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说着，他提步过来扶住我，“韵姐，别忘心里去，他也是太心急了。你还成么？我背你下去？”
“不用……”
我轻轻抽开手，攥着两侧衣襟。
我抬起头，看着陈凛望。
他早已避开了我的目光，却始终站在与我不近不疏的距离里。
我以为，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可是张了张嘴，除了对不起，我发现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陈凛望，对不起……”
我想我自己刚刚认识他的那些时光。
无数次窘迫和尴尬之后，是他无数次义无反顾的相助。
那会儿，我的日常好像就是——
谢谢陈总，对不起陈总，谢谢陈总的帮助，谢谢陈总给我机会，对不起陈总，我给你添麻烦了。
那时候，虽然我们只能算是共事关系的普通朋友，但感觉真的很好。
我的道歉和谢谢，其实都可以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一种诙谐的客气。
可是现在，我发自内心地跟他道歉，代价——
是我几乎流尽的鲜血，和破碎的心。
“陈凛望，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是我害了……陈御……”
我一字一句，说得吃力。
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要把胸腔里所有的空气挤出去。
“可是……陈凛望，你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么？”
我扬起眼睛，却已经无法轻易聚焦，去捕捉他躲闪的目光。
“你明知道会有危险的……却没有提示过我，哪怕一点点……是么？”
林向凡上前：“高琬韵，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解释下，之前我们始终没有办法从王庆尤那里套问这边的上线。杜建生只是在怀疑对象里，陈御让你去跟他商量不要报警的事，我们是想看他反应的。周四的码头运货具体时间，是陈御给吴伟山打的障眼法，警方抓到杜建生之后，就可以顺藤摸瓜。你会遇险，这是个意外。我从今天早上就在办公室这里等着，没想到你会跟杜建生在后山见面摊牌，更没想到，他会直接叫郑国宾来灭你的口。”
“林哥，我想听他亲口说。”
我摇摇头，打断了林向凡的话。
我轻轻推开两边人的搀扶，就连大衣掉了也无力去捡。
我慢慢向陈凛望走过去，“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你明知道我会有危险的……”
“高琬韵，这是你的工作。今天的事，也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我不是没有提醒过，让你不要多管。”
陈凛望平静地看着我，“你完全可以不自作主张，也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更不会拖累其他人。”
我闭上眼，泪水再次滑落唇边。
我用力呼吸几下，试着让大脑更加清晰一些。
“陈凛望，你一开始接近我……你来到我们单位进行项目合作赞助，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你要安安静静做生意，摆脱吴伟山这个麻烦……所以，你才计划了这一切？”
陈凛望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要保持生意链的纯净，做守法的生意。更何况，与警方合作，提供线索和条件铲除犯罪团伙。这不也是你想做的事？”
我笑了笑：“是，其实我跟你，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那个坏人绳之以法。但区别在于，我想保护你，而你……却在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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