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艾米做了个“OK”的手势，快步跟上队伍。
苏楠返回医院时，姜玫正在病房替白泽言擦拭身体。
她没有进去，只隔着门静静看着那一幕。
姜玫拧干毛巾，一点点替白泽言擦拭过脸颊、脖颈……
她微俯着身，发丝从耳畔垂落，温柔地絮叨着身边发生的事：“很多你的病人想来看你，我都拒绝了。我跟他们说，等你好起来，很快就会回去看他们的。你看，政府还给你送来了奖状锦旗……”
苏楠循着她的视线，看到旁边的鲜花和锦旗，无奈地叹口气。
这个时候，那些东西又能有什么用呢？
几分钟后，姜玫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苏楠，她下意识舒展眉眼，但立刻又担心道：“阿姨呢？你们真的把她送回去了？”
艾米来拿行李的时候，她真是吓了一跳。
想联系苏楠，手机却又被苏楠收走了。
“当然，那种老太太，必须要给她点教训。”苏楠挽住她的胳臂，将手机还给她：“你就放心吧，保证她不敢再折腾你。”
姜玫皱眉，神色郁郁：“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也不喜欢阿姨那个样子。但泽言很孝顺，经常跟我说叔叔阿姨养大他不容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怂。”
“他们就是欺负你心善。”
苏楠往病房看了眼，依旧心气不顺：“白医生是他们的儿子，他孝顺他的我们不阻拦。但要想欺负你，在你身上刷存在感耀武扬威，那就不行！你记住，他们可没养过你，你不欠他们的！”
姜玫垂下头：“可泽言这样，都是因为我。”
如果可以，她宁愿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苏楠无语，心疼地揽住她的肩：“你千万别这么想，你没做错什么。以前我也觉得苏家出事都是因为我，所以一直心软一直忍，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劝我的了？”
姜玫摇头：“楠楠，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对，你比我更无辜！”
苏楠掰过她的肩，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我知道你觉得是你害了白医生，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是去替你买早餐，可你没让他见义勇为跟歹徒搏斗。那是他的热血、信仰和选择。你这么委屈自己，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是想让他质疑自己的初衷，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不，当然不是。”姜玫想要辩解，可没等她说完，苏楠就接话道：“对，你不是，你只是心疼自责。可如果白医生知道你这样委屈折磨自己，你觉得他能安心吗？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吗？”
姜玫语塞。
她爱泽言，她知道泽言也爱他。
她舍不得他受苦受难，他自然也不愿意她委曲求全。
苏楠见状，就知道她听进去了。
她握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忘了爱自己，我相信白医生爱的也是珍惜自己的你。”
姜玫红着眼，紧紧将她的手攥在掌心：“好，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眼里都是泪光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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