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
尤其是顾迟。
只见医院门口站了个陌生的小伙子，又高举着大喇叭大喊了一声：
“许知茉的白天鹅都是我画的！！”
纪云笙当场埠城住。
不是吧……天鹅……他画的？！
这算什么？豪门女星代笔事件当街被曝光，疑似正牌白月光上门挑衅？
更重要的是……
那是个男的啊喂！！
大叔您的白月光绯闻对象，这么多元化的吗？
纪云笙看向顾迟的眼神，又又又多了几分同情。
那精神小伙继续扯着嗓子：
“大家都听好了！我是大千画室的弟子一里！那位你们心目中才气横溢的豪门大小姐、芭蕾女星兼才女画家许知茉，她的天鹅画作都是我画的！”
“就因为我私下接了许知茉的单子，现在整个画室的网店都被恶意查封，甚至我师傅的线下的画室都被打砸关停！行凶者甚至让我们闭嘴、滚出蔚莱城！”
一里义愤填膺，从衣兜里亮出一张照片：
“我大千画室向来行端坐正！现在她为了维持人设、过河拆桥，我便不怕给大家看看她先前给我的图片，就是她让我照着图画，还提醒我要画出神韵来。依我看，也不一定出自她自己的手！”
许知茉暗叫一声不好！！
一里手上拿着的，是自己先前发给他的“天鹅女孩涂鸦”原版照片，也是被顾迟扔在医院的那个纸片……
若是让顾迟发现了，她这个“失忆白月光”的人设，无论如何，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二话不说冲了上去，试图一把夺过一里手上的照片：
“你不要信口雌黄！”
一里也紧紧攥着照片丝毫不肯退让，两人就这样推搡着到了路中间。
此时，一辆车疾驰而来，像是刹车不及时一样狂鸣喇叭，眼看就要将许知茉、一里还有那张照片一起撞飞。
许知茉在慌乱中大喊了一声：
“顾迟救我！！”
顾迟也确实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了上去，速度快得……纪云笙甚至都拉不住他的西装衣襟：
“大叔！！”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迟往车辆的方向冲，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
大叔……
就为了许知茉……连命都不要了吗？！
还好，顾迟顺利地将许知茉和一里往另一侧的方向拉，三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侥幸躲过了一劫。
顾迟喘着气，向着一里抬起手，满是颤抖：
“把照片给我。”
一里看了看顾迟，又看了看手机那张天鹅形状绘画，犹豫着，将手里的照片递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
正当顾迟几乎要触碰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只听得“啪——”一声巨响，一个戴着头盔的摩托车手瞬间从绿化带冲出，擦着顾迟和许知茉而过，直接残忍地撞飞了一里的整个身体。
一里错愕的表情在空中逐渐变化出恐惧，而后重重地头朝下，磕在一旁的人行道上。
当场毙命。
至于那张带血的照片，便像极了破败到极致的蝴蝶，缓缓飘进了角落——在一个无人在意的隐秘处，有人抬手捡起，随手撕成了碎片。
顾迟的手呆在了原地。
他原本，就差几毫厘，就可以看到传说中许知茉自己画的那个图案，从而验证自己的想法和猜疑……
到底，他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她……
而现在，不仅死无对证，连最重要的呈堂证物，都不知道飘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许知茉趁势尖叫了一声：
“顾迟，我好害怕！他是不是死了！”
她连忙作势就要躲进顾迟的怀里：
“顾迟，吓死我了……”
而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顾迟抬着头，只呆愣着看向纪云笙的方向。
纪云笙不愿看他。
而他的手，像着急甩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将她扒拉下来。
***
一路上，顾迟和纪云笙两个人在车里，又不说话了。
坐在司机位和副驾的三九和白芷芷，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到回到顾宅，纪云笙直接不打一声招呼“噔噔噔”上了楼，拿出笔和符纸，展平，在上面圈圈画画些什么……
看起来，倒像是鬼画符的样子。
她在，画符？
就在纪云笙一圈一圈似乎在完成什么签字落款仪式的时候，顾迟直接凑了过来，往台案的地方看了看：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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