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以前的项少龙,遇上美女,哪还不千方百计弄上手来,玩个畅快。但现在美女俯拾即是,个个千依百顺,却物极必反,太多女人反变成他的负担和烦恼,试问一个人如何应付得来。
见到俏侍女们饥渴炽热的眼神,他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独处,可是这个连上厕所也有美女在旁伺候的年代,要找个见不到女人的地方,真是难比登天。
他逐渐明白到这里的女人为何如此容易一拍即合,关键在于通讯的问题。在现代,只要交换电话号码,便随时联络得上;而在这远古时代,送信靠的是人力,那只是有身份的人的玩意。一面之缘后,往往再无相见之日,所以白夷女秀夷见到他后便追在后面,找寻欢好的机会,否则可能就此缘尽。这些宫女亦有同样的情况。
项少龙并不是不想满足她们,可是只一个雅夫人已教他应接不暇,还怎能去抚慰其他女孩子。
在华丽的浴殿洗澡时,雅夫人行宫内的八名侍女全体出动到池内伺候他,又为他遍体按摩。以项少龙这么风流的人,这时亦不敢稍有逾越,怕惹来不可收拾的局面。
侍女不断把烫热的水注入池内,蒸气腾升,将浴殿弄得像个焗蒸气的封闭空间。
春盈等四婢常服侍他沐浴,但身上总留有亵衣,绝不像这些宫女般全无掩遮,可见宫廷的生活远比民间的富室淫秽荒唐。
但无可否认,项少龙这刻也感到非常松弛享受。令他放心的是没有他主动,这八位漂亮的热女郎,不敢对他做出过分的挑逗。
浴罢,项少龙伏在池旁一张榻上,由八对玉手为他擦上香油和细意推拿,舒服得他连眼睛都张不开来。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脚步声响起,雅夫人来到榻旁挨着他坐下,伸出纤手抚弄他长可及肩的浓黑头发,笑道:“她们是我特别由府内挑选出来的女侍,既乖巧又美丽,旅程中便由她们和我伺候你。给点甜头满足她们吧!她们会更尽心尽力呢!”
八女俏脸均红了起来,低头羞笑,谁都看出她们是千肯万肯,求之不得。
项少龙差点想痛打雅夫人的屁股。或者放纵情欲是宫廷内最普遍和正常的行为,可是他受的那种军训,却使他知道节制的重要和必须。含糊应一声,装睡去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雅夫人俯下头来,在他耳边道:“你只要躺着享受便成,指头也不用稍动一下。”
项少龙暗忖那岂非反成八女的泄欲工具,怎能接受,没有答她,不久沉沉睡去。
醒来时,静悄悄的。浴殿内燃起油灯,一片宁和。
他还以为众女离开了,刚爬起来,立闻呖呖莺声娇呼道:“公子醒哩!”
两名穿回罗衣的俏侍女立即过来伺候他穿衣服。
项少龙见两女一脸期待和渴想之色,问道:“两位姊姊唤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吃吃笑道:“公子折煞小婢,我叫小昭,她叫小美,是夫人的贴身小丫头。”
小美赞叹道:“公子的体格真好,我们从未伺候过比公子更精壮的男人。”
小昭来到他身前为他缚上襟头复杂的钮扣,胸脯耸伏有致,项少龙忍不住摸了一把。
小昭全身一颤,软伏在他身上,娇声道:“公子!”
小美亦把身体紧贴他的后背,体温火般灼热。
项少龙索性搂着两女,每人亲了个嘴儿后问道:“夫人在哪里?”
