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年抱着儿子往出走，他妈妈快步跟了出来：“康年，我也跟你回去吧，总不能让大染照顾灵灵，万一孩子害怕，我也好哄着点。”
“那是安安的妈妈，他不会害怕的。”孙康年头也不回的抱着儿子往楼下走。
孙爸爸担心儿媳妇，也跟着一同过去。
苗灵灵疼得睡不着，也不愿意说话，她满脑子全是毁容以后怎么生活，到时肯定会得到很多的白眼，然后哪怕工作了同事也会离她远远的。
林染坐在一边发微信，二部里有点事，他直接就说回不去，如果不着急的话，明天再过来也行。
古正南那边回复东家，人家还真着急，家里老人快要不行了，希望林染尽快过去看看。
林染这边实在是走不开，他怕自己一走，苗灵灵那边做傻事。
这时，孙康年他们回来了。
苗灵灵撑着坐了起来，当看到儿子时，差点眼泪又要掉下来。
安安看着妈妈，哭着往她身上扑：“妈妈，不怕，吹吹……”
轰——苗灵灵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儿子哭了。
林染见状暗叫一声完了，又得麻烦护士换药了。
护士过来了，叮嘱苗灵灵：“你可不能再哭了。”
“要不然给她把眼睛露出来吧。”林染提议道。
“这样不行，眼皮上也有伤。”
“……”林染。
安安看到妈妈脸上的伤，并没有害怕，而是依偎在她的怀里，不停的往她脸上吹吹。
别看孩子小，可每次他磕碰了，妈妈都会给他吹吹，因为吹吹就不疼了。
苗灵灵心里不咋太难受了，只要儿子不害怕就行，其余的都无所谓。
孙康年待护士换完了药，终于开了口：“灵灵对不起，我没想到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再乱来。”
苗灵灵其实也没有怪孙康年，她这些年不也暗访啥的，虽然没出事，可哪家当事人不也恨她恨得要死？
“等好了后，我就整容，大夫说了，不能整成原样，能稍微好一点就行。”苗灵灵抱着儿子，一点也没有想轻生的念头了。
“行。”孙康年哪怕倾家荡产，也要给媳妇的脸尽量整好。
孙妈妈站在一边，第二次看到伤势后，她也不害怕了。
林染知道不用自己陪着了，站起来跟他们说道：“我得回一趟二部，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这事吧，你们还是多加小心一些。”
“行，放心吧，大染！”孙康年送林染到了病房门口。
林染侧头朝着苗灵灵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小声的跟孙康年说道：“灵灵这样了，肯定脾气不好，你一定要多担待，还有啊，钱要是不够，就跟我吱声，我手里有。”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林染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开车赶紧回了二部。
办公室里有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见林染到了，双方握了握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迪KTV的老板，我姓钟，我亲大爷快要不行了，听说林老板是这方面的专家，方便去我家看一眼不？”
“西迪KTV……”林染听着有些耳熟。
“最近上热门的那家。”钟老板也不避讳。
林染眼神一黯：“原来那家老板就是您啊，我方便过去，咱们现在走吧。”灵灵的脸就是他派人毁的，如果我要是给他大爷看好了，或许能从中说和一下，别再找康年一家的麻烦了。
钟老板面上一喜：“那咱们走吧！”
林染直接坐上了钟老板的副驾驶，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钟老板，看面相倒是很随和。
半个小时后到达了地方，正是西迪KTV，直接上了四楼，那里就属于他们家的私人住宅了。
钟老板的大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林染伸手一搭脉门：“明天上午九点之前。”
“这么准？”
“嗯。”林染肯定的点点头。
钟老板请林染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其实，我知道你跟孙康年是朋友，那小子也是真气人，而且像这种事情，哪家夜场都有，也不光我一家，就可着我身上薅羊毛。”
“所以你就派人把他媳妇的脸给毁了？”林染原本不想问，可钟老板提了，他还是问了出来。
钟老板微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一拍茶几：“林老板，天地良心，我只是派人上孙康年家泼红油漆，他老婆毁容的事，可不是我干的，我们混社会的一向讲究，跟谁有仇就找谁，绝对不会祸及家人。”
“不是你们？”林染这下吃不准是谁了。
“我知道孙康年的媳妇，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些年来没少报导黑幕，但该说不说，养老院的事儿我挺佩服她，就冲这一点，我指定不能动她，我大爷也在那家养老院住，没少挨打，要不是出了这事，我也不能把我大爷接回家。”
钟老板也是爽快人，说话一向是打直球。
林染想到了与孙康年之前的聊天：“我听康年说过，当时听同事说了你们家有问题，他这才去你家暗访的，看来是被别人下了套。”
“这我就不管了，罚款我已经交完了，整改半个月后再重新开业，那个酒保我也开除了，TMD居然是别家KTV派来的卧底……等一下，你跟姓孙的说一声，我和他都被人家玩啦！”
钟老板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别人家搞自己，借用了孙康年同事的嘴，撺掇孙康年前来卧底，然后酒保再把黑幕一说，孙康年自然就相信了啊！
林染也明白过味来了：“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唯一的受害者只有灵灵了。”
“警察会查清楚的。”
“对。”林染相信郝亮的办案能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那人。
钟老板与林染互相加了微信，他大爷明天一走，就由二部过来接去公司办理身后事。
林染被送回了公司，然后去了医院，将从钟老板口中得知的消息跟孙康年和苗灵灵说了：“我看钟老板不像在撒谎，动手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会是谁呢？”苗灵灵回想着自己报导过的事件，仇家属实不少，每一个都不太好惹。
林染心中冷哼一声，暗道：我还想知道是谁呢，你们两口子一天天是真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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