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两个一直忙到了午时末才开始收摊，今个开张生意比预料的还要好，幸亏她们准备的东西多不然还不够卖的，架不住集上的人口口相传，很多住在附近的人听说馄饨这三天四文一碗，也不少人来买了给自家孩子尝一尝。
“今个累坏了吧？老婆子我来帮你们收摊。”韩老太太见摊子上已经没人了，准备来帮娘两个收摊。
“不用了，奶奶您歇着吧！我们忙得过来。”李灵客气道。
“就让老婆子帮帮忙吧，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收摊了……”韩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看着摊子满目的不舍，眼中却又有一种释然。她忙乎了大半辈子养家糊口的小摊子，如今也算是有了归处，这娘俩也算是心思灵巧又能干的，这摊子只怕比以前会更好。
只要有她们在这，这里就不会荒凉。
这样一想，韩老太太的心里又好受了很多。
“那好！那九儿就厚着脸皮让韩奶奶帮忙了！”李灵夸张的吐了吐舌头，试图冲淡韩老太太就要离乡的愁思。“对了，韩爷爷吃饭了吗？要不，我做点手擀面我们一起吃吧？”
“不，不用了，刚才我和老头子已经吃过了。你们娘俩快弄吃的吧，不用管我们了。”韩老太太笑着摆摆手，说道。
“嗯，明个还得早点起……”再加上手擀面，卤子，还有红烧肉，还真是够她忙的！今天忙到这个时候，再做红烧肉已经来不及了，再就是所有的肉都用完了，本来留着做红烧肉的最后也剁了肉馅包了馄饨卖完了。今天还是得去和张屠夫定肉，还得再多定点才行！
把东西都收拾好归置到了院子里，娘俩又简单做了点饭吃，李灵又去张屠夫的肉铺定了肉，正好赶上张屠夫刚杀完猪正在清理。李灵笑眯眯的打了招呼，就和张屠夫把来意说了。
“九儿丫头，你们娘俩挺能干的啊！这第一天接过来就比以前韩婶子定的肉多还都用完了……”张屠夫笑呵呵的说着，九儿她们的馄饨摊买卖好，多来他这里定肉他也跟着受益不是，所以最高兴的人就属他了！
“这前三天便宜的事，但愿以后生意也这么好就好喽！”李灵叹口气，一副大人的语气把张屠夫逗得乐不可支。
“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张屠夫哈哈大笑，“这么会来事还怕生意不好吗？慢慢来，放心好了！”
“嗯，这倒是。这可急不得……张叔，您这下水打算怎么处理？”李灵眼睛一转，就看到了张屠夫放在桶里的猪大肠和猪肝猪肺啥的。
“扔了啊！那玩意没法吃！”张屠夫说道。
“啊？扔……扔了？”李灵有些吃惊，虽然知道在古代最贵的是肥肉和五花肉，瘦肉和猪下水不值钱，但是没想到居然到了随手就扔的地步！
“张叔，您卖给我吧！和大骨头一个价怎么样？”李灵想了想说道。
“九丫头，张叔可是个实在人，咋能这样和你做生意呢？这玩意不能吃味太大！”张屠夫一脸的不认同。
“没事，我有办法处理。”
“那……那就送你吧！”
“真的？”李灵有些乐。
“张叔还能骗你不成？”张屠夫又道。
“那行！我先把大骨头和肉拿回去，一会再回来。”李灵想了想，打算拿走大骨头和肉，一会回来再拎着猪下水去离铺子不远的河边清理干净。
“丫头拿不了了，我帮你送过去吧！”张屠夫倒是个热心人。
“不用不用，我另有打算，一会拿去河边清理。”李灵张口解释道。
“那你可得离大柳树下远点，不然人家该骂你了，这个啊……味太大！”
“晓得了！谢谢张叔！”
李灵跟张屠夫道了谢，麻利的拎着肉和大骨头回了家。走到院子的时候，身上就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林雪梅赶紧拿来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和后背，又冲了一碗糖水递给她。
温温的糖水下肚，李灵只觉得好一阵舒爽。
“九儿，你先坐着歇会。娘去熬大骨头汤，明早就不用那么赶了……”
“嗯，娘，你也歇会再忙。我等会要去河边洗猪下水，张叔打算扔了的猪下水我要了过来，看看能不能做成卤味……”李灵笑着解释道。
“这，这能行吗？”林雪梅也有些犹疑，“那个东西味太大了，做出来能吃吗？”
“试试呗，不行也不浪费啥。万一好吃了就可以换银子。”李灵眨眨眼，劝道。
“那好吧，等娘熬好了汤和你一起去？”林雪梅又道。
“不用了，娘，你熬好了骨头汤，帮我切切肉吧，还切成上次那种小方块。”李灵说着，就背着她娘找了一个篓子装了些盐和面粉出了门。
来到张屠夫铺子里拿了猪下水，就径直来了河边。
李灵放下装猪下水的桶，将准备好的布巾当口罩一样蒙在了脸上，就开始清理。有路过的行人，看到一个小丫头蹲在河边卖力的清洗着猪下水，都忍不住发出感叹，这不知道谁家的娃子大概是馋肉馋疯了，竟然在洗猪下水，那东西不管怎么洗都很大的味道，根本没法吃！
李灵蹲着洗的卖力，听到这些议论不由得摇头苦笑，不管你们现在说啥等做成了卤味，看看你们还忍得住不吃吗！
等李灵洗完猪下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中。
林雪梅早已忙活好了，坐在院子里一边缝围裙，一边和韩老太太说话，李灵走近了一看韩老太太手里也拿着一个围裙在帮忙缝着。旁边小蒲篓里放着做好的口罩还有头巾，都是按照李灵之前说的要求做的。
“韩奶奶，多谢你帮忙！等晚会我做了好吃的给你和韩爷爷尝尝。”李灵甜甜的笑着道谢。
“你这丫头还跟我客气，九儿，你这桶里装着的……可是猪下水？”韩老太太说着脸色还有些疑惑，她咋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呢？
“是啊！这是我处理好的猪下水，一点味道都没有。等我做好了卤味您尝尝，可好吃了！”
“你……吃过？”
李灵听了一愣，这才察觉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没，没！我也是听来的法子，就想着试试。”李灵说着，就拎着桶进了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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