两女吓了一跳,忙继续为他穿衣。
小昭惶恐地道:“奴婢该死,夫人吩咐你醒来便要领你去见她的。”
项少龙大喜,知道暂时不用怕给她们缠着,随她们出去。
雅夫人娴静地在餐几旁等候他,见他到来,跪在席上,以甜甜的笑容,妻子伺候丈夫般的礼节恭迎他入座。
两人并肩坐在几子的一边,侍女们流水般奉上酒菜。
雅夫人为他斟酒,笑语道:“活了这么多年,雅儿还是第一次感到身有所属的快乐,刚才坐在这里等你,一点不觉得时间难过,没有半分空虚或沉闷,因为人家知道有你在身旁。”
小昭等八女分两组跪在入门处的两旁,八对俏目不时溜到项少龙身上。
雅夫人扫视八女后,含笑道:“雅儿是你的人哪!她们亦变成你的私产,若有兴致,可和她们戏耍取乐。”接着抿嘴笑道:“项郎一点都不像其他男人,若换过其他人,当是另一番情况。”
项少龙暗笑,说到荒唐放纵,他这受惯责任和纪律约束的现代人实自愧不如。不过若多喝两杯,酒性发作,自己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雅夫人挥退八女,倒入他怀内道:“王兄和廉颇很看得起你,这事必招来赵穆妒恨,尤其他刚才派人来召我,给我严词拒绝,必然更添恨意。虽说他现在因你有利用价值,不会随便翻脸,但始终会布局害你,有起事来时,王兄是只会帮他而不帮你的。”
项少龙心想,我又岂肯放过他吗?想起舒儿之死,怎能释怀。
雅夫人见他神色一黯,还以为他担心赵穆,道:“赵穆下面有两条走狗,一是大夫郭开,另一是将军乐乘,一文一武,都是满脑子坏思想的厉害人物,刻下他们均不在邯郸,将来遇上,切要小心应付。”
项少龙记起秦始皇,忙问道:“秦国的质子嬴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雅夫人脸现不屑之色,冷冷道:“这人长得相貌堂堂,比一般秦人更高大魁梧,人却胆小如鼠,畏首畏尾,难成大事,终日只知在脂粉丛中打滚。”
项少龙失声叫道:“什么?他会是这么的一个人?”
雅夫人坐直娇躯,奇道:“为何你像对他很感兴趣似的?”
项少龙心内乱成一片,秦始皇一直是他心中的期待和梦想。说到底,他仍是一个对国家忠心的军人,很自然对这个一手缔造出中国的伟大君主生出尽忠之心。但假若秦始皇只是个沉迷女色、难成大器的人,那他岂非唯一的希望和目标都没了。历史该不会错得这么离谱的,或是秦始皇为蒙骗赵人,故意装成那样子。唔!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解释,轻松起来,应道:“秦国现在这么强大,所以我对他们亦分外感兴趣罢了!”
雅夫人没有起疑,道:“秦人最野蛮,只有他们才可下手屠杀以万计的降卒,对女人更粗暴淫虐,所以听到秦兵来,没有人不害怕的,宁死不肯落在他们手中。”
项少龙忍不住问道:“嬴政的体格好吗?”
雅夫人伸手摸着他宽阔的胸膛,媚笑道:“比起你来差得远哩!若有人告诉我他刚死掉,我绝不会惊讶。像他那样无时无刻不拥美作乐,能待到现在已是奇迹,登几级石阶都要喘气。”接着轻叹道:“事实上也不能全怪他,一来其母朱姬对他宠溺过度,更要命的是赵穆等故意诱他沉迷酒色,十一岁便教他饮酒作乐,又不断送他各国美女,这样一个无知孩儿怎把持得住。”
这次项少龙真的目瞪口呆,健康这东西是假装不来的。难道历史错了,嬴政并非秦始皇。
至此心情大坏,在雅夫人手上连喝三杯烈酒,又灌了雅夫人几杯。雅夫人不堪酒力刺激,开始放荡起来。
项少龙心情郁结,亦需用刺激来麻醉自己,主动灌酒取乐,终于学着赵国的王族公卿,度过最荒唐的一个晚上,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曾和谁发生过肉体关系。
没有了秦始皇,难道就这么长在赵国混下去?就算应付得了奸人赵穆等的陷害,迟早还不是给秦兵宰掉!明知将来是这样的命运,今天怎快乐得起来?
