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拜她所赐。
就是不知道。
我现在的收入，比那个带走她的榜一大哥，是高还是低。
梦梦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
我才见她，颤抖着嘴唇微张。
「明曦哥……我很抱歉，听到这些……」
「但是……但是……」
「这跟你，这么厌恶网络主播这份职业有什么关系呢？」
我笑了一下。
笑的很苦。
「你不明白，梦梦。」
「如果有一天，你的直播间里，也来了一个舍得为你疯狂送礼物的金主，你就知道了。」
「那种坐在电脑前，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易收获普通人无法企及的收入的感觉，会让一个人很轻易的就迷失心智……」
我没在开玩笑。
事实，就是如此。
就和赌博一样，赌赢了，筹码疯狂堆叠。
那种来快钱的感觉，一旦上瘾。
就再也戒不掉了。
以至于，让人深陷其中，无法通过努力来获取报酬。
心中只想着，自己只要梭哈赢下一把，就能轻松地大笔进账。
而网络主播。
尤其是，有人愿意捧场的网络主播。
就相当于是每把都赢的赌徒。
打开电脑摄像头，用夹子音说两句话，办一个妩媚的姿势，再说一句谢谢老板。
观众就愿意为你疯狂打赏的快.感。
和赌博一样让人上瘾。
不知不觉间。
桌上的饭菜，全都凉透了。
房子里，满地的红色礼炮碎屑，和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就连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将至了冰点。
梦梦始终没再说话。
我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
回想起，刚进家门的时候。
她的脸上，那因为找到工作欢欣雀跃的笑容。
说实话。
我也不忍心，看着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被我的情绪带动的这样低落。
这是梦梦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
或许我不该这样泼她冷水……
站起身子。
我默默地拿扫把，扫走了地上的纸屑。
清空簸箕。
我在梦梦身后站定。
轻轻地，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但是……我还是决定恭喜你，梦梦，恭喜你找到合适的工作。」
「不论怎样，你面试的是我们公司的网络主播，主要是为了带货，所以应该不会有若云那样的情况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她。
还是在安慰自己。
说出这番，违心的话。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几句。
「每个人都不一样。」
「是我的未婚妻，因为做了主播而变了个人，不代表你也会一样。」
「加油梦梦，相信你不会因为做主播而迷失自己。」
言尽于此。
我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不会的。」
突然，梦梦的身影传来。
我停住了脚步。
却也没有，回过头看她。
就这样背对着她，听着她坚定的声音。
「我不会和若云姐姐一样，一定不会。」
「我只会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绝对不会因为收到什么很贵的礼物，就忘了自己是谁。」
「谢谢你，明曦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非常感谢你的信任。」
感谢我的信任么……
或许吧。
我木木的点了点头。
「好，听你这么说，我很欣慰，没有白给你讲这个故事。」
「不过呢……今天面试你的那个人，柯万东柯总，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对他多留点心。」
「就这样了，加油吧。」
说完。
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柳灵梦一个人，坐在饭厅里。
她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我把脸蒙在被子里。
在痛苦的挣扎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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