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温热的龙井，我跟蝎子久违地洽谈起来。
得知蝎子刚过来江城这边做生意，开了个小烧烤摊。
我由心底佩服蝎子，虽然摆摊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蝎子说他现在卖烧烤一个月也能挣个几千块，也算是挺本事了。
“原来你还是个小老板啊，看不出来还有点本事。”小野换了一身休闲装，把身材包裹得严严实实。
蝎子摸着后脑勺，怪不好意思的样子：“小本生意，算不上什么老板。”
“之前怎么没听说你在卖烧烤？”
“我也是最近才卖烧烤。摆摊人可不能总是薅着一样东西，好比如说，新年时候就卖年货，清明时候就卖冥货，开学季就卖日用品，夏季卖西瓜跟烧烤，秋季卖板栗。你看这不是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中秋节了嘛，我打算进一批月饼回来卖。”
蝎子憨笑着。
我跟小野都是佩服不已，还真是个经商鬼才啊。得亏他没说，情人节时候卖……
看着蝎子乐观的样子，我也是心底里羡慕，自己要是有他一般洒脱就好了。
“风哥到时候，你要不要一起，咱们兄弟组队，一定能大卖。”
蝎子高兴地拉着我，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笑了笑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也知道我的，没什么经商头脑。”
“你就别谦虚了，打小你就聪明。我跟你说，月饼那玩意利润可大了，要是咱们能大卖，肯定能挣一大笔。”蝎子越说越激动，笑脸洋溢。
“有多少利润？”小野好奇地追问。
“起码有80%的利润。”
“这么高？”小野无比惊奇。
我被蝎子说得有些心动，月饼利润这么高么？
按照这么说，到时候完成袁映纯安排的任务，我拿到一笔钱去做月饼生意，说不定还真能搞一搞。
“嫂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我们进货那些散装月饼，买个铁盒子装起来，包装一打。成本也就几块钱，随随便便能卖几十块，简直就是暴利啊！”
蝎子拍着胸膛，表示他经常干这事，经验满满。
“这会不会太缺德了，你那散装月饼，挂羊头卖狗肉，就不怕别人到时候找上门来啊？”
“月饼那玩意尝起来都是一个味，别人哪吃得出来？再说了，我们今天摆完二桥头，明天摆三桥头，后天摆红旗路，别人逮都逮不着，找空气去啊。”
蝎子这番话好有道理，让我不得不敬佩他的大智慧。
“怪不得之前吃到一些月饼，一个包装盒里，好几个厂家。”
“害！良心是留给穷人的！反正怎么挣钱怎么来。”
蝎子话糙理不糙，掏出一包芙蓉王分我，我一看这小子过去都是抽几块钱的红双喜，现在都能消费起芙蓉王了。
“咋样，风哥，我那几个小兄弟月饼厂都找好了，就等这一波了。”
我沉思了一会，既然蝎子有经验，一不做二不休，就干吧！
“需要多少钱启动资金？”
“几万块绰绰有余了，我这边有摊子，只要进货直接卖就行了。”
蝎子嬉笑着，我俩聊得正热乎，蝎子电话就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蝎子发现是自己小弟来电，还给我炫耀：“应该是月饼的事情，正好了！”
“喂，小白，啥事？”
来电那头不知道说了些啥，突然蝎子脸色一沉：“啥，摊位被牛天霸的人抢了？”
见蝎子那惊掉下巴的模样，我跟小野面面相觑，这出师未随身先死了啊……
挂了电话，蝎子尴尬地笑着，我也尴尬地笑着。
即便如此，蝎子依然带着笑容，没有一丝愁云惨雾，反而倒过来安慰起我来。
“没事，风哥，摊子没了不打紧，我让我那几个小弟再去整一个，那个都好办。”
我抽了口烟：“你的摊位摆哪里啊，怎么跟牛天霸干上了？”
我想起来李彪提起过牛天霸，梁文聪也是跟着牛天霸混的，说是是一方地头蛇，怎么跟摆摊的杠上了。
蝎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没办法，刚来江城，那些地方势力就是喜欢欺负我们。”
小野给蝎子倒了杯茶，反倒有些佩服他，道：“没想到你长得憨憨的，居然还有小弟。”
“惭愧，这些小弟都是我之前在莞城认识的，我那几个小弟也是无家可归，之前在莞城被人欺负了，我出手救了下来后，就跟着我混了。”
蝎子还是一点都没变，憨厚，老实，而且义气。
“那你这个烧烤摊被人抢了，人家都骑到你头上了，这口气也能咽下去啊？”
小野有些打抱不平地问。
“唉！这个也没办法，毕竟刚来江城市无依无靠的，那个牛天霸是工业开发区那一带的地头蛇，势力比较大，摆摊街那一带都归他管。咱们没交钱，自然不会给咱好脸色。”
“我听说过牛天霸，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好奇问道。
“卧槽，牛天霸就厉害了！他的靠山可是大名鼎鼎的宏志阳啊！”
“宏志阳？”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蝎子，这个不就是袁映纯跟我说过的那个沙场大老板吗，没想到宏志阳设计的业务范围这么广，竟然连摆摊商业街也一腿，看来沙场的合法生意只是表面，而更深层的业务恐怕鲜为人知。
小野听八卦也是听得入神。
“对啊，宏志阳是个牛批人物啊！整个城北区三分之一的砂产量，都跟他挂钩，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庞大！像这么号大人物，我们这种小喽喽得罪他，都没好果子吃。所以跟牛天霸，我也不能硬刚。”
听到蝎子一顿吹捧，我人傻了，偏偏袁映纯这靠害，居然要我去接近宏志阳的情妇蓝雅婷，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往死人坑里跳？
我听得有些胆战心惊，渐渐的手心都在冒汗。
“那想要摆摊，还得给牛天霸交钱啊？”小野愤愤不平地问。
“害，没法子，毕竟牛天霸有后台，闯了祸都有人垫后，咱们斗不过啊。而且，这个牛天霸也是出了名的莽夫，年轻时候，就是靠着一条命莽出来的，后来跟了宏志阳才收敛了不少，算是一个猛人。”
蝎子越说我越是心悸，如此一来，我要是勾搭上蓝雅婷，被宏志阳知道后，我还能有命活着？
草，早知道袁映纯昨晚开出的这个条件，我真不该一口答应下来，原来计里计外都是圈套，而我只是一枚炮灰……
我渐渐笑不出来，袁映纯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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