他开始明白为何各国王侯贵族,要过着只有今朝的颓废生活。因为谁都不知明天是否仍享有眼前的一切。
第二天他爬起床来时,又变得精神爽朗,使得还要继续休息的雅夫人和众女称奇不已。
项少龙暗责自己荒唐,抛开秦始皇的事不想。梳洗后,走到宫中的校场苦练一会儿骑射,其他禁卫将兵都对他既崇慕又恭敬。当然,就算妒忌他亦不敢摆在脸上,谁不知他成为赵王身边的红人。
他的顶头上司,禁卫长赵方亲自领他参观王宫,解释宫中的禁忌和须注意的事项,道:“我们的职责主要是负责内外两宫的安全,外宫建筑物有四殿、九楼、十阁,是大王接见群臣和办事的地方。内宫分三部分,正宫是大王和众妃嫔的居室,西宫是接待外国来的贵胄使者,东宫是王族的居室。暂时少龙可四处巡察,到熟习了环境后,我会进一步向你解说要负责的职务。”
项少龙知他不晓得自己即将远行,也不说破,这时内侍臣吉光来找他,领他去试穿为他赶制的护甲。
护甲主要是保护前胸和后背,两肩设带连系,在背后交叉与腰部的系带相连,打结系穿,又有像两翼横飞的披膊,穿上后看得四周的人全部眼睛发亮,像他那般威武若天兵神将的人物,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缝甲室内十多名女工对他目不转睛,项少龙已习惯了给女人看,暗笑以前是他看女人,现在却是女人看他,这也可算是世界轮流转了,由现代转到古代。
他试戴头盔,最顶处是两片半圆形的甲片合缀成圆形的平顶,然后是圆角长方形的甲片自顶向下编缀,共分七层,上层压下层,护颏、护额的甲片形状较特殊,用以配合脸型。额部正中的甲片向下伸出直条,保护眉心突出的部分。可能是怕给人由后斩首,对后颈的保护特别紧密周详。
穿上禁卫将官的制服后,自己也觉得好玩,忙走了出去四处巡逻。
另一名同级的带兵卫成胥自告奋勇陪他走一会儿,
来到正宫入口的大牌楼处,向守门的十多名禁卫介绍项少龙,把他拉到一旁道:“大家以后是兄弟,有些事不能不对你说,千万不要独自进入正宫,愈多人陪着愈好。”
项少龙大讶,追问原因。
成胥低声道:“正宫内除宦侍外,妃嫔和侍女超过五百人,闲着无聊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像你这么威武的壮男给她们看到,哪还肯放你出来,那可不是说笑的事。”
项少龙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如此,皱眉道:“大王不管这些事吗?”
成胥别有深意地苦笑道:“大王连自己的妃嫔都没空去理,哪管得了这些事。有家人在京城的还好一点,可藉回家探亲,找人鬼混。外国献来的女子连宫门都不准踏出半步,见到男人哪还不如狼似虎。”
项少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赵王对女人哪有兴趣,想起雅夫人的八个侍女,心想她们可能算是非常温柔斯文的了。再聊几句后,溜回雅夫人的行宫去。
才走入东宫的区域,两名美丽的宫女追了上来,跪禀道:“小婢们恭候兵卫大人半天了,妮夫人请兵卫大人相见。”
项少龙大感头痛,成胥虽有警告在先,可是以为危险地区只限于正宫,怎知东宫亦非安全地带,硬着心肠道:“噢!请代向妮夫人请罪,卑职有急事要赶去面禀雅夫人……”边说边走,匆匆逃亡。
两宫女还想追来,他早已去远。
沿途自是遇上不少宫娥贵女,见她们眉目传情,吓得项少龙眼观鼻,鼻观心,直至回归雅夫人别宫的“安全”范围,才松一口气。
步入厅内,其中两名婢女欣然迎来,为他脱盔解甲。
项少龙忘了她们名字,问道:“两位姊姊叫什么名字?”
两女昨晚和他胡混整夜,知他随和,其中之一白他一眼撒娇道:“公子就只记得小昭、小美,却记不着人家。”
项少龙大乐,暗忖可能糊里糊涂下破去陶方的纪录,自己真的不赖,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尝试罢了。又暗自警惕,这等荒唐事可一不可再,否则自己与赵穆之流有何分别?
