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主此话何意。唉……讲道理嘛。”陌无涯无奈的说道。
这时一直静坐在一旁的老者低声沉闷的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日废了这个丫头我们江南盟便不再多言。”
陌无涯闻言有些不高兴,但表情却并不算难看,反而一副看戏的模样:“锦绣老庄主,你这样可就过分了。你今日非得要废了她的话,我可就不管这事儿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就是。”
老者表情肃穆,不屑的说道:“陌小子,虽说你后起而骄,如今功力不凡,但我江南盟决计不会怕你归燕门半分!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老者话语一落,场中顿时安静不少。陌无涯并非怕他,只是心里很清楚这老头动不了燕流萤。索性不再搭话,让他自己去踢铁板,反正最后疼的只能是他自己。
乾有些不明所以,但碍于阿雅之事不便多言。不过见到锦绣山庄的人这般强硬,心中还是多有喜意。如果他们能废了燕流萤也再好不过了。
倒是凡情却开始担忧起来,本以为之前掌门几番言语中带着护短之意。他定不会放着师姐不管。
怎奈掌门这老东西不按套路出牌,话到一半就收了。还一副看戏的模样。
突然,没有丝毫征兆的,锦绣老庄主突然奋起。一掌而出,一身沉溺九重天多年的功力全然积蓄在这一掌之中。
江南盟绝技惊倪掌,出掌之时看不出此招有多不平凡,内力内敛不出,只有在接触敌人是才会爆发它那恐怖的破坏力。
燕流萤神色凝重,暗中提起内劲。她完全没想到这老头会突然奋起对自己出手,而且看其目光中毫不掩藏的杀意似乎铁了心想要杀自己。
来不及多想,只能催动“天魔引”那强横的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若是此时无人来得及出手相救,自己只能硬接这一掌。所以护住心脉才是最好的抉择。
锦绣老庄主江湖成名多年,她也不会傻到硬碰硬强行接下这一掌。如果这般,最终只会自己的手废掉。
而此刻,体内内力已然算数护住要害,但愿……能抗过这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场中发起惊变,一直在堂下的凡情消失在了原地。
伴随着一旁燕山护卫的佩刀消失。
一道疯狂的身影出现在将要到达燕流萤身边的那个老者旁。
“血泪成说!”一声怒喝。
凡情持刀而起,一出手便是杀招
本似普通人的状态一下子变得不寻常起来。蓬勃的内劲外放,如同一个博命的疯子一般冲向锦绣老庄主。
在场之人无一不惊讶,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就连锦绣老庄主也不曾会晤过来。
一个少年,如此让人难以察觉到其身影的身法,加上这般疯狂的搏命之招,足已让他小心。
转瞬之间,老庄主强行收住本欲对燕流萤出的那一招全力而为的惊倪掌,在空中一个转身,随手一掌挡住了凡情博命一刀。
顿时将他击飞出去,重重的摔到梁柱之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这并未尽全力的一掌,看似让他受伤不重。
老者的衣袖上同时也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只是不知为何,并没有血迹。
燕流萤担心的小跑到他身前,将之扶起,为他察看伤势的同时又很是不理解:“干嘛这般胡来?”
凡情忍着难受干笑两声,嘴角溢出一抹殷红:“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偷袭他便是赌,第二掌比之第一掌轻了不知多少,如此算来。是我赢了。”
燕流萤一皱眉,伸手一抹垂下的发丝。说道:“我是问你为何要帮我?”
“你……是我师姐呀。”
她沉默了,这个一直被自己提防的人。那么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她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是看凡情的目光多了一丝温柔,半分愧疚。
这时一旁锦绣老庄主开口打断:“小子时机把握得很准,你的刀法很厉害,谁教的?”
“这是剑法。”凡情低声说道,或许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大声说话。
老者将信将疑的看着凡情,一时间也真没看出他到底用的什么招数。可……堂上陌无涯倒是一眼看出凡情所用的招式。
毕竟曾经是那么让人的熟悉,那么的让人难以忘记。
“凡情……你……”陌无涯眼中神情复杂,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口中却难以出口。只见他手轻轻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抖了一下。
随即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乾似乎注意到了陌无涯此刻神情中表现出的异常,眯着眼闪过一丝精光。
堂下人群却没能注意到,或许注意力一直在凡情的身上未能反应过来。
接着,锦绣老庄主又将人群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小子,既然你这般有情义。那便陪着她一起赎罪吧!”说完一副将要动手的模样。
“住手!老东西,你可是当我是死的?”堂上之人一声冷喝。
锦绣老庄主似乎被陌无涯这一声大喝惊到,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停下手中动作,看来的确对他还是有些忌惮:“陌掌门说好的给老夫交代,难不成还要食言?”
