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被他们劝说的,也略微有一些意动。
毕竟来到茂国公府,除了每日必须的请安和应酬外,其余的时间她大多用来绣嫁衣,就连去王府给萧煦看病,每次都要请示过徐氏,郭嬷嬷也要跟随着同去以避嫌。这便可以看出公侯之家与楚家那样门第行事的不同了
虽说她适应能力强,也不是静不下心的人,但能散散心也是好事。
“我先去回过母亲,若母亲答应了,我便与你们同去。”楚君澜笑着道。
楚灵汐和楚深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陪你去见二伯母吧。”
说着话,楚灵汐就挽着楚君澜的手臂往前走,楚深则冲到前头,背着手倒退着,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去骑马有多好玩。
三婶任氏性格开朗,一双儿女也与她一样,极善于交际,又都与她亲近。楚君澜这些天也多亏了他们能解闷。
徐氏也才从春晖园回来,见楚君澜被楚灵汐拉拉扯扯的进了门,便只做低头吃茶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楚灵汐和楚深忙停下脚步,理了理衣裳,端正规矩的行礼:“二伯母安好。”
楚君澜被他们这模样逗笑了,也行礼道:“母亲。”
徐氏笑着点点头:“你们三个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二伯母,”楚灵汐甜甜的笑,“今儿个我们今儿想出去遛马,想邀请澜姐姐一起去。澜姐姐整日里在家做女红,多无聊呀。”
“是啊二伯母!”楚深刚十岁,说起话来童声稚气的,“澜姐姐和我们出去玩一天,我们保证天黑之前回来。”
徐氏无奈的笑着:“大冷的天,出去遛马不安全,不是不许你们去玩,只是遛马太过危险,万一感染了风寒也不好。”
“湛哥说今日也只有几家的姑娘和笑爷要去,大家去的是从前常常去的‘雪渡马场’。澜姐姐还没有与大家认识过呢,眼瞧着要过年了,好歹找机会去认识认识。”楚灵汐道。
楚深也道:“我们可以找人牵着马,不会胡乱冒险的,二伯母就答应吧!”
徐氏被楚灵汐和楚深磨的没办法,目光慈爱的看向楚君澜:“澜姐儿,你要注意安全,不可冒险。”
楚君澜笑着点头:“是,母亲放心。”
“还有你们两个,也不准冒险,让人牵着马走。不许眨眼就跑没影儿了!”
“多谢二伯母!我们一定不冒险!”楚灵汐和楚深齐齐点头,转身就拉着楚君澜向外走去。
徐氏禁不住起身追了两步:“换上一身厚实的衣裳,可不要感冒了风寒!”
“知道了!”楚君澜高声回答,愉悦的笑出声来。
她感觉得到,徐氏对她是真心关心的,即便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他们双方都遵旨认了这个身份,便都试着对彼此交付真心。
楚君澜回房换了一身银红色的骑马装,披上大红白风毛领子的锦绣红梅披风,穿上了小鹿皮的软靴。
这一身还是前两天徐氏命郭嬷嬷给送来的一包袱冬装中的一件。
为她置办头面和衣裙,徐氏丝毫不吝。
郭嬷嬷当时就说:“早年国公爷是带兵起家,如今虽国公爷早急流勇退了,世子爷又是个文官,可家里的传统不能丢。夫人说即便是千金小姐,段鸾出好的体魄也是十分要紧的。”
楚君澜禁不住又笑起来,对着西洋美人镜理了理长发,看见萧煦送她的簪子上珍珠流苏晃了晃,担心骑马时不留神丢了,便将簪子和耳坠子都放进了妆奁,只用红色的缎带将长发高高的束成马尾。
楚君澜告诉诺敏:“你就在家里看家,我带紫嫣出去。”
诺敏知道楚君澜是为保护她,乖乖的点头:“是,姑娘放心,奴婢绝不会乱走。”
楚君澜笑着捏了她的脸蛋一下。
来到府门前时,门前早已列了两辆马车。
楚灵汐一见楚君澜来了,便撩起车帘冲着她招手:“澜姐姐,快来呀。”
另一辆马车上,楚湛和楚深也探出身子来,见楚君澜换了一身骑马装,也都笑起来,吩咐车夫:“启程吧。”
一路上楚灵汐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被放出笼子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楚君澜这才从她的话中听出端倪。
“你说今日去骑马的还有定国公府家?”