另一女道:“她叫小紫,我叫小玉,公子不要忘记了。”
项少龙念两遍后道:“夫人在哪里?”
小玉道:“夫人亲自下膳房,为公子造饭。”
小紫笑道:“我们服侍夫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呢!”
项少龙心想她弄出来的东西必然非常难吃,但心中感动,想起乌家的妻婢,顿感相思之苦,自己在这里偎红倚翠时,她们却要独守空房,真不公平。
小玉压低声音道:“三公主来探夫人,现在也在膳房里,宫内除雅夫人就数她最美。”
项少龙为之愕然,这些宫廷贵女为了男人,真的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竟来到这里找他,无奈下惟有随两婢往膳房走去。
刚入内轩,雅夫人和另一宫装美女从膳房处步出,与他碰个正着。
项少龙和那绝不超过十七岁的美女目光相触,双方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这三公主长得非常贵气,婀娜娉婷,虽没有雅夫人魔鬼般的身材,但骨肉匀称,姿态优雅,像一朵珍贵的鲜花,文静中充满撩人的风姿,见到项少龙,露出美丽文静的微笑,会说话的眼睛像在向他殷勤问好。
她的衣服袖子很宽,下襬长长拖在地上,香肩披上精致的大围巾,发髻精巧有特色,在鬓角戴着以丝线穿成的珠花,垂在两旁,薄遮双鬓,使她分外娇俏多姿。
弯曲的梳子装饰在头发前端,左右各插三枝簪,额头中央点了一颗朱红色的美人痣。使项少龙眼睛放光的原因,是她不像他心中所想的淫娃荡女,只见她气朗神清,有种玉洁冰清、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
和美艳不可方物的雅夫人并肩俏立,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当她发觉项少龙目不转睛打量她,俏脸一红,低垂螓首,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一股少女健康的幽香隐传鼻内,项少龙忍不住大力吸嗅了一下。
雅夫人白他一眼后,为他两人作介绍。项少龙慌忙对这金枝玉叶行礼。
雅夫人把三公主请入内轩坐下后,拉着项少龙到一旁低声道:“无论她赵倩对你多么有意思,你也绝不可以坏她的贞操,因为她今天会随团嫁到魏国去,做储君的正妃,魏人若发觉她并非完璧,会把她退回来,那时你立即大祸临头。”
项少龙今天是真心叫可惜,无论他拥有多少美女,仍然强烈地感到此为天大憾事。
雅夫人陪着项少龙走进轩内,三公主赵倩盈盈站起,避开项少龙眼光,轻轻道:“夫人,赵倩要回去哩!”
项少龙心想,少点见面也好,否则愈看愈舍不得就惨了,赵倩给人一种既文静又很有涵养和内在美的感觉。
雅夫人也不挽留,把她直送出门外去。回来时媚笑道:“项郎的魅力使我们女儿家没法抵挡,连赵倩都不能免,为此匆匆逃掉,真想看你有没有本领收拾魏国最著名的美人石才女。”
项少龙奇道:“石才女?”
雅夫人拉他坐到席上,靠过来紧缠他脖子娇媚地道:“不要以为她姓石,只是她才高八斗,十六岁便以文名惊动四方,她虽生得有倾国倾城之色,却从不把任何男人看在眼内。至今年满二十岁了,仍不肯嫁人。各国求她青睐的名公子,一一铩羽而回。所以外传她是天生的石女,不会对任何男子动情。”
愈难到手的东西愈珍贵,此事自古已然。项少龙大感兴趣问道:“她就算不想嫁人,可是这事能由她作主吗?”
雅夫人笑道:“心动了吗?她和秦国著名的美人儿寡妇清可说各有千秋,都以能保持贞洁而大大有名。石才女能保持超然,全因她的琴技和文采无人能及,见到她的人都要自惭形秽,所以魏王和信陵君非常维护她,有两个大靠山在,谁敢强来?”
接着微笑道:“项郎的文才天下无双,或者有机会打动她也说不定。”
项少龙暗叫惭愧,岔开话题说起妮夫人要他去相见的事。
雅夫人一愕坐直娇躯,不能相信地道:“她竟也会找男人吗?”
