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
秦牧见我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其他货物滞销都没什么问题，可唯独这食盐是不该滞销的。”
“民以食为天，盐本就是必需品，这盐又本就只有官府能够销售，应当产多少都有定数，没有滞销的道理。”
我神色凝重。
“可老师也知道，如今雁州水患未除，镜州蝗灾正凶，很多百姓食不果腹，温饱都成问题，自然没有购买食盐的道理。”
“您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您对民间之事还不够了解。”
“臣是绪州人，镜州先前两次蝗灾，灾民都是就近往绪州逃难，少有往其他州府去的，其他州府的食盐没有滞销的道理。”
“您再看这里，楦州食盐滞销比其他数州更甚，可楦州历来富饶，近年也未有灾祸，食盐是万不该滞销的。”
秦牧眨了眨眼。
“老师的意思是，有人贩卖私盐，而且数目极大？”
“正是，请您务必留在宫中，想办法查清此事。”
我点了点头，补充一句。
“或待我远行归来，协助陛下。”
“可是雁州一事，老师孤身一人，我还是放心不下。”
“臣不是孤身一人，还有诸多下属随行，陛下此言差矣。”
秦牧见我油盐不进，拗不过我，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老师，务必保重。”
第二日，与诸臣在御书房商讨此事拨款多少。
我揉了揉眉心，隐约有些担心。
“我看了以前的管理事件，听刺史述说了这次的描述，大概要不少于五百万两。”
“不可，皇后有所不知。近些年国库空虚，需用于接下来的一些防备灾害、边关粮饷，以及宫内的日常用度，可以调度的银钱只有两百五十万两。”
江丞相反驳。
啧，又给我使绊子啊。
“不够。且不提江东的水利工程，坏了那么多，将其补上就是一笔巨款。”
“灾民的粮食、招募工人的银钱、粮食乃至长途跋涉耗费的脚力，远不止两百五十万两。”
“娘娘，预算实在是吃紧，无法拨出更多…”
管财政的户部尚书面露难色。
我算是明白了江丞相的目的，明着给我出个看着不太可能达成的难题。
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我沉吟了一下，脑内掠过几家京中富商。
“诸位可知京城内行商的苏家？他家有些问题，我可以去处理一下，抄家所得，便用于赈灾。”
丞相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一下，但终究也不敢表现出来。
“就按她说的，安排几个人为她打下手。”
秦牧开口为我撑腰。
“如此便好。不过这是皇后第一次去干事，我这边正好有一位雁州域使初上任，不如便让他和娘娘同去吧。”
雁州域使…明面上是协助我，其实就是江丞相的命令，暗中监视，顺便给我使绊子。
但我目前也无暇顾及这些，江丞相一副为了我着想的样子，也不好推辞，只得应下。
只得匆匆带着陛下旨意进京，先从苏氏开始抄家，他们背地里干那些肮脏勾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牧帮着我清点过富商家产，发觉还差一百万两。
“老师准备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
“…剩下几家也不算干净，背地里也有些事，但也不痛不痒，我们和他们做点生意，补齐这一百万的空缺。”
“好，我相信老师的计谋，有需要人手的话，只要跟我说一声便好。”
秦牧也不知有没有在认真听我的话，只频频点头，一脸的仰慕。
以前听功课的时候走神，也是装作一副听的很认真的样子，和现在是差不多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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