别的。”
于琴说着,手又伸到了张伟的下面……
张伟一把抓住于琴的手,摇摇头:“不可能,于姐,我不会做那事的,你死了这条心。”
张伟说话很坚决果断,语气很冷漠。
张伟的话收到另一种效果,于琴突然受了刺激,心火被扑灭了一些,头脑开始恢复冷静,绝望地眼神看着张伟:“你真的不肯做?你真的不肯帮帮我?”
张伟:“是的,我绝对不会做,我不是不想帮你,我会帮你,但不会这样帮你。”
于琴突然解开自己的棉睡衣:“小白脸,你喜欢不喜欢?”
于琴的胸部有些炫目,张伟忙闭了一下眼睛,转移视线,给于琴把扣子扣上:“于姐,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于琴看着张伟:“我问你喜欢不喜欢?说实话。”
张伟:“喜欢。”
于琴:“嗯,说话很男人,如果你说你不喜欢,我会鄙视你,不敢说实话……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我愿意给你的。”
张伟:“喜欢归喜欢,但是并不是喜欢的东西都可以要,有些喜欢的东西是可以要的,有些是不可以要的。”
于琴:“可是,我想要,我想让你帮助我,我身体内部很难受,我脑子里全是幻想,幻想那些感觉……我受不了了,来吧,来吧。”
“啪!”张伟突然对着于琴的脸就是一巴掌,虽然不重,但于琴的左脸颊立时就红了起来。
“你——”于琴一愣,看着张伟,捂着被打的脸颊:“混蛋,你敢打我!”
话音刚落,“啪!”于琴的另一边脸颊又挨了一巴掌。
“混蛋!”于琴来了精神,怒火顿起,冲着张伟怒骂。
张伟冷漠地看着于琴:“我让你犯贱,!”
“妈的,你骂我!”于琴火气更大了,对着张伟的身体撕打起来,没头没脸地打起来。
张伟开始保持沉默,任其折腾。
于琴边撕打张伟边怒骂:“你是魔鬼……你是恶魔,你追踪我,你想害死我……”
张伟除了护住自己的脸,别的地方任其闹腾。
于琴突然又低头隔着衣服咬住张伟的胳膊,狠狠咬住,泪流满面……
张伟一咬牙,停住不做声……
终于,于琴折腾累了,无力地松开口,突然倒在床上,仰面看着张伟,眼神开始恢复清醒,突然又坐起来,看着张伟被撕坏的衣服和领口,还有刚才自己咬张伟的地方,痴痴发呆,半响冒出一句:“我——我刚才干嘛了?”
张伟整理了下几乎被撕烂的羊毛衫,看着于琴专注的目光:“乖乖,你终于清醒了,你刚才被恶魔缠住了,这会你醒过来了,醒过来就好。”
于琴点点头:“对不起,刚才那会恶魔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我无法自己……”
张伟说:“我知道,所以我给你那两巴掌。”
于琴摸自己的脸颊:“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你是要把我打醒!”
张伟笑了:“是的,于姐,我不打你你会继续沉溺进去。”
于琴长长呼出一口气:“我终于又挺过来一关。”
张伟鼓励的眼神看着于琴:“于姐,你还会挺过后面的关口,坚持住,走过去,就好了。”
于琴笑了:“谢谢你,谢谢你能帮我,要是我自己,今晚我会疯掉,说不定我会跑到夜总会或者酒吧去,去找冰……”
张伟帮于琴整理好棉睡衣的扣子:“人最难的是战胜自己,我相信你一定会战胜自己的。”
于琴点点头:“我们去沙发上坐会吧。”
张伟点点头,二人坐到沙发上。
张伟倒了一杯冰水,递给于琴:“老板娘,清醒下头脑。”
于琴笑笑接过来喝了两口,然后说:“小白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很很丑陋?”
张伟点点头:“于姐,刚才是那样感觉的,不过,刚才那会,只有肉体是你的,精神不是你的,是恶魔的,所以,我骂的也不是此刻的你,是刚才那会的恶魔,你能理解吗?”
“废话,我当然能理解,”于琴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里很明白的,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好人。”
张伟摆摆手:“于姐,别这么说,我不是好人,真的,我见了女人一样会起邪念,一样想揩油……”
于琴笑了:“小白脸,昨晚我睡着了,你揩油没有?”
张伟充满羞愧地点点头:“嗯。”
于琴点点头:“唉……算你诚实,你竟然在我面前还能把持得住,也真有一套定力,我赞赏你,没趁人之危……”
张伟说:“你这会和那会判若两人。”
于琴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那会我脑子也知道是怎回事,可是,心里想的很明白,脑子就是不听使唤,唉——”
张伟呵呵一笑:“这会清醒了,就不这么想了吧?”
于琴看着张伟微微一笑,没说话。
张伟也没有说话。
一会,于琴幽幽叹了口气:“小白脸,你说,我还会变成好人吗?”
