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百里华卿淡淡看向她,唇角微勾,“还没有进府,就开始盘算我房中的女人了?”
自作多情!
韩云绮瞪了他一眼,也不再扭捏,来到他身边,低***子,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瞬间萦绕了她。
她微微抿唇,一手抱住他的后背,一手抱住他的膝盖处,稍一用力,就将他抱了起来。
百里华卿顺势一手搭在她的脖子上,白袍、墨发霎时倾泻而下,轻轻拂动。画面清丽脱俗,别有一番风情,说不出的倾城动人。
被一个女人抱着,他却没有一丝窘意,反而一脸坦然,嘴角隐隐带着笑意,仿佛乐在其中。
韩云绮始终冷着脸,步子不快也不慢,缓缓走向内室,只是不知为何,她曾经抱过无数的男战士,都没有觉得有什么。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会觉得有些难为情?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低头看向百里华卿,只见他虽然一脸气定神闲,没好气道:“你到很会享受。”
百里华卿不置可否,而是淡淡道:“那我们二人调换一下?”
韩云绮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愿意成为一个半身不遂的瘸子。
进入内室,韩云绮正欲将他放在床上,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无意,竟然忘记收回搭在她脖子上的手。
一时,她就这样被带了下去,整个身子紧贴他的胸膛,一股属于男子的温暖瞬间传至她心口。
她瞬时一惊,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下的人。
百里华卿墨眉一挑,褐眸淡淡一笑,“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韩云绮当场一怒,一把甩开他的手,不知是气还是羞,背对着他,整张脸通红,一句话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你放心,我对你这种的,不会有丝毫兴趣!”
百里华卿一愣,眉眼冷了冷,转眼,又恢复了闲定清雅,“兴趣不由你来定,只要我对你有兴趣就行。”
韩云绮眸光微颤,最近这百里华卿的举止有些反常,他不会是......
“可惜,你这女人太过冷漠,太过自大,太过刚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去睡你的软榻吧。”
百里华卿淡淡地下了一个结语,拉过一旁的被褥,优雅而眠。
韩云绮仿佛听到自己手指的“咯咯”声,最后长出了一口气,熄了烛火,来到内室旁的软榻上,和衣而睡。
她实在累极,没过多久,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床上的百里华卿翻过身子,清丽的褐眸看向软榻,看了片刻,手一动,被褥瞬间飞出,轻轻地搭在了韩云绮的身上。
他唇角微勾,翻身,闭目。
韩云绮幽幽睁开眼,紧了紧肩上的被褥,心思复杂。
第二天。
韩云绮醒来时,只见人去床空,百里华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来到外室,郁修刚好将一应洗具准备好,道:“百里公子天还未亮就走了,他留下话,说已不足半月,该回府准备聘礼了。”
韩云绮一听,顿时明白这是百里华卿在催她的钱了,于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郁修走近了一些,低声道:“御史中丞传话给郁修,说他与小姐的合作就此结束,还望从此各走各的路,以后再无瓜葛。”
昨日下午,吕治通过暗线派人给阎嬷嬷送饭时,夹了一张小纸条和毒药,引诱阎嬷嬷上钩。
御史中丞和刑部尚书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于内部中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察觉了出来。
于是,为了同韩云绮合作,御史中丞当即就将这个消息卖给了她。
得知消息后,这才有了韩云绮接下来的行动。
既然事情圆满结束,御史中丞自然不会再同韩云绮有任何瓜葛,当即表明立场。
韩云绮也没有在意,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
这就是官场中人,没有永恒的同盟,只有永恒的利益。
喝了一些粥,韩云绮也没有打算搬离夜央殿,吕太后也没有发话,算是默认了她如今的地位。
一整天,韩云绮都在画设计图。
也许昨天三公主等人元气大伤,这段时日又要偃旗息鼓,好好筹备几日了。
所以韩云绮又要清静几日了。
想起文子苏前段日子给她的一百两白银,她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交给郁修道:“将这一百两白银的银票,交给襄王府的文世子,就说是前日借了他的,现在原数归还。”
郁修接过银票,没有多问,转身就走。
韩云绮又叮嘱道:“不管他要还是不要,一定要还给他。”
郁修颔首,避过宫中耳目,悄然离去。
韩云绮重新拿起炭笔,思量了起来,经过两次交际,这文子苏,她也了解了几分。
他是一个不愿欠人人情的主儿,外表浪荡下流,实际为人公正坦荡,她将这一百两白银还给他,到不是想同他划清界限,而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贪图便宜的寻常女子。
此人不爱管闲事,可心胸不错,若是能和他结为朋友,那她在这京都之中,也就不会如此孤立无援了。
至于怀郡王......
