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你的才华为何要甘屈于人下?你我朋友之交挺好的。”凡情转身坐到椅子上。
“你不一样。”那人目光坚定的说道。
凡情看着他,揉了揉脑袋,无奈的说着:“罢了,我知道你又是那一番话,我也不想再听。不过说起来……你最近若是有时间帮我查几个人。”
“什么人?”
“沐远秋,龙渊,张临道,以及沈问君。”
男子目光呆滞,似乎再思考什么,片刻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主公为何要查他们?”
“知己知彼。”
男子沉默,不一会儿,突然警醒,惊讶的说道:“主公要去燕山会武?”
“怎么?去不得?”凡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他此刻紧皱眉头,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为了刚才那个女子?”
“你都看见了啊……。”
“主公,这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男子质疑的说道。
“我自有深意。”
“主公的决定,我自服从,只是……”
凡情伸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都明白。君子藏器,怀的是器量,并非其他所谓。”
“那……我们的计划可要暂停一段时间?”
“不用停。”
“会不会太急?”
凡情冷笑了一声:“或许有些急,可我等不了了,有些人……欠下的……必须血偿。”
“如此也好……等待事了,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也能安心。”
“你最近好像不如以前那般冷静了?”凡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里给我感觉太危险,不说陌无涯那般江湖早已成名的人物,就连隔壁不远住的那个女子都很危险。”
凡情疑惑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所指:“师父?”
男子的表情顿时有些纠结:“我也说不准,她看起来功力并不强,但很不简单。主公今后千万小心呐。”
“哦?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我得多留意一下了……”凡情想了想,有些慎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眼前这个叫做柳长风的男子的话,他还是很信任的。
很多年前一次机缘巧合,他跟在了自己身边。身份背景都很神秘,一直一来藏在暗处。但凡情从未过问过他的过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过如他那般头脑,如果放在朝局之上就算被称作国士无双也不为过。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但用人之道本就不能一概而论,凡情既然敢信任他,自然也有一定的理由。
所以凡情才把那些暗中不能见光的许多事交给了他,这也算对他极度的信任,将自己的黑暗面完完全全展露,也算展了自己对他信任之心。
“好了,你先去做准备吧,之后我会小心。”
柳长风点头应允,却没有准备立刻离开的意思,而是欲言又止的神态。
“你想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属下有一事,虽知此言有些僭越,但不得不说。”
“你说。”
“属下以为,主公当记得自己要做之事,莫要对此地生了情感。情感一事,终究是成事者的榻下乱,怀中刺啊。若一念不忍,今后定会满盘皆输。”
凡情斜扬嘴角,一脸的冷傲:“勿须多想,我都明白。去吧……”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两眼后消失不见,留下沉默的凡情独自一人留在屋内。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目光冷冽的盯着地面,嘴角时不时扬起一丝凄凉的笑意。
莫犹豫,莫迟疑。
堕身暗,何生明。
一场红尘空作梦,
何苦妄断是与非。
待到后世昭雪日,
我自横刀斩决绝。
似乎下定了决心让自己的心不再动摇,他的目光又变得不再一样了,如同一尊地狱爬出的魔神,没有一丝情感,假如谁挡了他的道,恐怕会被毫不犹豫的抹杀掉。
或许杀人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但世间又有谁生来无情?就如在山下杀“长恨歌”的杀手时,他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怜悯。
虽然每次都有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但这次……或许会牵连无辜的人吧?
那些毫不知情就被利用的人,自己也只能尽可能保全他们的性命。
可……非常之时,终有牺牲。
但他们可怜又如何?
自己母亲一生都在伤痛中苟延残喘,难道她就不无辜?
她不过就是一个时刻心心念念着父亲的女子而已。
所以,当年有些人,不能活着。
有些事,不能让他尘封在过往。
“那么……要开始了……”
天色渐黄昏,寂静的聆心院内一声凄厉的底吟。在这正当初夏的时节,院外渐起的风却让人感觉到一丝阴冷。
天色近黄昏,门外传来燕流萤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她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又匆匆的走了出来。
凡情察觉后走出房间叫住她:“师姐?发生了什么事么?”