项少龙尴尬道:“或者是我误会她的意思了吧!”
雅夫人道:“怎会是误会,我看这美人儿为丈夫守了九年贞节后,终于动了春心。唉!都是你不好!那天比剑表演得这么有男儿气概,谁能不为你倾倒。只想不到妮夫人如此有修养的人,仍不能例外。她也是唯一够胆来和我争你的人,因为她是王兄最敬重的堂妹,而我则是他最宠纵的妹子。”
跟着娇媚一笑道:“要不要我穿针引线,让你与她共度香宵,又或我们两人一起陪你?”
项少龙戒备地摇头道:“我连她高矮肥瘦都不知道,万一是你为敬爱她而骗我,那我岂非变成免费男妓。”
雅夫人对他的新鲜用语“免费男妓”一时听不懂,想了半晌,才笑得花枝乱颤,伏在他肩上喘气道:“唉!我的兵卫大人,小雅怎敢骗你呢?不怕受责被罚吗?要不要人家带你去看看货色?我也想看她被揭开心事的窘态。”
项少龙大感不妥,正容道:“不准你胡来,若你利用我使妮夫人难堪,我绝不放过你。”
雅夫人坐直身体,委屈地道:“人家不过想你在赴魏前,多点玩乐机会吧!”
项少龙苦笑道:“不要以为我跟其他男人一样,无美不欢。我还要保持体力,为今天赴魏出使做好功夫,明白吗?”
这时小昭来报,说乌家有人来找他。
项少龙站了起来,雅夫人随其起立,道:“对不起,我奉王兄之命,要在旁听着才行。”稍顿媚笑道:“奴家当然什么都不敢泄露的!”
项少龙潇洒地耸耸肩,摆出个毫不在乎的姿势。那漂亮的动作,看得雅夫人和小昭两女俏目放光,才往外走去。
事实上他的言谈举止,和这时代的人有很大的分别,那形成了他别树一格的风度和魅力。俊俏比他犹有过之的连晋在情场上败得一塌糊涂,并非偶然。
刚步出厅外,一团热火夹带着芳香撞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当然是乌家的大美人廷芳小姐。
陶方站在厅心,做个无奈的姿态,另外尚有两名武士,捧着他的木剑和衣物包裹。
雅夫人来到手足无措的项少龙身边,伸手抚上乌廷芳的秀发,凑到她耳旁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比什么止哭灵丹更有效用,乌廷芳立即收止哭泣,由项少龙肩上抬起俏脸,盈盈泪眼瞧着雅夫人道:“真的?”
雅夫人肯定地点头,拖起这绝色娇女,进入内宅去。
项少龙当然不知道雅夫人说了什么,却猜到为了将来的融洽相处,赵雅自然要讨好乌廷芳。谁都想到若争风吃醋起来,他项少龙会站在乌廷芳的一边。
陶方令武士放下木剑衣物,退出屋外,然后向项少龙打个询问的眼色,项少龙忙把赴魏的事扼要说出来。
陶方听得眉头大皱,低声道:“信陵君智计过人,手下能人无数,绝不好惹,你要小心点。”顿了顿又道:“魏国也有我们的人,我回去安排一下,看可以怎样帮你的忙。”
约定见面的暗号后,雅夫人和欢天喜地的乌廷芳转了出来。
乌廷芳笑道:“陶公自己回去好了,告诉婷姊不要担心,芳儿留在这里伺候项郎。”
陶方如释重负,向雅夫人道谢后,欣然去了,可见他给乌廷芳缠得多么辛苦。
项少龙心情大佳,当晚自然是郎情妾意,说不尽恩爱缠绵。
次晨醒来,在小昭等服侍下,换上头盔甲冑,精神抖擞地赶到练武场练习骑射,众禁卫均视他为新的英雄偶像,兼之他又不摆架子,所以人缘极佳,当他策马急驰,弯弓搭箭命中靶心时,全场轰动喝彩。
忽然众人全体跪伏地上,项少龙一看下,慌忙滚下马去,拜伏地上,原来是赵王驾到,身旁还有位亭亭玉立的年轻贵妇,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但神态端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绝不似雅夫人那类烟视媚行的荡女风姿。
赵王命众人继续练习,召项少龙过去,欢悦地道:“少龙这么勤于练武,寡人甚感欣慰。”
项少龙心想,我练习骑射绝非为你,只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口中当然不会这么说。
赵王道:“来!拜见妮夫人!她有事求你哩!”
