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他心里,有些事还是必然要避讳的,但师姐这般。却还是顾及了自己。没有刻意提及此事。
“对了,今天我还有一场比试,你要不要去看看。”
凡情摇了摇头,一摸怀里的药。果然自己是带在身上的。随即回答道:“我要去一趟归戒堂,给阿雅送药去。”
“哦……你为雅儿拿的药?”她不经意的提及了一句。似乎有些好奇。
然而凡情却不这么认为,她会询问自己,这是理所应当的,不管出于什么态度,终究自己不可能瞒着她去送药。
“嗯……滋长内力的药,对她的伤情有好处。”
“给我看看。”
凡情迟疑了片刻,把药递给了她。她打开药瓶闻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名贵的阴性内力滋养的药,恐怕不便宜吧。”
“家母所留。我一直没机会用上。”
“可……你为什么要对雅儿这般好呢?”她突然很是怀疑的看着凡情,似乎想不通。
“师姐这话不觉得很失礼么?”凡情突然脸色一变的说道。
她倒是有些惊讶,毕竟这几日接触下来,这个师弟倒是从未有过这般动容的神色。随即问道:“哦?为何?”
“阿雅在山下也算是帮了我,如今我入山门。她也可算作我师妹了,我为她送药难道还能有什么居心不成?”凡情一板一眼的说道,满是严谨之意。
“你这般想法,倒也真是我的不对。师弟,我向你道歉……”燕流萤随即作揖赔礼。说起来她只是关心则乱,并非故意为难与他。毕竟对他了解也并不深厚。
凡情则是回了一礼,当即告辞。毕竟今晚可有大事发生,自己也得早做准备。
几番周折,进了归戒堂。也顺利的进去见到了阿雅。但也不知为何,在里面却是足足呆够半个时辰才出来。
……
出来以后,脸色却变得不怎么好。神情之中一股掩盖不住的烦躁若隐若现。走在小道之中,一个冷不丁,折下一枝树叉,狠狠地捏个节节寸断。
也不知道在生个什么气,他倒是很少会有这种情绪衍生。
来回晃荡了一天,回到聆心院时,已是夜已深。
夜黑云已深,天色渐不明。
凡情独自一人回了屋。来回翻找,找出了自己装酒的葫芦,还好当时在山下打够了一壶酒。再来自己平日也不怎么喝。还余下了不少。
好不容易又找来了生火与同温酒的器皿,自己为自己温起了酒。看起来好生惬意。
只是他自己知道,杀人夜,与酒同行。最过爽快。毕竟……那可是这么多年的仇恨,怎么也得有酒作陪。
……
……
看着桌上的蜡烛渐渐燃尽,凡情心里也开始急躁起来,毕竟这般久也未能听到动静。
莫非……柳长风没能得手?
不过,就算不得手自己的安排应该也奏效才对,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有些烦躁的又灌下了一杯酒,他也有些坐不住。索性打算出去看看。顿时一把从枕下拿出“长情”别在腰间。
一溜烟儿出了门,几番摸索。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规戒堂外远处的竹林等候。
没多久,里面传来了混乱之声,似是有高手在打斗。他知道,开始了。虽然很失望,却也当即有了决断。
随即当机立断去了山前,安静的潜伏在了下山的路上。心中杀意已起。
月未明,漆黑的小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步伐听起来很是混乱,没有规律。若非喝醉了酒,此人一定是受了重伤。
凡情大概猜到了来者,悄无声息的潜行了上去。黑夜,最适合他。因为焚心真诀的缘故,在黑夜中,谁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长情”冰冷如霜的刀刃架在了来者的脖子上。他才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谁?”
“我……凡情。”
“嗯?主公……是我。柳长风。”
凡情不知为何,此时却是妖异的笑了起来,目光之中尽是邪魅之意。仿佛一个怨灵一般。
柳长风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身后那冰冷的凉意,心中起了波澜。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这是要卸磨杀驴?”
“别废话,现在老实告诉我,你是谁?可别说错哟。”说着凡情阴冷的笑了起来。
“主公,你到底什么意思?”
