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和地笑笑：“坐，大家都坐，边吃边聊。”
朱秘书立刻安排众人入座。
张市长自然是坐在主位，秦斯越被安排在他左边的客位，然后是苏柠，跟着是飞天设计院的以为女负责人赵总……
二十人位的大圆桌，坐了十一二个人，非常宽松，但只有苏柠和赵总两位女士。
张市长看了看自己右边的下属，又看看左边的竞标单位代表：“大家不要拘谨，今晚就是个家常便饭。男同志可以喝点白酒，女同志就喝点红酒。”
随着他话音落下，服务员立刻上前给大家倒酒。
朱秘书拿着天鹅颈的醒酒壶，亲自给苏柠服务。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杯子，就被斜刺里伸出的手挡住。
秦斯越压低声音：“抱歉，她身体不适，不能喝酒。”
她身上，还有很多细碎的伤口没有完全脱痂。
朱秘书皱眉，笑道：“可是领导的吩咐……”
赵总见状，小声建议道：“要不换成鲜榨的葡萄汁？反正颜色差不多，大家面子上也过得去？”
秦斯越觉得可行。
朱秘书立刻悄悄将壶里的酒换掉。
虽然这有违领导的吩咐，但这种饭局最重要的就是和谐。
苏柠感激地朝赵总笑笑：“谢谢！”
“客气什么！”赵总笑着嗔她一眼：“满桌就咱们两个女人，当然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再说，以后你就是领导跟前的大红人了，我这就算是先给自己结个善缘了。”
赵总四十多岁，白净微胖，笑起来一团和气。
只是这话直白得有些突兀，苏柠礼貌地笑笑，没再说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市长终于将话题引入正题。
他看着秦斯越，笑意亲和：“对你们这次的设计，我非常满意。对正阳集团，我也是十二分的信任。虽然你们只是正阳旗下的一个分公司，但我认识你父亲，他是个踏实有魄力的人。我相信，你会比他青出于蓝。”
这帽子戴得有些大，满屋子的人，不动声色地静了下来。
秦斯越礼貌浅笑：“都是国家政策和政府领导的好，我们不过是顺应时势罢了。”
“不错，年轻人，有格局。”
张市长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项目是政府十四五规划的重要项目，领导们都非常重视。如果这个项目给到你们飞鸿，你们一定要在市建委的配合监督下保质保量的完成，能做到吗？”
“一定。”秦斯越郑重点头，举起酒杯：“张市长，我敬您一杯。”
虽然张市长用的是“如果”，但这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基本就等于铁板钉钉。
旁边的人纷纷露出遗憾之色，有人起哄道：“小秦总，你一个人是不是不够诚意，苏设计师不一起吗？”
苏柠连忙端起杯子：“张市长，我敬您。”
张市长正要举杯，宋建明突然开口：“苏柠，你这可就不对了。怎么能拿葡萄汁糊弄领导呢？”
不等苏柠开口，他就起身，恭敬地朝张市长鞠了一躬：“抱歉，领导。我外甥女毕业之后没参加过工作，不懂这些，还请您见谅。”
他说着，朝旁边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快，给苏小姐换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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