“能,肯定能,”张伟说:“你本来就是好人,只是暂时走了弯路,你走回来,走到正道上,就好了。”
“唉……脑子里没那些幻想额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快乐,终于可以过有阳光的生活,脑子里一充斥那些想法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可尽夫的女人,很贱,很烂,我不知道还要再来几次这样的反复才能挺过去。”于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烦恼。
“其实,你这是精神上的毒害,比肉体上的毒害还要折磨人,但是,只要你自己有毅力,就一定能走出来,就会让生命力充满绿色和活力,”张伟说:“多活动锻炼身体,多和公司里的人在一起,多谈一些积极上进的话题,坚决不要和以前那些冰友发生任何联系。”
于琴点点头,看着张伟:“小白脸,你很好,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
张伟哈哈一笑:“于姐,别夸我,我会就骄傲的,说不定我会打你坏主意。”
于琴也笑了:“小白脸,我是服了你了,我就是脱光了和你睡我也不会担心出事的。”
张伟忙摆手:“那可不一定,我不是柳下惠,我也是男人,也是正常发育的男人,但是,我很能忍的。”
“鬼才相信。”于琴说。
张伟不做任何辩解,默不作声听着。听于琴里的口气,老郑好像没有告诉她那小白脸是自己。
“前天,我打听到何英的消息了。”于琴突然说。
张伟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看着于琴:“啊!你找到何英了?她现在在哪里?在干吗?”
于琴看着张伟:“哟,张总,你看你这精神头,一提你的前老板娘,你两眼都放光啦,该不会那小白脸是你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伟脸色一变,勉强笑着说:“于姐,你咋能这么说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琴看张伟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以为是玩笑开过头了,打个哈哈:“别介意啊,我只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你这么关心你的前老板娘,我这个现任老板娘吃醋啦……”
张伟没有心思听于琴解释这些,盯着于琴的眼睛:“于姐,何英现在在哪儿呢?”
“去北方了。”于琴告诉张伟。
“北方哪儿呢?北方这么大。”张伟又问于琴。
于琴慵懒的伸了伸腰:“不知道,我也是听何英一个要好的女友说的,就听说离婚后不久就独自去了北方,去了哪里,何英谁也没告诉,只说准备再开一家旅行社,重操旧业……”
“哦……”张伟没有说话,沉默了。
何英,是张伟心中的一个解不开的结,一个无言的痛,每每想起何英,心中就想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张伟这样复杂多感,感慨万千。闻听何英北上又开了一家旅行社,张伟心中大感安慰,毕竟知道何英有着落了,毕竟这是一个好消息。又想一想,自己南下,南漂,何英北上,北漂,有意思!
于琴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半夜了,休息,睡觉。”
张伟站起来就往外走。
“站住!”于琴对张伟说道:“干嘛去?”
“回去睡觉。”张伟说。
“你,在这里睡,”于琴指指床:“我自己睡老是做噩梦,你给我做个伴。”
“要是没有我,你就不睡了?”张伟有些不情愿。
“我就是这几天戒毒难受,又不是天天这样,帮帮忙,做做好事啦!”于琴的口气里有些请求的语气。
“那好,”张伟拉开柜子,抱出被子铺在地毯:“床我是不睡的,我睡这里,否则就免谈。”
于琴无可奈何:“好吧,只是辛苦你了。”
“没办法,谁让你是老板娘,咱是打工的呢?”张伟往地上一躺:“关灯,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张伟和于琴还没睡醒,厂长过来叫他们去吃早饭,敲张伟的房间没有人,又敲于琴的房间。张伟让厂长稍等,然后急忙起身开门,请厂长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坐一会。厂长早已从总监哪里知晓了两人的事情,对张伟在于琴的房间里也不以为意。
饭后,厂长安排技术总监送他们去昌北机场,直飞杭州。
下午,张伟和何英顺利回到公司。
还在回公司的路上,张伟就开始电话调度昨天赵淑和阮龙的工作进展情况。按照计划安排,拍卖代理开始进入第三阶段,明天就要召开一个说明会,之后开始报名,先兴州后海州,邀请各家旅行社的代表光临,就拍卖代理的事宜进行详细说明,各家有意参与的就开始交纳代理保证金,填写报名表。开会通知已经发出,基本上所有接到通知的旅行社都反馈回来,说要派代表参加。
张伟又给玲玲打电话,落实说明会会场的安排和报名的手续、表格、首款程序等问题,逐项落实之后,张伟才放下心来。
回到办事处,看看时间还早,张伟又开车直奔山里的工地,察看起点毛竹建筑的进展情况,又看了看溪道的工程进度,和老罗、小郭、小明等公司的中层在电站开了一个碰头会,听取各部门的情况汇报,对下一步的工作做了安排。
这几天通过买毛竹和水泥的事情,小明应该是有所觉察张伟对自己的行为开始防范,所以在开会的时候基本没大说话,只是一个劲抽烟。