她总觉得不能过多相处,像他这种不惹尘埃的男子,不能和她有太多牵连,否则,那将是她一辈子也偿还不了的债。
阎嬷嬷已死,她也不必再学规矩,案子也已结,这一风波过去,想必她也不会在宫中呆太久。
该做的事情,就应该马上行动了。
午夜,森严的皇宫再度沉寂下来。
在繁华的宫殿群旁,一排简陋、低矮却严密的房屋中,挂着一两盏昏沉的油纸灯笼。
灯笼下,摆放了数不清的大木盆,大木盆中堆着小山高的衣物。
在密密麻麻的大木盆中间,一个身子柔弱纤长,身着布衣的年轻女子,正在仔细地熬夜洗衣,只是她的裙摆下,似乎还有斑斑血迹渗出。
此人,正是被贬浣衣局,遭受了五十大板的秀女郁诗滢。
她有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伸手正要去拿木盆里的衣物,却突然看到了一双脚。
她立刻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韩云绮,她讶然道:“怎么是你?”
韩云绮身着一身黑衣,悄然避过巡逻的侍卫,根据几日的观察,她早已对皇宫布局了如执掌。
要找到这浣衣局来,更是易如反掌。
她微微扬起唇角,“怎么,不欢迎?”
郁诗滢苦苦一笑,“百里公子从不平白救人,他能出言相救,想必是你交代他这么做的,诗滢又怎敢不欢迎自己的救命恩人?”
韩云绮想救郁诗滢不假,可她却从未交代过百里华卿。
百里华卿又岂会听令于人,他对她的宠爱,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救郁诗滢,也许是想着自己人证都做了,索性顺手再帮她一把而已。
“我救了你,同样也害了你,不是吗?”韩云绮没有多说废话,而是淡淡反问道。
“害了我?”郁诗滢苍凉一笑,“不,你没有害我,三公主更加没有害我。”
韩云绮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郁诗滢仿佛看透了一切,缓缓道:“害了我的,是我自己的愚蠢。我识人不淑,选错同盟,我与虎谋皮,又缺乏远见,自以为是,有野心,却又智谋不足。如今我落得如此凄惨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活该如此。”
第一眼见到这个秀女,韩云绮就没有看错。
如今,她这番言辞,不偏不激,沉稳老练,确实成长了许多。
韩云绮垂眸看向她,淡淡道:“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愿意追随我?”
郁诗滢一惊,当即抬头对上她的双眼,看到她眼中的坚定和真诚,她笑了,“诗滢何德何能,能得韩小姐如此在意?”
韩云绮微弯唇角,回道:“因为你我同命相怜,加上你又是后宫女子,更是三公主身边的人。”
郁诗滢瞬间了悟。
这韩云绮虽然得百里公子的维护,可三公主、韩雪姿和吕治一日不除,她的日子就一日难得安宁。
自己深居后宫,更是贴身追随三公主,要想得到什么消息,非常便捷。
很快,她就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沉声问道:“你是想要我在后宫,同你里应外合,共同对抗三公主一伙?”
“你很聪明,可事情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韩云绮不置可否,只继续道,“经过昨夜风波,想必她们很快就会加大筹码。”
郁诗滢当即会意,“你的意思是,她们会引出另一尊大佛?”
韩云绮冷冷勾唇,默认了。
“同我合作,你怕了吗?”她笑着问郁诗滢。
郁诗滢闻言,忽而摇着头笑了,“如今我已生不如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同你拼上一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我不明白,我不过一介罪女,自身都难保,还如何助你?”
“想要脱离浣衣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韩云绮淡淡道。
郁诗滢一惊,“那我要如何做?”
韩云绮看向朗朗夜空,红唇微启,“我自有办法。”
翌日。
宫中繁花似锦,鸟语花香,雅致清静。
如果没有某些人和事,韩云绮在后宫里的日子还不错,比韩府要好上许多倍。
这日清晨,韩云绮早早便起来了,用过早饭后,准备继续画图。
这时,郁修进来禀告道:“大小姐,怀郡王来了,正候在夜央殿外。”
怀郡王?
他来做什么?
韩云绮微一思索,很快回道:“请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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