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怒气,尽量平和的问道:“究竟是谁告诉你,肖楠和我是不正常的关系?”
李沐西认真的想了想说:“何向晴说过,朱迪聊天的时候也透露过,还有黎苏也说过肖楠很在意你,还有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就是很……”
“很怎么样?”顾临川挑眉,一脸的危险意味。
本来想说很有猫腻的李沐西瞬间来了个急刹车,含蓄的表示“很般配,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顾临川抬起大长腿,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距离极近的俯视着她,看的李沐西不敢抬头。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当年,我与何向晴什么事情都没有,她是何雯的侄女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套路我本来就是另有所图,现在我与肖楠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虽然她是老师的女儿,但我对她并没有半分其他的感情,你眼前的顾临川永远是当年的顾临川,你明白了吗?”
“干嘛突然和我讲这些……”
李沐西的心里像是装着一只小鹿上下乱窜,她似乎有点知道顾临川的意图,又似乎什么都不太明白。
李沐西见他只定定的站着,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讪讪道:“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揣着药瓶转身要走。
身后的顾临川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拽回了怀里。
他抱着她,下巴正好垫在李沐西的头顶,李沐西只听他的声音低沉,但却很用力的说:“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李沐西!”
所以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大概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彻夜未睡的李沐西才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惊觉:“顾临川该不会是在跟她求婚吧!”
游承礼的死讯很快传遍了L城,李沐西最担心的洲渔也得到了消息。
在洲渔家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李沐西费了好大的劲才劝她打开了门,她蓬头垢面的一见到李沐西抱着她就失声痛哭起来。
“你知道吗,他临死前最后见得那个人是我,如果不是我和他彻底摊牌,他可能就不会死的这么突然了。”
“你是说游承礼是被你刺激的?”李沐西大吃一惊。
“我不知道!”
江洲渔下意识的摇摇头,“反正我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一下楼,就看到医生护士飞奔着上去抢救他,这一救就再也没救回来……你说我是不是杀人凶手……我是不是……”
李沐西心情复杂的抱着她,安慰她道:“生死有命,游承礼他就是命不太好,你也别太自责了。”
“肯定是我害死了他,肯定是我害死了他,怎么办怎么办,我当时都不敢再上去看看他,要是褚唯回国知道了这件事儿,他会不会也瞧不起我……”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怪你,这只是个意外,我已经和褚唯联系过了,他会尽快赶回来和你一起面对的,你放心吧!”
李沐西抱着她轻声安慰,就连他也不敢相信,看上去活的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说走就走了。”
“沐西,今天是他的追悼会,我想去和他好好告个别,你陪我去好不好!”
洲渔突然抓着她的袖子央求道。
李沐西有些为难,如果她陪着洲渔去游承礼的追悼会,自己又要面对游家的人,顾临川是最不想让她牵扯其中的。
“我求求你了沐西,让我去送送他的,毕竟他活着的时候对我不薄,我总不能让他走的这么凄凉。”
洲渔见李沐西犹豫,一脸凄楚的神情很是伤感。
李沐西无奈,只好说:“我可以陪你去一趟,但是不能逗留太久,最好不要让游氏的人发现。”
洲渔见她松口,忙着起身换了衣服洗了脸,一向注重外表的她,居然连镜子都没照便直接随手带上墨镜出门了。
天气微雨,追悼会门口除了登记的工作人员再没有别人,李沐西和洲渔登记好之后便低调的进了会堂。
屋子里坐满了黑压压的人,气氛庄严肃穆,凄冷哀绝。
游承礼的骨灰被鲜花簇拥着,他的黑白照片应该是前些年的,丝毫没有病态,温和而内敛的笑意只挂在嘴边,眼神却极为严肃坚毅。
李沐西陪着洲渔坐在最后面的角落,她握着洲渔的手只觉得对方的指甲几乎都要掐在了肉里。
“此生你对我做过什么我既往不咎,我对你做过什么你也早日释怀,你欠我的,我欠你的,就算我们在此生彼此都还清了,你好好走,不要在执着,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就在这里一别两宽吧。”
她说的泣不成声,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因为靠后坐的都不是至近亲属,所以像她这么伤痛欲绝的确实让人不解。
李沐西怕引人注目,提醒她道:“别哭了,再哭整个会堂的人都要看过来了。”
等江洲渔哭哭啼啼的收了声,却还是晚了。
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男子走过来说:“二位小姐,董事长请你们过去。”
这是游承礼的追思会,在场能直接请来宾过去的董事长应该就是游鸿了。
李沐西着实拿不定主意请她们过去是什么目的,便小心翼翼的回绝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现在正准备离开呢!”