“是啊,湛哥说去了几家的人,有定国公府家的,好像还有葛阁老家的。不过不打紧,咱们只管玩咱们的,澜姐姐也只当去与他们认识一下罢了。”
楚君澜了然颔首,定国公府的人她认得,只是葛阁老家的人从未打过交道。
马车来至于城郊,一望无际白雪皑皑原野之中,远远便可见一座庄子红灯笼高挂,在灰白色的冬日里显得格外热闹。
“到了,就是那里。”楚灵汐扒着窗子往外瞧,兴奋的指给楚君澜看。
楚君澜点点头,拉着楚灵汐坐正,替她理了理双环髻,又将歪在半边的浅绿色锦缎披风摆正。
楚灵汐吐了下舌头:“多谢澜姐姐。”
“不必客气。”楚君澜很喜欢楚灵汐的性子。
这姑娘出身矜贵却不骄纵,为人处世上看似活泼张扬,实际上却处处都透着聪明劲儿,不失大家风度,这几天楚君澜总是忍不住将两个楚家的姑娘做比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家教对于个人成长来说,着实太重要了!
马车缓缓停下,马场大门前穿着皮袄戴着皮帽子的小厮立即迎上来,搓着冻的通红的双手行礼。
“给您请安。是三公子来了吗?”
“嗯。”楚湛轻轻一跃跳下车辕,回身去看着楚君澜、楚灵汐和楚深下车。
正当这时,一阵车轮滚动在雪地的“咯吱”声由远及近。
几人寻声望去,还不等看马车,却见一道白光“嗖”的一下窜了过来,一下就跳进了楚君澜怀里。
楚君澜惊喜:“小乖乖!”
小雪貂软毛蓬松,耳朵圆圆,黑豆眼亮晶晶,小爪爪握着楚君澜的手指伸长脖子去蹭了蹭楚君澜的脸。
“你这些日跑哪里去了?我搬了家,都怕你找不到我。若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它跑哪?它住在我家马棚里都不肯走了!”鹿宛松翻身下马,撇着嘴道,“你养的小雪貂,不看牢它不说,让它在外面混跑混颠儿的,缠着我的旋风不放,让我白赔了多少只鸡。”
“宛松,不要无礼。”华贵的朱轮暖车车帘撩起,披着淡紫色披风带着雪白卧兔儿的鹿若菡探出身来,一见楚君澜就笑弯了眼睛,“君澜。”
“若菡!”楚君澜将小乖乖放在自己肩头,上前去与鹿若菡牵着手相互见礼。
“多日不见,你还好吗?”鹿若菡满眼的担忧和歉意,凑在楚君澜耳边低声道,“我被母亲拘在家里不准出来。都没法子去看你。”
楚君澜了然,着实是因为先前她家里闹出的事太大了,定国公如今手中握有一部分兵权,家中人行事自然要谨慎一些。她与鹿若菡再要好,鹿若菡也不能代表鹿家站队,就只能小心的避嫌。
“我明白的。我也是一样,变故太多。现在更不能随意出去了。”
鹿若菡了然点头。
鹿宛松到了近前,楚君澜与之相互见礼。
楚君澜笑着道:“世子,多日不见,你长进了许多啊。”
鹿宛松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你懂什么就随便说我长进?”
“见了小乖乖都没吓的落荒而逃,难道不是长进?”
“你!”鹿宛松瞪眼,“我还没说你的宠物在我家白吃白喝,还霸占旋风呢!你这次将看牢了,再来我家混吃混合,我可不答应。”
“君澜,你别听他嘴硬,给小雪貂喂的那些鸡肉,还是他亲自切的呢。”鹿若菡拆台,“你的小雪貂和旋风不知怎么就成了好朋友,宛松每次去马棚,都要带松子糖和新鲜的鸡肉去。”
鹿宛松翻了个白眼,脸上却红了。
见楚君澜与定国公世子和升平郡主如此熟稔,似乎连她养的宠物雪貂都是暂时寄养在定国公府的,楚湛、楚灵汐和楚深都有几分诧异。
楚湛垂眸摸了摸鼻子,想不到传言是真的,楚君澜与鹿若菡还真是手帕交。
这样是不是……
楚湛便带着楚灵汐和楚深,也上前与鹿宛松、鹿若菡行礼。
虽然都是国公府的门第,身份上却是差了一层的。
鹿宛松是定国公世子,鹿若菡是定国公之女,还是升平郡主。
楚湛却只是茂国公的世子的次子,无爵位在身,又无法考取功名,甚至朝中连个闲职还没挂上。
最要紧的事,定国公如今手握兵权,风头正旺。与之相比,茂国公却已急流勇退多年了。
楚湛也正是因这些差距,迟迟无法寸进,即便是见了鹿若菡,都无法坦然的多看她几眼。
楚君澜看着素来精神抖擞、嬉皮笑脸的楚湛如此安静,略一想也明白了其中原委,不由得回眸去看鹿若菡神色。
却见鹿若菡低垂着长睫,耳廓与脖颈似擦了胭脂一般。
似察觉到她的眼神,鹿若菡抬眸看来,眼波似水,有些羞意的转移了话题:“咱们一同进去吧。”
“好。”楚湛立即响应,又察觉自己太过口快,又低下了头。
楚君澜不着痕迹的打量楚湛和鹿若菡的脸色,心下了然,一手挽着鹿若菡,一手挽着楚灵汐,三人走在了前头。
鹿宛松与楚湛、楚深则并肩走在后头,一面闲聊,一面先去了选马了。
马场一边预备了暖帐,中间燃着炭盆,茶水放在竹制的暖壶中,用的是上好的红茶。
紫嫣为楚君澜、鹿若菡和楚灵汐斟了茶,就与其他婢女一同退在一边。
楚灵汐好奇的盯着楚君澜肩头的小雪貂:“澜姐姐,它是叫小乖乖吗?它咬人吗?我能摸摸它吗?”
