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屋顶上发现了断臂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宫人们的耳里,此事闹得皇宫里人心惶惶。
翌日,独孤少白将宫中发现的那只断臂拼凑在了残尸身上。这条断臂,是残尸的右手。
头颅、双腿和右手臂都已经找到了,还差一条左手臂。
独孤少白用帕子捂着嘴,低下头凑近了那条断臂。他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把这具尸体给检查了一遍。
上官羽棠走进停尸房,见到独孤少白观摩得如此认真,问道:“大哥,又有什么新发现?”
独孤少白:“这些残肢断臂的切口都非常整齐,是被人一刀砍下。那把刀锋利无比,凶手应该是一个刀法很高的男人。”
上官羽棠皱眉道:“大哥,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惨被五.马.分.尸,凶手又极有可能是一个武林高手。你说,凶手和这死者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才会下此毒手?”
“之前在桃源山洞里发现的女子肚兜和亵裤我已经拿去调查过了,探子说,那款式是巧绣坊裁制的。巧绣坊是京都第一绸缎铺,许多官家小姐都喜欢买巧绣坊的服饰。死者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怎么会和江湖高手结这么大的怨?”
独孤少白沉声道:“尸体骨骼脆弱,死者不会武功,多半是普通的闺中姑娘。按理来说,确实不会卷入到江湖险恶之中。”
独孤少白想了想,问道:“羽棠,你说,凶手会不会和死者无冤无仇,但死者的家人,却和凶手有着血海深仇,所以凶手才想杀了仇家的亲人,作为报复?”
上官羽棠沉思了一会儿,独孤少白说的有道理。从前护国山庄接手的案子,也不乏有这样的情况。
凶手和死者本无怨,但死者是凶手仇人的至亲,为了报复,死者选择对仇人的至亲下手,让自己的仇人痛苦一生。
上官羽棠:“巧绣坊,在整个天朝国,仅有京都一家,所以,这死者,百分之九十是京都人。皇宫内把守森严,不仅有宫内侍卫把守,还有我们护国山庄的御龙护卫。昨夜的那个人,能躲开侍卫,将断臂扔在储秀宫的屋顶上,这就说明,他的武功,很高。”
独孤少白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那个扔下断臂的人,指不定,就藏在宫中。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断臂扔在储秀宫屋顶,就不怕打草惊蛇,被我们护国山庄抓个现行吗?”
突然,上官羽棠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大哥,刑部尚书白志远的女儿白若雪,和我说过她做的一个梦。”
独孤少白:“什么梦?”
上官羽棠:“她接连两晚梦见,一个没有四肢、没有头颅的残尸,迫害她的父亲。我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闻言,独孤少白神色凝重地望向了摆在一旁的尸体,嘴里喃喃:“难道,这具残尸,和白志远有关?”
梦境和现实不一定会挂钩,但白若雪的梦未免也太巧合了,他们护国山庄,不就有一具这样的残尸吗?
独孤少白沉思片刻,赫然想起了半年前,纪元昌一家老小被斩首的事情。当时,监斩官就是刑部尚书,白志远。
“羽棠,你可知道白志远和纪老将军一家有什么恩怨?”
上官羽棠摇摇头:“大哥,白志远和纪老将军在朝中关系很浅,他们之间的来往不多。除了半年前,白志远监斩纪府百余人这件事,似乎也没有其他事情能把这两个人牵扯在一起了。”
“大哥,你该不会,怀疑这桩凶杀案是纪家余党对白府的报复吧?可纪家已经被株连九族,白府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况。”上官羽棠不解,他并没有听说过纪白两家的恩怨。
独孤少白:“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羽棠,你拿着那肚兜和亵裤去巧绣坊问问,看看老板还记不记得,有哪些姑娘买了这些贴身衣物。”
上官羽棠抱拳道:“是!”
上官羽棠走后,独孤少白的目光落在了停尸房大门处。
“出来吧,在护国山庄,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暗处,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谁躲躲藏藏的?我这不是刚到吗?”
门前,进来了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这女子一袭青衣,手持一把利剑,青丝用一缕丝带挽住,英姿飒爽,身段极好。
独孤少白笑道:“陆神探在这里已经待了有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刚才,我和羽棠说的,你都听去了?”
陆苓雪嘴角一扯,没想到,独孤少白早就发现了她藏身在停尸房附近。
“我陆苓雪的轻功虽算不上绝顶,但在江湖中,也能排上名号。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愧是护国山庄水护法啊,在下佩服。”陆苓雪拱手道。
陆苓雪嘴上说佩服,但语气中,依然能听出她的不服。
独孤少白笑道:“苓雪的轻功确实能在江湖中排上名号,只不过,我的轻功,在你之上,所以才发现了你。”
陆苓雪小声喃喃了一句:“自恋。”
独孤少白:“今天这么早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陆苓雪走近了几步,对独孤少白道:“关于纪元昌的案子,暂时还没进展,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独孤少白问:“什么事?”
陆苓雪看向了放在木床上的残尸,说:“一个时辰前,我们暗影门的弟子在京都城郊的龙王庙附近荒地里,发现了一滩干竭的血迹。四周的荒草有被刀风割落的痕迹。凑巧,那个地方离桃源山只有一里路。”
独孤少白恍然大悟:“你是怀疑,死者是在龙王庙附近的荒地里被杀死的?”
陆苓雪:“这桩案子不归我负责,我只是来给你提供一点暗影门无意间查到的线索。那里到底是不是凶杀案的第一现场,得靠你们护国山庄自己去调查了。”
独孤少白抱拳道:“苓雪,多谢。”
陆苓雪轻笑道:“不用客气,我走了。”
陆苓雪走到门前时,又顿住了脚步,她回头道:“对了,过几天是花灯节。要不,陪我去太陵湖旁放放花灯?”
独孤少白嗤笑出声:“你不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神灯许愿的节日么?”
陆苓雪嘴角一撇:“你这人可一点情.趣都没有。就问你,去还是不去?”
独孤少白想了想:“如果护国山庄没有事,我可以陪你去。”
陆苓雪唇角一扬:“好,一言为定,告辞了。”
……
傍晚,上官羽棠来到了京都第一绸缎铺,巧绣坊。
巧绣坊很大,在铺子之后,还有一座大院子。院子里挂满了绸缎染布。
店铺门前络绎不绝,不少名门闺秀都在铺子里挑选着丝绸布料。
见到上官羽棠走来,一位四十左右的锦衣男子喜迎而上,他见上官羽棠气势不凡,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男人对着上官羽棠拱了拱手,讪笑道:“这位公子好眼生啊,是新客吧。我是巧绣坊的老板,郝有钱。请问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布料,我给你找找。最近,咱们店里开始定制男人的衣衫了,公子可以买件袍子回去试试。”
上官羽棠从腰间取下了护国山庄的木护法令牌,对老板道:“郝老板,在下乃护国山庄木护法上官羽棠,特地来店里是想询问老板一些事。”
见到上官羽棠不是来买货的,郝有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敷衍笑道:“抱歉啊公子,如果是有关客人的私隐,恕小人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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