黑衣人完全没有和她们商量的打算,眼神凛冽,一脸正气道:“请吧!”
见对方态度很是强硬,李沐西和江洲渔互看了一眼,知道躲不过去,只好跟着他去了会场后面的房间。
她们俩一进门,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便扑了过来,一把将李沐西挤到了一边直接冲着江洲渔便抓了过去。
“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我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你到现在还不肯放手。”
李沐西扶着一旁的桌子稳了稳身子才站住脚,她细细一看冲上去抓着洲渔头发的不是别人,正是游承礼的妻子何雯,而何向晴则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李沐西上去拉着何雯的手说:“游太太,请您松手,您误会洲渔了。”
“误会她?五年前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承礼害的我们差点离婚,这次直接把承礼的命给害没了,监控都拍的清清楚楚,我会误会这个贱人?”
“游太太!”
李沐西的语气也有些气愤,“游总之前的身体怎么样您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临终之前见过洲渔您也不能就断定人是洲渔害死的,这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她如果行得正坐的端,我又怎么会有血口喷人的机会。”
说罢她松开一直抓着洲渔头发的手,一个大嘴巴便打在了洲渔的脸上,“别以为自己有点姿色就为所欲为,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的那个野种,我一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李沐西见状也顾不得再和她辩解,上去便抓住她打人的手向后推搡。
江洲渔一个弯腰,将自己的头发直接扯断,她一巴掌将何雯抽倒在地上,站直了身子冷冷的说:“够了,就算是游承礼因为我要和你离婚,就算是游承礼因我而死,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若是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陪着你一起下去找游承礼,让你再当一次弃妇!”
“呸!”
说完还对着摔倒在地一脸震惊的何雯鄙夷的吐了一口。
何雯被洲渔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站不起来,何向晴赶紧蹲下身子去扶她,她咬牙站起身子,猩红的一双眼睛瞪视着洲渔,咬牙切齿道:“臭,婊,子,我和你拼了!”
说着便张牙舞爪十分失态的冲了过来。
李沐西闭着眼睛挡在洲渔身前,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紧闭着眼睛。
“够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一个威严而又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众人抬头侧目,见一个体态魁梧,身姿挺拔,却神色沧桑的长者在一位中年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他抬眼扫视了屋子里的人一圈,眼神极其犀利,虽刚经历丧子之痛,但他身上除了悲凉更多的则是老而不衰的刚毅之气,果然是在商界屹立了半个世纪而不倒的商界传奇。
最后,他的眼神落在了李沐西的身上,径直走过来问:“你就是临川的未婚妻?”
李沐西这才认出他旁边的中年男子正是上次和游承礼子海岛与他见面的男子,原来他是游鸿的人,那么游鸿应该也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我是。”
她心中忐忑,这个游鸿显然不是冲着游承礼找的他们,而是冲着他的孙子顾临川吧。
他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神情很是清冷和蔑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开口道:“那就麻烦你在这儿稍等一下吧!”
“等谁?”
“李沐西小姐,游董已经联系过临川少爷,就请您耐心等待片刻。”
“那你们就不用等了,顾临川肯定是不会来的!”
“所以,才麻烦李小姐在我们这里一起等。”对面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意有所指。
真是阴险,李沐西自觉事情不妙,怕不是被他当成了钓鱼的鱼饵。
洲渔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过来拉起李沐西的手便朝外走,“跟他们掰扯什么,我们直接走就是了。”
刚走到门口,便被一排黑色衣服的工作人员给堵了下来。
“二位不要着急,我们没有恶意。”
李沐西和江洲渔互相看了看,看来对方今天是执意要等到顾临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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