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纪云笙在道观算命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忙……
但顾迟每天都会来道观至少一趟。
乖巧排队，偶尔确实有会议排不开才动用钞能力。
每次都是纪云笙喊了一句“下一个”，便有一只熟悉的手摊过来，带着银牌手串“咣啷咣啷”。
纪云笙倒是头也不抬：
“算什么？”
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算一算，我喜欢的女孩子今天有没有空跟我吃晚餐。”
纪云笙直接开了一张单：
“算完了，没有。盛惠九九九，出门左转结账。下一个！”
顾迟：“……”
每一次，留下来的除了钱，就只有顾氏新打样的手串，后来，还多了草莓蛋糕、玫瑰花束等诸如此类。
但某大叔没有一次成功把自己留下来过。
纪云笙实在是太忙了，无论是直播算命下单，还是现场排队拿号算卦买手串都直接爆满。
#前顾少奶奶赐我一个搞钱事业脑！
#呸！什么前顾少奶奶，这是大发道观首席道姑纪云笙！
#云笙勇敢飞，道粉永相随！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赛博上香，正所谓“在做牛和做马之间选择了做法、在发光和发热间选择发疯”，作为更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解压方式，纪云笙也终于将玄学卜卦与手串文化的学问真正发扬光大，站上了销售第一的位置。
年终销售会，纪云笙站上了最高的分享台：
“你们可知，咱们道观的宗旨是什么？”
——“赚香火钱！！”
纪云笙答：
“不，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众生皆苦，而我们恰好能提供适度的情绪价值。”
“那你们可知什么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个客户可以带来两个客户，甚至三个客户、万万千千个客户！”
纪云笙又答：
“万物衍生，九九归一，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皆为一体，我们能做的便是缓解精神内耗，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好运新机自然来。”
“我再问你们，什么是‘道’？”
——“还请销冠道姑明示！”
纪云笙掏出手串：
“道可道，非常道。算命开运怎么了，开光手串怎么了，只要他还想算，那便是还想改变，自然也会有美好的东西在前面等着呢！”
——“提问销冠道姑，若是有人算了卦，觉得不爱听、想捣乱了怎么办？”
此时，恰好有人在道观门口骂骂咧咧：
“我怎么抽的都是下下签！呸！这是什么破道观！信不信我把你们这些都给砸了！”
纪云笙叹了口气：
“相由心生，下下签已是为人处世的警告。”
她抬了抬手，一群保镖便冲了上来，把那人直接驾走了。
现场掌声雷鸣，纪云笙刚走下台坐稳，纪清清一顿瘪嘴：
“排名第一又怎么样，还不是闪婚闪离……”
纪云笙白了她一眼，掐起手指：
“要不要我送你一卦。”
“是上次咖啡还没泼过瘾，还是想进去蹲局子了？”
忽然，灯光暗下，道观年终销售会会场的门直接打开。
一个熟悉的颀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踏着红毯缓缓走上台。
黑色衬衫，纽扣扣到顶端，禁欲｜而好看。
顾迟俯下身子对准麦克风：
“恭喜我的星空系列代言人拿下了大发道观的年度销冠。”
“抱歉动用了一点钞能力，包下这场大发道观会场，所以，我借这个场合，顺势发布一下星空系列的新品，不过分吧？”
纪云笙：“……”
无良资本家……
植入广告要双倍收钱的啊喂！！
顾迟缓缓开口：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甚至和一个会算命的道姑签署了一个很荒唐的合约，因为认错了人而搞出了更多荒唐的事情。”
“十七年前，顾氏曾经经历过很大的变故，一个女孩，是我黑暗岁月里的一道光，后来我就找了她十七年，几乎把整个世界翻了过来。”
天鹅女孩？
这个无良资本家是来砸场子的吧？
纪云笙白了台上的顾迟一眼，正打算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会场，忽然只听见台上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给我留下了签字，中间五个圈圈，末端微微翘起，那是她的签名！”
纪云笙停住了脚步，错愕地回过头，迎上了顾迟深情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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