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差一点，他的女儿就没了。
厉珺鸪失落的低下头，原来是真的啊。
是她不好，误会姐姐了。
“爸爸，我要向姐姐道歉，我不该推她的，你也要向妈妈道歉，你不该那么对妈妈的，只有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厉珺鸪小脸绷的紧紧的，一脸严肃。
道歉吗？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错了，却从来没有想过道歉，觉得抹不开面子。
当年的那些事情，其实也不仅仅全是厉则深一个人的错，更多的是他们彼此看到的问题不同，想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他们都是人，是人就可能会犯错。
无一幸免。
可事实上，就连厉珺鸪都知道，做错事要道歉的，他这个大人却做不到。
“知错就改，你就还是好孩子。”
在这一刻，厉则深突然就释然了。
孩子都能做的事，甚至能做的很好的事，他也能做到。
当天深夜，厉珺鸪给姐姐打了电话。
第一回，许悦兮拒绝了她的电话。
第二回，她还是拒绝了。
厉珺鸪沮丧的低下头，看来姐姐真的是很生气。
也是，都是她。
想到这里，她就在屏幕上敲敲点点，写了一大堆的字，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才发了出去。
那是一封诚挚的道歉信。
没过很久，许悦兮就主动给她打了视频。
屏幕上，她的小脸还是酷酷的，嘴上却说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厉珺鸪笑了，给她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姐姐，我真的错了，其实我很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你的，当时是我做的不对。”
说完小姑娘的眼泪就又有点收不住了。
“行了，你别哭了，我知道了。”
许悦兮的表情有点傲娇。
许清雅看着两个小朋友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谈心，都要被笑死了。
两个女儿的表情也挺有意思的。
她又体会到养娃的快乐了。
许清雅探到镜头面前，冲小女儿挥了挥手，“你姐姐也有错的，我都跟她说过了，爸爸从小把你带大，你听见姐姐这么说，肯定会不高兴的，而且那也是她的爸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那么说的。”
说完她推了一把许悦兮，许悦兮一点也不扭捏的向她道了一个歉。
不仅仅是珺珺，还有厉则深，许清雅也让她给厉则深道个歉。
她不应该那样对待她的父亲。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父亲，而且对许悦兮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她不应该那样做的。
这么会显得她很没有教养。
这事跟她说了，但她只愿意给珺珺道歉，怎么都不愿意给厉则深道歉。
根本就说不通。
刚刚两个人还吵了一架呢。
“没关系的，我问爸爸了，爸爸他说，姐姐说的没有错，他就是个坏蛋。”
许清雅愣住了。
这段时间厉则深总是刷新在她心中的印象。
他变得越来越多了。
要是以前的他，也这样就好了。
那他们现在，可能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一步错，步步错。
两个小姐妹和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厉则深也开车停在了他们家的门口。
一开始，许清雅还没有注意到，还是她着急出门上班，门口有喇叭的声音才发现的。
她往声音的来源处去看，就看见厉则深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饭盒，冲她举了举。
“吃了吗？”
他能带就说明知道她没吃。
许清雅没有什么吃早餐的习惯。
最重要的是，当代年轻人都喜欢睡懒觉。
她当然也不例外，根本就没有做早餐的时间。
正当她在心里想着一个完美的理由拒绝时，厉则深又开口了。
“上车吧，今天我送你过去，省的你迟到，刚好可以在车上吃点早餐。”
说完就拉着她往另一边走，还将车门给她打开了，都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许清雅赶鸭子上架般的上了车，中途一不小心摸到了车身，她还惊讶了一下。
因为在上面她摸到了水雾，湿湿的一层。
也就是说，厉则深今天很早就过来了。
他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你今天过来干什么？起这么早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个早餐吧？这么无聊？”
他当然没有那么无聊，而且送早餐本来也就不是只有无聊的时候才能办的事情。
再忙，都会想要给喜欢的人送早餐。
厉则深没有多说，而是驱车离开。
一路上，两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车内却不显得尴尬。
直到到了公司，许清雅推门，结果推不开。
她扭过头想让厉则深把锁给她开开，结果这个时候他却开口了。
“清雅，有一件事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从你回国，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说了。”
他一本正经，表情严肃。
许清雅转过身认真听他说话，“你说吧。”
厉则深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我想说的是，这么久了，我一直到现在都欠你一句抱歉，欠你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以前那样对待你，现在想起来别说你了，我自己都觉得我很奇怪，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他看向她的眼睛，“清雅，真的对不起。”
车子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隐蔽的车子逐渐升起一种奇怪的氛围。
不是爱情，但也不是仇恨。
就是奇怪。
许清雅过了好久才握住车把手，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把锁开了。”
在那之后，厉则深基本上每天都过来接她上班。
第一次没有拒绝，后面就更不好拒绝了，也省了她一笔打车钱，挺好。
短短的几天，两个人比前段时间熟悉了很多。
也让许清雅知道，现在的厉则深和以前那个完全不一样了。
拿厉父那句话来说就是，他变得有血有肉了。
现在的他，会记得很多小细节。
再不会跟以前一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强逼着别人干不喜欢的事情。
除了对待许以彤这件事以外，他真的变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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