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茉攥紧了拳头。
她都用这样的姿态去恳求他，甚至让他隔着门说一句话就行……而他，只想着纪云笙！
许知茉默默删除了支付记录，以及宋管家发过来的【按您吩咐，任务完成】，淡淡开了口：
“没有见过。”
随后，她拿起先前护士留给她的药，一口便吞下了好几颗。
她就不信，这一次，她留不住顾迟。
恰好白夫人不情不愿地按照白董事长的嘱咐，拎着补品来看许知茉，一推门便大声尖叫出声：
“快来人！出人命了！”
白夫人慌了。
这许知茉要是恰好在她来看望的关头出什么事，自家老爷指不定是要怀疑是她做的手脚！
她环顾四周当下立断——那个还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一脸焦急打电话的顾迟，便是她最好的甩锅对象！
白夫人上前一把扯住了顾迟：
“是不是你跟知茉说了什么？她吞了药，在床上口吐白沫晕倒了！”
“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她不管怎么说，都对你有恩不是吗？”
吞药？
顾迟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本意是不想理的，毕竟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纪云笙失踪的事情。
不过白夫人有一点说的对，许知茉确实对他有恩：十七年前是一次，前些日子的白氏会议厅又是一次……
顾迟的手机里还频频弹出消息：
【东街排除完毕，没有顾少奶奶消息。】
【南街有一个身影监控看不清，正在追溯！】
【……】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医院亲自去查，白夫人却直接死死抱住了顾迟的西裤，死活不让他离开：
“知茉可是老爷失而复得的心头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总之要是她不醒过来，你不许走！”
“我还要把事情闹大，找一大堆媒体狗仔，还有顾氏和白氏的股东，就说你知茉为了你吞药自杀你却不闻不问、无情无义、始乱终弃……再把头版头条直接送到顾宅，放在你家顾少奶奶和顾老夫人面前！”
顾迟：“……”
这白夫人，确实难缠得很。
一副但凡许知茉不脱离危险，她就跟顾迟耗到底的即视感。
顾迟黑着脸，直接跟医院高层打了个电话：
“把所有夜班医生护士全部调过来许知茉这里会诊。”
“对，所有，现在。”
他又吩咐三九继续排查纪云笙的下落，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至于许知茉，她的恩情，他也算还完了。
***
而此时，躺在特殊救护病房的纪云笙虚弱地睁开眼睛：
这是在哪里……
小道姑还活着吗……
大叔，小道姑好冷……
耳旁，有几个护士交谈的声音：
“你说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有，把一个正常人往器官配型手术室里送，差点就给噶了！”
“都上了全麻，还放血放了那么多才发现，现在医生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所以才说现在什么人都有，走了走了，刚刚院长又来催了，护士也全部要去会诊。”
“床上躺着那个，你醒了对吧，那待会儿这个吊针你自己拔一下！”
“有没有家属啊？打个电话让家属来照顾你，应该还能活下去的。”
“别怪我们，我们只是都要去救顾总最在乎的人！还是顾总直接下的命令！”
“就那个珠宝大亨顾迟是吧，网上说的果然没错，他肯定是跟最近很火那个许知茉有一腿！不然也不会动用整个医院的资源，去给许知茉会诊了！”
“……”
护士一边八卦，一边离开了病房。
纪云笙一脸茫然无助。
额头、后脑、手背还有胸口都是锥心的痛，似乎哪哪都有血在汨汨地流淌着，浑身上下，都是温热的潮意和冰冷的麻痹感交融。
耳边嗡嗡的，都是刚刚护士说的那几句话……
所以，她就这样被丢在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病房。
而能救她的人，现在都被抽调去救大叔最在乎的人——许知茉。
还是大叔亲自下的命令。
真是又酸涩，又讽刺。
她之前都在想什么，竟然因为许知茉找代笔的事情，还觉得大叔可怜……
可怜男人的人，是要倒霉一辈子的。
她残余的意识，已经撑不住这么多感慨了，只能艰难挣扎着，去够枕头旁边还带血的手机。
护士说，打给自己的家属，兴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这家属……
小道姑哪有什么家属……
纪云笙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打通了顾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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