楚君澜点头,将小乖乖给楚灵汐。小乖乖也不反抗,好奇的坐在楚灵汐掌心看着她。
楚君澜问鹿若菡:“我看你清减了一些,脸色也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鹿若菡垂眸,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声音闷闷的,一看便是有事。
楚灵汐察言观色,见鹿若菡和楚君澜相熟,又似有话要说,便起身道:“澜姐姐,我和小乖乖出去选马了。”
楚君澜心存感谢,笑着点头,转而吩咐紫嫣:“你去跟着伺候汐姑娘,可别叫汐姑娘摔着了。”
“哎呀,我哪里就能摔着了。”楚灵汐娇嗔,抱着小乖乖跑了。紫嫣和楚灵汐的婢女小桃忙追了出去。
楚君澜便拉着鹿若菡的手:“咱们也出去选马吧。”
有些话在帐篷中说不方便,很容易被有心人听去。
鹿若菡点点头,二人相携去往马棚,选了两匹温顺的牝马,也不上马,只牵着缰绳在马场边缘绕圈子。
鹿若菡这才低声道:“这些日我着实心烦的很,我母亲正在张罗着我的亲事。”
楚君澜点头:“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也不可避免。”
“可是她选的都是什么人。我不喜欢,她却说我总是在外走动左了性子,竟不尊父母之命了。”
鹿若菡说到此处,眼眶有些发红,低着头吸了吸鼻子,“罢了罢了,我不该与你说这些的,咱们姑娘家,最不能移了心性。从来只有听从父母治病媒妁之言的,也没见过能自己选亲事的。
楚君澜递给她一方手帕:“选的那人不好?”
鹿若菡低着头:“原也轮不到我说好不好的。那人出身高贵,是葛阁老家的三公子。只是我知道这人,素来有一些混名在外的,从前他总是与一些衙内混在一起,不做正经事。我虽是武将之家的女儿,却也瞧不上这样的人。可偏我母亲就选定了这人。”
楚君澜回忆楚灵汐的话,道:“今日葛阁老家的人也要来吧?”
“嗯,要是冲着葛维明,我是不想来的。只是我这几天还听说了另一件事。”
楚君澜疑惑的歪着头。
鹿若菡抿了抿唇,低声直言道:“如今恭定王世子已痊愈了。恭定王位高权重,深受盛眷,恭定王世子又一表人才,从前他是那样的病症,许多人都不将他看在眼中,甚至皇家宗族都没承认过他,如今他非但过了明路,皇上好像对他也十分在意。我听我母亲说,好像有不少人家,在盯着恭定王世子妃那个位子,葛家便有意将四小姐许给恭定王世子,我怕你还被蒙在鼓里……”
楚君澜眨巴眨巴长睫,哑然道:“那个小傻子还成了香饽饽?”
鹿若菡本来满面愁容,被楚君澜这么一说,竟然噗嗤一声笑了,无奈道:“你呀,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如今的茂国公府虽然比从前的楚家高贵,但若与葛阁老家一比,又落下一成。葛阁老入阁拜相,手握实权,而楚君澜现在的父亲楚桦,虽然是茂国公世子,却只是个吏部侍郎。
轮门第,她又输了。
楚君澜不以为意,笑着凑近鹿若菡:“若菡,今日其实是我三哥提议出来的。”
鹿若菡猛然抬眸,红唇翕动,似要说什么,最后却低下了头。
楚君澜轻声问:“你与我三哥……”
鹿若菡霞飞双颊,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
楚君澜心里有了数。
“好啦。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你母亲又不是后娘,她总归会希望你嫁的好,往后咱们想法子让她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不就行了?”