项少龙忙向妮夫人施礼,这时确知自己是误会她了。这样端庄的贵妇,怎会公然勾引男人?
赵王道:“妮夫人告诉我,少龙你曾拒绝她的邀请。初听时寡人着实不悦,但旋即猜到少龙误会夫人的意思,以为与男女之情有关。不知者无罪,亦可见少龙为了未来任务,把持得很好。所以寡人不但不怪你,还非常欣赏你。”
项少龙心叫惭愧,暗道你若知我只是因为力不能及,应付不了这么多美女,又不知妮夫人长相如何,身材好是不好,才婉拒邀请,不知又会作何感想。表面当然是惶恐请罪。
赵王向妮夫人笑道:“少龙暂时交给你哩!”在众禁卫前后拱卫下离开。
项少龙望向妮夫人,恰巧她亦在打量他,目光一触,妮夫人俏脸一红,垂下眼光轻柔地道:“赵妮行事莽撞,致先生误会了。”
项少龙见她冰肌玉骨,皮肤晶莹剔透,艳色虽比不上赵雅,娇俏逊于乌廷芳,清丽及不上三公主赵倩,却另有一种楚楚动人的优娴妩媚,教人倾倒,这时反希望那不是误会。
妮夫人道:“这处人多,先生请移步到赵妮居处一谈,见见劣儿。”
项少龙心中一动,想到事情必是与她儿子有关。这时代的女子无不早婚,说不定妮夫人十三、四岁便嫁人,所以不要看她二十许人,有个十多岁的儿子绝不稀奇。
一辆马车驶来,妮夫人坐进车里,项少龙自知身份,骑上马儿,随在马车之后。不一会儿来到那天两名宫女邀请他的地方,马车转入一座庭院。
来到厅中,两人分宾主坐下,四名女侍奉在旁,为两人送上香茗。
妮夫人有点慌乱,喝口热茶后,往他望来,文静地道:“今天邀先生来此,实有一事相托。”
项少龙见她一直不以官职相称,而礼遇之为先生,早猜了八成出来,看着她美丽的秀目微笑道:“是否和小公子有关?”
妮夫人叹道:“还不是为了这劣子,先夫战死沙场后,妾身所有希望全放在他身上,哪知他生性顽劣,不知自爱,终日只顾嬉玩……”
项少龙笑道:“孩子谁不爱玩?”
妮夫人玉脸霞飞,苦恼地道:“他玩的不是一般孩子的游戏,而是宫内的女孩子。”
项少龙失声道:“他多少岁?”
妮夫人不好意思地答道:“年底将足十四岁。”看到项少龙瞠目结舌的样子,无奈地道:“妾身遍访有名的学者教导他,只是谁也拿他没法,一转眼便不见他,除对妾身还稍有点害怕外,我身边的婢仆全怕了他,他……唉!我不知怎说才好。噢!茶冷了。”
项少龙待要喝茶,一声女子的尖叫由后宅传来。
妮夫人脸色一沉,站起来匆匆往声音传来处赶去,项少龙怕她有危险,忙追随在后。
才步入内堂,只见一个粗壮的孩子,把一名美丽的婢女按在墙上,上衣被他扯了下来,露出粉嫩的胸脯,而那孩子紧捉她的手吻如雨下,旁若无人,虽另有三名婢女在旁,却无人敢加以拦阻。
妮夫人勃然大怒,喝道:“畜生!还不给我住手!”