“说!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再说废话我就不听了。”说着动了动手中长刃,意思就很明显了。
黑暗中看不清柳长风的神情,只不过他的呼吸变得是越发的急促了。跟着凡情这么多年,他当然了解他的性情,若自己再这般下去,恐怕决计要死在他手里。
左右思量,也沉默了许久,终于,他还是无奈的笑了起来:“果然……九儿的儿子,名不虚传。”
“你肯说实话了?说!你是什么人?”
“长恨歌!九耀天君。”
“呵,魔教九耀天君不是个个都孤傲自恃不凡么?怎么会甘心做了“长恨歌”的人?”
柳长风不紧不慢的说着:“主公,我曾经的确是九耀天君之一,后来也为长恨歌办事。可我也是真心愿意辅佐你的。”
凡情又是一声冷笑:“可笑,恐怕当初在山下被长恨歌的人追杀,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吧。也对,长恨歌也是魔教分裂出来的,你们同气连枝我也能想通。
可你到底是在为谁办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我为你办事!”
凡情想也没想的喝道:“别逞强,说!谁派你在我身边来的!”
“主公若是不信我,大可杀了我。只当我当初瞎了眼,看错了人。”柳长风突然就起了一股慷慨赴死的气节。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这倒让凡情犹豫了起来,毕竟自己对他也不过猜测。可自己的感觉向来很准,这个感觉并非空穴来风的感觉。而是对于过往发生过的一些事件联系起来的一种分析。
总是有那么一些地方让人百思不解,自己也想相信他,可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接着你九耀天君的身份往下说!”
柳长风一听,心里也明白了。之前是凡情在试探与他,顿时马上就解释道:“我曾经待过魔教,待过长恨歌,可没有一个我能看中之人。
可你不一样。”
凡情将信将疑的沉默了片刻:“你的目的呢?”
“我说过,我要辅佐你去左右这个天下。来达到我的野心!”
“你的话,并不能让我信服。”凡情依旧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的确,柳长风以往做的事,还有他的说辞,都是那么无可挑剔。
可就是这种找不到一丝破绽的模样,让他很难安心。就在自己被长恨歌追杀后又试探过他一次。
可那时他仿佛察觉了什么,却又露出一丝无关紧要的破绽。就像故意做给自己看一般。
所以,今晚一定要这般试他一试,否则在这关键时刻,若是出了任何岔子,那便是功败身死。
“主公若是当真不信,便杀了我。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的确确也没错。”柳长风故意压低了语调说着,一边闭上了双眼,完全就是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
凡情迟疑着,刀起刀落只在一念之间。手中的刀渐渐远离了他的脖子,看似是不想杀他了。
但就在刀将落下之际,他目光一阵冰冷,杀气腾腾的一刀向其斩去。刹那之间,柳长风心意已死,恐怕再无活路。
只是那寒芒将至之际,凡情终于还是收了手。他神情怀疑的看着柳长风,似乎怀疑依旧未曾打消。
“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主公。”柳长风心满意足的说道,似乎料定了凡情不会再对他出手。
“不管怎么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若是就凭着那一丝怀疑便杀了你,你恐怕死不瞑目。”
“所以你又打算做什么呢?”
“我就想问你,为何这次我提议杀“乾”,你却是这般爽快的同意了?”
“嗯?……的确,这样的抉择很不理智。可我……信你能杀他。”
凡情想了想,又问道:“那……长恨歌的人为什么要杀我?”
“主公你这般聪慧,难道想不到么?”
“寻道剑法?”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鸳鸯双刀……其实你自己也察觉了吧,为何你会被人盯上,无非也就是因为这套刀法。”
凡情神色越发的难看,心中渐渐明了起来,又问道:“你对阿雅出手,为何不敢承认?”
“主公你自从来了这里,行事作风便越发的妇人之仁。我又怎么敢让你知道。”
凡情迟疑了片刻,意味深长的问道:“罢了……事儿做成了没有?”
“我低估了他,没打过。可他也受了重伤。”
“嗯……那就够了。你走吧,去山下躲躲,别让人找到。”
“你这么放了我,不怕我反你?”柳长风阴阳怪气的问道。
“呵,现在杀你很容易,可我不会这么傻,你也有你的野心,况且我的谨慎,不也正是说明了你没有看错人么?”
晚风轻荡,柳长风的衣角轻轻摆动起来,深邃的目光在黑夜中显得更加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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