她面布愁容的看了凡情一眼,犹豫了片刻说道:“阿雅出事了,我回来拿护心丹。不说了……我先过去。”
“我也一起吧,或许能帮上忙。”
“走吧……”
辗转周折,路虽不长。却来回曲折,二人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候才到达目的地。
规戒堂。归燕门里用作处罚犯错弟子的地方。阿雅之所以在这里,是因她的师父便是这执掌规戒堂的“乾”长老。
归燕门四大长老之一的“乾”
刚到这里,门前一位身形凌厉的男子就侯在门前。神色焦虑的看着燕流萤:“药带来了么?”
她点了点头。顺手将药递给了他。
那个男子接过药,不经意的还往凡情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对着燕流萤低声一句:“多谢。”话落匆忙的走了进去。
“他是谁?”凡情问道。
“龙渊!”
“他就是龙渊?”
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担忧。
凡情也看出来她有些担心,问到:“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里面有个讨厌的老头。再说这里是他的地方,万一死里面怎么办?”燕流萤有些不耐烦的说着,情绪不太好。但似乎气有所指。
凡情知道这里是“乾”长老的地方,只是不明白为何师姐的话语中似乎对那个人很是不满。
“我不太明白师姐的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我和龙渊是死对头,若不是因为阿雅,我怎么可能把师父给我的那么珍贵的护心丹给他。”
“哦……”凡情所有所思的回应着,好似终于明白了其中之意。联想到她之前的话心生猜测,或许与师姐曾提过的有人刻意打压她一事有关……
凭此一见,或许正如自己所想。
“师姐……阿雅是怎么了?”
燕流萤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老毛病了,似乎是修习内功的缘故。但以往没这般严重。”
“没有查出病因么?”
“没有。”
“那护心丹,是因为……?”
“阿雅这次很虚弱,心脉受损。”
“师姐……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正在二人低语之际,刚才匆匆进去的龙渊又急匆匆的冲了出来,不过这次他更加的焦躁。
“燕流萤!你给我的什么药?为什么阿雅吃了反而开始吐血!你有什么冲我来,干嘛要害她?”语气中杀气不掩,一副暴怒的神情。
“你胡说什么,阿雅于我同样如同妹妹一般,要不然我怎会跟你废话。让开!我进去看看。”燕流萤一边心有担忧,一边生气的说道。
龙渊冷静了一下,对于她的话他其实还是信的,不管如何,这么些年她对阿雅是有目共睹的。他只不过是关心则乱。
片刻后,他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我就再信你一次,若是阿雅出了事,我杀了你。”
“滚开,别挡着。”说着一把推开龙渊,匆匆走了进去。
凡情紧跟着她的脚步,只不过在龙渊面前停顿了片刻:“我能帮上忙。”说完直接走了进去。
院中阿雅的房间内。
燕流萤神色担忧的为她把着脉,眉头半晌不见松开,面色异常凝重。
“阿雅是被人打伤的!”说完转过头神情怪异的看着角落里的龙渊。
“什么!”龙渊皱着眉头说道,却也没有了之前在门外那般气盛。
“你居然没发觉?”燕流萤似是也胡扯的语气问道。
“不可能,我归戒堂守备森严。谁有能无声无息伤了师妹,难不成是我还是师父?”龙渊决然的说道。
“那可说不定。”燕流萤一脸不屑的说道,大有怀疑之意。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龙渊闻言后有些气愤的从角落走了过来,似有欲动手之意。
这两人向来不和,不管是在哪里。若不是因为阿雅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恐怕他们一见面就会打起来。
二人能忍住好好说话,本已不易,如今却又因三言两语就一副欲决生死模样。
突然,一直安静的凡情开口冰冷的说道:“你们再耽搁,阿雅就没命了。”
两人一愣,这才互相没有再多言语。争一时之意气,本不智,二人当明白。随即同时转头看向走近阿雅的这个男子。似乎有些质疑。
“别担心,我对心脉素有研究。多得不敢说,护她心脉不再继续损伤还是没问题。”
说完凡情走到阿雅床边坐下,开始替她把起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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