张伟没有多想,皇亲国戚,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只要好好干工作,别出事就行,要是出了事,真开,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在工地忙碌到下午5点多,于琴来电话:“张总,刚才我接到假日旅游陈董的电话,她今晚请我们吃饭,作为上次我们请他们吃饭的回请,听说我们出差刚回来,也算是给咱俩接个风。”
张伟答应着:“我一会就回办事处。”
晚饭还是在兴州大厦的酒店餐厅,陈瑶和徐君,这边呢,是于琴和张伟。
因为此行考察收获颇丰,于琴休息地又不错,毒瘾暂时过去,神采飞扬,兴致勃勃地喝了点酒。
陈瑶自然陪同。
四人边吃边聊。
陈瑶说:“于董,明天你们的代理拍卖说明会我和徐总是要参加的,估计到时候参加的旅行社老总会不少的。”
于琴指指张伟:“这事具体操作张总负责,我没参与,我只管签字、花钱、收钱,别的都是张总操劳,呵呵……”
陈瑶看着张伟:“张总,这段时间很辛苦啊。”
张伟呵呵一笑:“不辛苦。”
“说不辛苦是假的,”于琴接过来:“这次我和张总去江西谈好了一宗大业务,省了不少钱,张总亲自单枪匹马和对方谈的,一人战三人,大获全胜,对方一个劲说张总后面有高人指导,说我不出面,就是那高人,哈哈……笑死我了……”
陈瑶也呵呵笑起来,看看张伟,两人相视一笑。
“一个人和三个人谈,能谈到这个程度,不简单啊。”陈瑶由衷地对张伟说,又看着于琴:“于董,有千里马还得有伯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看于董和郑总应该就是那伯乐了吧。”
于琴呵呵笑起来:“陈董高抬,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做伯乐,这都是张总自己辛苦努力的结果……不过,我和我们家老郑在用人上也确实比老高和何英好一点,这老高太多疑,愣是把张总挤走了,唉……可惜哦!”
于琴又提到了何英,张伟心里不大自在,看了看陈瑶,没有什么一样的表情。
“对了,我那老姊妹何英有着落了,”于琴说道兴头上,话匣子关不住,看着陈瑶:“我终于打听到她下落了,可惜去北方开旅行社去了,不然啊,咱们姐妹三个,在一起聚聚,倒也谈得来,倒也痛快!”
“哦,到北方哪里开旅行社去了?”陈瑶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这家伙做事情像做地下工作的,具体地址谁都没告诉,神出鬼没的……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这北方经济又不发达,特别是旅游,和南方差远了,何英跑到北方区开的什么旅行社,真是让人想不通……”于琴仍旧不停唠唠叨叨。
陈瑶微微一笑,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若有所思。
张伟自顾和徐君喝酒,装作没听见,偶尔看了一下陈瑶,正好看见陈瑶在凝神思考。
看到陈瑶思虑的眼神,张伟心中不由一震。
饭后回到办事处,张伟直接回了宿舍。
阮龙和于林回来了,于林和于琴一起住,还有吴洁。
张伟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把明天开会的事情从头到尾又全部虑了一遍,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人员到位、职责明确,又把程序进行了反复考虑,最后进行了确定。
忙完这些,已是午夜,张伟松了一口气,登录QQ,准备看看伞人,然后睡觉。
伞人依旧不在,孤独寂寞地挂在哪里,无声地注视着张伟。
张伟转而又打开文档,随手写下几句:姐,何英去北漂了,开旅行社去了,具体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她走了,你也消失了,留下孤独的我……不说了,明天我要很忙,我睡了,晚安……
张伟关上文档,刚要退出QQ,突然一个头像在右下角闪烁,点开一看,是陈瑶:“还没休息?”
“是啊,刚忙完,正要休息,有事吗?”张伟问道。
“嗯……没什么大事,上来溜溜,正好看到你在,就和你打个招呼。”陈瑶说。
张伟:“没有什么大事,那就是有小事了,说说,什么事?”
陈瑶:“你明天召开说明会报名的事宜都准备好了?”
张伟:“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刚又梳理了一遍,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陈瑶:“哦,那就好,那就好。”
张伟总感觉陈瑶隐隐约约还有话要说:“你心里有什么顾虑?”
陈瑶:“我总是隐隐感觉有点不安,可是,具体什么事,也说不出来,还是等明天看看再说吧,到时候记住,要随机应变,防止突发事件发生……”
张伟:“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到时候出现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陈瑶:“明天我会先去会场,有什么异常动静,我会和你联系的,不过,你自己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镇静,不要乱了方寸,临危不乱方显英雄本色……我看你越来越像一个英雄了……”
张伟:“谢谢你,表扬我可以,别讽刺我,你刚才的提醒我记住了。”
陈瑶:“好了,88,晚安。”
说完,陈瑶径自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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