“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此事就此作罢,如果你再不依不饶那你江南盟等着消失吧。”陌无涯面无神情的说道。
老者一脸不屑:“威胁老夫?莫不是你真以为如今归燕门还是你师父当年在的那个归燕门?如果老夫今日誓不罢休呢?”
陌无涯看起来不再那么想理他,轻轻端起手旁的茶喝了一口,说道:“你可真够蠢的,我怎么会要打算与你江南盟开战。”
老庄主被他此话给气到了:“陌小子,你到底几个意思?”
陌无涯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而是颇有深意的看了堂下燕流萤一眼。
燕流萤似乎也是心中憋火,把凡情轻轻靠在梁柱上,站起身来。
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气质不再像一位江湖女子。更多的便是多了三分贵气。那种气质并非普通人装得出来。
“老匹夫,你竟敢以下犯上。”
“你以为你是谁,以下犯上?呵。”锦绣老庄主有些不屑的说道。
“哼,我姓燕。镇北侯的燕。”
老庄主一皱眉头,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家母复姓百里,大楚的百里。”
此刻老者愣住了,百里!大楚国姓百里。这两字普通寒芒刺如他的心底。他猜到了,燕侯的妻子,长公主殿下。
那个算无遗策的“天算”百里盈。若是被她知道自己今日差点杀了她女儿,那还了得。不说皇权之下自己会面临多大压力,就她那滴水不漏的算谋,足以让自己难受许久。
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神,未能反应过来。
可燕流萤依旧没有停下:“我乃楚昭王亲赐“安阳”之名的楚国郡主。你虽为锦绣山庄庄主,却实则为襄南王叔门人。你说!你是不是以下犯上!”
锦绣老庄主也是多年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冷静了片刻。缓缓说道:“江湖事,江湖了。郡主殿下要以身份压人将来如何还能在江湖上行走。”说完眯了眯眼睛。
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道:“再者,就算你身份高贵又如何?待我废了你我自会向襄南王解释。你莫不是以为在老夫有理的情况下,你的父母还能不顾一切的去灭掉我江南盟不成?”
这时堂上陌无涯又开口了:“我说你蠢你还真是蠢。重点不是她的身份可好。”
“陌小子你闭嘴,今日谁也别想阻拦老夫,我定要为犬子讨一个公道。”老者杀气腾腾的说道。
正在他将欲动手之际。
“李庄主真是好大的火气。”一声女子轻声低语传来。似远似近,却不见其人。
只是在场之人些许功力不济的瞬间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表情痛苦不堪。
声音回荡在堂中,伴随着浑厚的内力,顿时堂中檀木门窗渐渐起了一丝丝蛛网般的裂痕。
锦绣老庄主惊出一声冷汗,心知来者如此浑厚的内力定非寻常人。用内力牵动声音最多只能伤人,而此人却能将周围实物震裂,足见其功力强横。
“来者何人?”
白墨此时鬼魅般的出现在堂中,在场之人皆是纷纷好奇的看着她,只有陌无涯没有什么表情。
她会来,他早就知道。
如她这般护短之人,怎会让自己的徒弟任人宰割。自己开始也提醒过李老头,可他不信。
平日里门中长老不明其中深意刻意打压萤儿却也留有分寸,最多让她吃些苦头。如今你要伤其命,白墨又怎会如平日那般坐视不理。
而且这老头还一次次的听不懂自己话中提醒之意,现在……李老头只能叫活该。
“听说,你伤了我的弟子。还打算废了我另一个弟子?”白墨面无表情的说着。
其实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愿纷争的她不想轻易动手而已,怎奈无涯近来做事越发得没道理。这种事他一个做掌门的居然在一旁看戏。
想着不觉的看了陌无涯一眼,似乎微微有些生气。
“诶,师姐你别看我呀,跟我没关系。这李老头我也打不过呀。”陌无涯一脸无辜的说着,一看就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又好似害怕师姐将火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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