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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别急。”陆景玄扶她坐下,“你想说你的梦突然不准了是不是?”

苏绾绾点头。

陆景玄果然猜到了,但他怎么会如此平静。

难道说在夺嫡路上,他从未想过依靠她的梦吗?

昏黄的烛火下,陆景玄眉目格外沉静。

“这是你的梦第一次不准吗?”

苏绾绾点头:“对。”

她以前做过的梦纵然中间和结局都会有变化,但线索都是非常准确的,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以后她的梦都会不准,那岂非在关键时刻非但不能帮陆景玄,反而有可能害了他?

陆景玄屈指在桌上敲了敲,眸色微深:“绾绾,有没有想过并非你的梦不准,只是时机未到。”

苏绾绾微微一惊:“你的意思是——还未到点状元的时候?”

陆景玄点头。

“但怎么可能呢?”苏绾绾道,“向来状元都出自一甲前三名,即便陆庭殿试失手,那还有第二、第三名也轮到虞世清啊?”

陆景玄声音微冷:“倘若有人舞弊呢?”

苏绾绾霍然一震。

科考乃本朝第一大事,舞弊之人此生都不准进考场,几乎等同于断送一生。

她想起陆庭信誓旦旦说自己会中状元的言辞,想到他跟程秀的关系,忽然明白过来。

“太子他竟然透题?”苏绾绾一脸不敢置信,“他疯了么?谁中三甲难道不都要为他效力?他为何要如此冒险?”

陆景玄平声:“中三甲前和中三甲后哪个更容易收服人心呢?太子急了。”

苏绾绾一颗心怦怦直跳,觉得朝堂之上一场大戏就在自己眼前拉开了帷幕。

“别担心。”陆景玄胳膊环住她,缓缓吻了吻她额头,低声承诺道,“会没事的。”

*

两日后的清晨,苏绾绾给老太太请安时,遇见了陆庭和程秀。

陆庭刚成婚,科举又得了一甲第一名,一脸春风得意,牵着程秀往过走。

远远看见苏绾绾时,他内心不知怎地突然一动,故作亲密地将程秀揽在怀里,挑战似的看向她。

那眼神,好像在期待苏绾绾嫉妒。

他真的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苏绾绾心里现在只有一种感觉,为什么她当初跟陆庭定亲时会觉得他人还不错温文尔雅?

假如可以重新来过,她想擦亮自己当初那双狗眼直接拒绝这门亲事。

程秀看见她,原本温柔的目光也忽然带了几分厉色。

她有意给陆庭出气,声音故意大了几分道:“庭哥哥,你待我真好,还特意陪我来给祖母请安。有些人在外头吹嘘夫君待她如何如何好,却连请安都不陪她呢。”

“唉,婚事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人前再光鲜又有什么用,人后的苦也只能自己吞了。”

陆庭忽然意识到,陆景玄的确几乎没陪苏绾绾给老太太请过安。

他顿时脑补了一番“苏绾绾日日独守空房”的凄惨场面,心中闪过几分快意。

他低头看向程秀微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有福气。”

苏绾绾实在没忍住,笑了声。

程秀看她:“你笑什么?”

苏绾绾声音挺平静:“你们夫妻俩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夫君可是当朝首辅,他每日要上朝理政的,哪有空像陆庭这个白身一样过来陪人给老太太请安啊?”

程秀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我夫君很快就不是白身了——”

被苏绾绾凉凉打断:“不是白身离我夫君的首辅之位也差得远。”

“而且我夫君有多宠我你陆家随便找个人问一句便知,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还有——”

苏绾绾拉长语调,看向程秀,“我夫君可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你夫君就未必了吧?”

程秀顿时变了脸色。

苏绾绾说完后也没再理会他们二人,扬长而去先行进了院子。

程秀咬唇,都快哭了,看向陆庭:“她说的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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