鹿若菡苦笑:“但愿如此吧。君澜,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胆量,有魄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傻瓜,”楚君澜搂着鹿若菡的肩膀摇了摇,“你呀,之所以‘没胆量’‘没魄力’,是因为你面对的是你的双亲,你知道他们对你不存坏心呀。而我面对的那些人,不提也罢。”
鹿若菡自知失言,刚要安慰,一个尖锐的女声忽然从背后传来。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升平郡主。”
楚君澜与鹿若菡一起回头,看到一个与他们年龄相当,穿了身杨妃色锦缎骑马装的女子牵着一匹矫健的枣红马走了过来。
这女子生的容貌艳丽,眉梢高挑,眼含锐利,美丽的十分有侵略性。
而女子身后,还有一牵着白马,一身白衣的青年,正看着楚君澜。
楚君澜与之回视,那青年似被她带冰渣子一般的眼神吓的不敢再看,又转而去盯着鹿若菡瞧,且眼神总在鹿若菡的上围和纤细的腰肢徘徊。
楚君澜当即便对此人心生厌恶。
“原来是舒羽姐姐,”鹿若菡垂眸,笑容无懈可击,挽着楚君澜的手为她介绍,“这是葛阁老府上三公子和四小姐。”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原来是葛三公子、四小姐,幸会。”楚君澜不动声色,礼数周全。
葛舒羽轻笑了一声,微微屈膝还了一礼:“不敢当,楚小姐可是未来的恭定王世子妃呢。”
这话酸的太过明显,楚君澜宛然一笑:“葛小姐说笑了,哪里有不敢当呢?即便是世子妃,也是未来才是,眼下咱们只平辈相交便是。”
葛舒羽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仿佛重新认识了楚君澜一般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楚小姐果真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想必都是一些虚名,不值一提。”
楚君澜微笑,将葛舒羽气了个倒仰。
见二人气氛剑拔弩张,葛维明忙笑着转移话题,凑近鹿若菡身边道:“昨日四妹还与我说今日来骑马给府上下了帖子,我就知道郡主必定会来的。”说的好像鹿若菡是因为他要来才会来似的。
鹿若菡不着痕迹退后两步,笑着道:“楚小姐要来,我自然得来聚一聚了。”
“武将府上出身的小姐,得了骑马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葛舒羽掩口而笑。
此话一出,讽刺的可就不只是鹿若菡了。
茂国公府早年以着带兵起家,定国公如今手握兵权。
大雍太平盛世,重文抑武,文官瞧不起莽夫武将,清流瞧不起勋贵出身,葛舒羽作为葛阁老之女,一句话将楚君澜和鹿若菡两个勋贵家族的都给贬低了。
鹿若菡气的脸色发白,手都有些发抖。
楚君澜却是爽朗一笑:“骑马嘛,谁能不喜爱呢,葛小姐虽是文官家族出身,不也一样来到了马场?看葛小姐选了这样一匹身姿矫健的好马,便知是精通骑术的好手了。”
葛舒羽的确喜欢骑马,被夸了一句,有些飘然,但眨眼就反应过来楚君澜是在反讽,说她一个文官家的小姐不也照样会骑马。
葛舒羽看了看楚君澜,忽然盘着手笑起来:“不错,楚小姐果真是个奇女子,听说楚小姐英勇无比,今日恰好遇上,不如咱们两人赛上一程?”
“不好吧。”楚君澜犹豫。
“也是,楚小姐从前应该没什么机会学习骑马的,是我疏忽了。”葛舒羽心下冷笑,以楚家从前的出身,楚君澜出门都要乘骡车。
“我的意思是,你输了会很没面子,这样不好吧。”楚君澜笑眯眯。
“你!”葛舒羽俏脸涨红,紧握着马鞭,道,“既如此,咱们就来比试一场。”
“既然葛小姐强烈要求,我也不好让你太没面子了。”
看了看楚君澜那匹蔫头耷脑的牝马,葛舒羽冷笑,一指马场南边的空地:“好,咱们就去那边,谁先到达终点,谁就算赢!”
葛舒羽这边动静太大,已将鹿宛松、楚湛、楚深、楚灵汐几个都引了过来。
眼瞧着葛舒羽吵着要与楚君澜赛马,几人面上都有些不赞同。
楚湛站到楚君澜身边,笑着拱拱手:“葛小姐,天寒地冻的,赛马一则不安全,二则姑娘家身体较弱,万一染了风寒也不大好。”
葛舒羽看了看楚湛那张俊美的脸庞,哼了一声:“原来是楚家三公子。怎么,楚公子是怕楚小姐的牛皮吹破了?”
楚灵汐气的眼睛瞪圆,刚要呛声,楚君澜就笑着道:“我三哥是想给葛小姐一个台阶儿下。毕竟,我骑马从来都喜欢玩花样,一跳路跑到头比谁快那有什么意思?比的是骑术还是马匹的天赋?”
葛舒羽咬牙道:“既如此,你也别说我用好马欺负了你,你说吧,怎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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