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可这世上诸般因果，唯独没有如果二字，有些人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朱煜伸了个懒腰：“走，回郾城，是时候干大事了。”
朝阳初升，驱散北境清晨的薄暮，天空与草原相接，勾勒出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渐渐地，太阳探出地平线，将北境的寒冷驱散一空。
此日，良辰美景，宜兴兵，宜征伐！
郾城内，旌旗招展，数万兵卒，列阵在前，铁甲铮亮，战意腾腾，气势如虹！
全军阵前，顾炎、罗展、叶邢身穿黑色铠甲，表情肃穆，立于两侧，等待着朱煜的到来。
这些日子以来，郾城上下一心，万千将士秣马厉兵，皆为此战！
此刻朱煜正站在镜子前，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蒹葭姑娘，这样不好吧。”
望着正在帮自己穿铠甲的赵蒹葭，朱煜尴尬地开口。
赵蒹葭动作熟练地拿起胸甲：“抬手。”
朱煜将手抬起，赵蒹葭找准胸口的位置，将胸甲上每一个扣仔细的系好。
还不忘整理朱煜的衣襟，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立正一些。
“战场不比其他地方，危机四伏，萧天骄也非寻常将领，我不知道你有何制胜之道，但小心总是不错的。”
赵蒹葭难得温柔地提醒，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魅惑和俏皮，无比严肃。
“我知道的。”
“知道便好，万千将士性命皆系于你身，切莫辜负。”
赵蒹葭拿起护肩，轻轻扣到朱煜的肩上，不知为何，双手此刻却有些颤抖。
她望着镜中的朱煜，记忆好似一瞬间回到了十几年前。
她娘亲也是这般帮父亲穿铠甲，可等父亲归来，娘亲却惨死在皇帝刀下。
正是如此，她虽是赵氏遗孤，是前朝公主，却对赵氏王朝没有半分好感，只有无尽的恨意。
望着镜中的赵蒹葭，朱煜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脆弱。
原来平日的欢声笑语，只是她保护自己伪装。
“你在害怕。”
“对！我怕！”赵蒹葭没有任何犹豫，“一直都怕！”
“但，这天下必有一战。”
朱煜叹息一声，若能太平，谁又愿意见到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呢？
“我懂，我懂.......”赵蒹葭收起回忆，眼神再次变得温柔，“还记得之前答应过的事情吗？”
朱煜想起对赵蒹葭的承诺：“依然做数。”
“你......活着回来......”
赵蒹葭低声呢喃，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转身冲出了房间。
朱煜站在原地，原本平静地不由地微微触动，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片刻之后，朱煜终于出现在郾城全军面前。
唰！咔咔咔咔！
数万兵卒齐齐单膝下跪，齐声大吼。
“参见秦王！秦王万福！”
“参见秦王！秦王万福！”
“参见秦王！秦王万福！”
“参见秦王！秦王万福！”
.......
字字铿锵，句句有力，如重锤一般狠狠砸在朱煜的心头上。
高台上的朱煜心潮彭拜，他曾经无数的想象自己挥斥方遒，指挥千军万马的场景。
如今终于实现！
朱煜的嘴角微微上扬。
萧天骄、天狼营，本王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本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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