项少龙心想,应是住口才对。
那小公子吓了一跳,放开了婢女,转过来施施然道:“娘不是去找大王吗?是少君告诉我的。”话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项少龙,充满嘲弄不屑的神色。
那婢女衣衫不整地哭着走了,妮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项少龙真奇怪她为何可忍着眼泪,同时恍然,这小子自小习武,身强力大,又和赵国的储君交好,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管不了他,也不敢管他。
小小年纪,便习染王室淫靡之风,使人感叹。不过也惹起反省,自己何尝不是被这种风气感染。
小公子斜眼睨着项少龙,嘿然道:“你就是那项少龙了,见到本公子怎不下跪?”
妮夫人斥道:“斗胆!从今天起,项先生就是你的老师,下跪的应是你才对。”
小公子哈哈一笑道:“娘此言差矣,君臣上下之礼怎可废,他叩头后,我肯不肯让他教,还要看他有什么本领。”
妮夫人气得跺脚,待要大骂时,项少龙微微一笑道:“夫人且莫动气,你们先避开一会儿,让我和小公子说几句心里话儿。”
小公子见项少龙全身甲冑,威武不凡,其实颇感心寒,冷笑道:“谁有兴趣和你说话。”转身便想由后门溜走,对妮夫人的召唤置若不闻。
眼看要溜出去,风声响起,接着小公子只觉耳侧一寒,一把匕首贴颊擦过,钉在门框上。
小公子双脚一软,停下步来。
妮夫人和众婢花容失色,掩嘴惊呼,想着若匕首稍偏半分,会是什么后果?
小公子脸青唇白转过身来,颤声道:“娘!他想杀我,快找人拿下他。”
项少龙两眼射出森寒之色,冷冷道:“你这算什么本领,立即给我噤声,明天早上我来时,若见不到你乖乖在书房等我,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揍一顿,走吧!”
小公子气得小脸煞白,狠狠一跺脚,恶兮兮地指着他道:“好!我们走着瞧!”掉头溜出后门,转眼不见了。
项少龙哪会把这个小子放在心上,趁机向妮夫人告辞。
妮夫人垂头低声道:“那杯茶你还未喝啊!”
项少龙暗忖美人儿你心动了吗?潇洒一笑,到门框处拔回陶方赠的匕首。心中生出了个主意,说到射箭,可能很多人比他出色,但掷飞刀嘛,却没有人及得上自己。可是飞刀携带不便,若改用以前特种部队惯用的五寸钢针,那随便带上数百枝在身上该可办到,杀伤力还更可怕,打定主意,决定教郭纵的人立即打制。
转过身来,原来妮夫人刚移到他身后,两人在近距离打个照面,四目相交,妮夫人惊呼一声,移后两步,有点手足无措。
这世上最令男人心动的,是当贞节高贵的成熟美女芳心初动的时刻。项少龙亦不例外,若非有其他侍女在旁,定忍不住上前挑逗她,那并不是心怀不轨要把她弄上床榻,而是想看她那六神无主的诱人样儿。
妮夫人道:“先生请!”
项少龙随她回到前厅,喝过由她亲为他换上的热茶,再次告辞。
妮夫人心里生出敬重之意,她以前接触的男人里,除像赵王这些有血缘的近亲外,谁不对她一见便生觊觎之心,一方面他们爱她美丽的肉体,另一方面可向人夸耀征服了她这节妇的魅力。
她最憎厌就是那些色迷迷的嘴脸,只有眼前这气宇轩昂又充满英雄气概的男子,才使她感受不到那种烦厌。
刚才他掷出飞刀那种充满自信和力量的英姿,连她止水不波、厌倦了异性的芳心,也不由怦然而动。
妮夫人再找不到挽留他的借口,殷勤送他直抵院门,深深望着他轻轻叮咛道:“先生明早记得来这里,妾身把小盘儿交给你了。”
项少龙差点冲口而出问道,那你呢?可是当然不敢如此无礼,微微一笑道:“我教孩子的方法可能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希望夫人能接受才好,否则可随时把我解聘。”
妮夫人欣然道:“只要是先生的方法,妾身无不接受。噢!妾身真大意,忘了向你问及报酬。”
项少龙哈哈一笑,大步走出门外,声音传回来道:“我是为一个慈母对儿子的爱而做的,那就是酬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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