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蓝瑶没说话，我顿了顿。
“也不是……沈七夜的错。”
我走到沙发上，靠着蓝瑶坐下。
她眼睛里全是泪水，浑身暗色的血迹散发着阵阵腥气。
她不说话，我也不敢再多说。
就只能这样坐着，陪着她。
我想，她要是哭，我就陪着她。
可她这样憋着，哭不出来，我反而像是压抑的更难受的那一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蓝瑶终于开口——
“高琬韵，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沈七夜是什么时候知道云凯是线人的？”
我脑子一片浆糊，好不容易才拨开一点点清明的思路。
“七夜见到过他给老朋借火，传消息。”
我如实回答，“因为吴潋滟不能闻烟味，所以他怀疑云凯跟老朋接触，应该不单纯……”
蓝瑶闭了闭眼：“那，你们隐瞒我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我：“……我不是说了么，担心云凯的安全。再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是别人？”
蓝瑶反问，“你们觉得，这件事你们两个可以知道，但如果告诉了我，我会给他带来危险？”
我：“……”
蓝瑶说，高琬韵，咱俩这么多年姐妹了，你觉得你骗的了我么？
“瑶瑶，你……听我解释，七夜他……”
“他怕我知道真相，回到云凯身边……对么？”
蓝瑶冷冷问。
我皱眉：“但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云凯是成年人，他当年做出了这个选择就等于说已经放弃你了。就算他……”
“高琬韵，他死在我怀里了。”
蓝瑶的泪水骤然漫过脸颊。
“我眼睁睁看着他死的！你明白么！五年了，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说法，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他爱我！我宁愿他是个混蛋，可是他偏偏不是！而你们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你们希望我永远不知道真相，希望我永远当他是个混蛋！对么？高琬韵，你让我怎么面对牛姨！”
我伸手过去，轻轻拉住她的手：“瑶瑶，不是这样的……我们没办法！”
“你们怎么没有办法！你们可以告诉我真相！哪怕让我对他说一句，注意安全，好好活着！可是你们没有！”
“我替你说过了。”
我哭着恳求蓝瑶，“瑶瑶，你别这样……”
“高琬韵，我这里疼死了。”
蓝瑶弯下腰，手抓着心脏的位置，哭得依然泣不成声。
“我闭上眼睛就全是他，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告诉你。”
我进门，没有关牢。
沈七夜什么时候上来的，我和蓝瑶都不知道。
“你心疼他是吧？要么干脆殉情去啊！”
沈七夜脸颊抽动，眼里泛红。
我赶紧站起身：“七夜！”
“你别管！”
沈七夜把我一巴掌扒拉到一边：“蓝瑶，你觉得是你对不住他，还是我对不住你？”
“沈七夜。”
蓝瑶狠狠擦了把眼泪，站起身：“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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