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次被大公子一进门就呵斥了一声,文盈难以抑制生出了些委屈来。
“您的东西都被墨一给拿到这边来了,奴婢想着来敲门的,肯定是您。”
她声音不大,因陆从袛站在门口未曾关门而吹进来的风,带动着她的衣角与发梢都跟着浮动,显得她身量格外单薄。
陆从袛瞳眸微动,迈步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屋内点燃一盏灯烛,他避开文盈转身向床榻边走去。
“下不为例。”他不同她计较今日的事。
他这么晚回来,文盈一直在等,但他见面的第一句却是呵斥,这事放谁身上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
她多少有些颓丧,但还是照样得回身将大公子脱下的外袍挂起来,在他梳洗的时候送上细葛布来擦手擦脸。
陆从袛倒是并不觉得自己张口时的态度有什么不对,一番洗漱过后早就忘却在了脑后,他坐在榻边,看着文盈面色算不得多好,倒是还颇为不解地开口来问:“怎么了?”
文盈摇摇头:“早些歇息罢公子,明日还得赶路。”
她也坐在榻边上,准备等着公子躺下了她好吹熄了灯火。
陆从袛心绪难免发散开来:“你不喜我来与你同宿?”
“没什么喜不喜的,但公子过来后倒是能剩一个客房的房钱,也还是好的。”
所以对她来说,她没有和好的半点欣喜与期待,甚至还不如那点房钱让她开怀?
陆从袛面色沉了下来:“你这几日自己住,便没想什么别的?”
文盈不明他为何要什么问:“想些什么?”
自然是去想为何他们一路都是同吃同宿,偏生他突然分了屋,再想想该如何同他认错服软。
只是如今看着文盈这副模样,陆从袛这话倒是没心思说出口。
他直接拉过文盈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床榻上,唇直接覆了上去。
文盈虽还是懵的,但却只是身上紧绷没有推搡反抗,故而他的动作没有因为他不好的心情而急切,反倒是慢慢研磨品尝,好似要将她身子里的所有潜在的念想全部勾出来。
他空闲的手抚着她的后颈,叫她配合着自己,慢慢的他的手便一寸寸向下,叫文盈心上发慌。
他放开了她的唇,身子撑在她身上,一双眸子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深邃好看,只是内里隐隐有着要将她灼烧的冲动与欲望。
“公子,这是在官驿,如今已经很晚了,明天还得赶路,所以……”
“官驿又如何,没听说官驿不准行夫妻事,至于明日。”陆从袛顿了顿,一点点俯身向下,一边看着她,一边接着凑近她的唇角,声音一点点低哑。
“你我本就坐马车,赶路能有多累?”
下一瞬,他以唇封她的口,身上的衣服被褪下,文盈挣扎间道了一句:“还是把蜡烛吹了罢。”
“不必麻烦,又不是没见过。”
他手撑着她的腰,帮着她配合自己的动作,他的呼吸与她交缠着,剥夺她的神思与理智,在她控制不住抓着床褥时,偏要将她的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肩头。
直到过了子时,烛火都已经烧的只剩下了一半,屋里这才终于停息了下来。
文盈趴俯在他胸膛前,他的身子很暖,叫她想就这样睡去算了,只是那处粘腻的叫她难以忽略,她实在没忍住,轻轻唤了一声:“公子,屋子里没水能用了。”
“嗯。”
陆从袛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慢慢抚摸她光洁的背。
文盈没了法子,只能红着脸要起身:“奴婢找人去叫些水来罢。”
陆从袛看着她分明已经没了什么力气,但还是撑着要起身,他叹气一声:“罢了,你先歇着罢,我去叫。”
文盈下意识想要拒绝,毕竟哪有奴婢在屋里歇着,主子去做事的道理,但公子已经起了身来,随意将衣服穿戴一番便踏步出门去。
即便是出去的不是她,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这么大晚上的要水,公子身上的衣服还未曾穿戴整齐,谁不知他们做了什么?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这种被旁人一眼便能看透的感觉叫她很是不舒服,但她无可奈何。
幸好官驿一直都备着热水,待简单清洗后,文盈终是能安心睡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文盈果真是身上酸疼的不行,即便是在马车里,也是怎么坐都不舒服。
马车本就逼仄,陆从袛看着她悄悄换了好几个姿势还哀声叹气,便主动道:“我出去骑马,你自己在这里躺着罢。”
文盈还未曾反应过来,他便抬手敲了两下车壁,马车即刻便停了下来。
“墨一,把我的马牵过来。”
陆从袛动作很快,马车即刻便继续前行,文盈自己坐在马车里便自在了不少,自己随便窝在软垫上便混混沉沉准备补觉。
外面陆从袛上了马车,一直控制着速度跟在马车旁侧,石既真原本走在前面,见他出来了,直接调转马头到他身边。
“你倒是有精力,好好的马车不坐竟是出来骑马。”他啧啧两声,“你瞧着面色不错,昨晚采阴补阳了罢?”
陆从袛斜看了他一眼:“莫要胡说。”
“你瞧你,还不承认。”石既真笑话他扭捏,一边冲着他挑眉,一边哼着小曲。
也不知道他去哪学的曲子,莺莺转转的,光着听着便觉得都是脂粉气。
此后又是走了几日,终于是入了京都城门。
这一走折腾了快两个月,终于回来了,文盈免不得紧张了起来,回了陆府时,杜妈妈和阿佩都来上前来。
杜妈妈直接将陆从袛忽略了去,开口便是问文盈:“这好端端的,你怎么跟着公子去了那地界呢?”
她满脸都是担心,言罢才转头去陆从袛近况。
一堆人簇拥着他们往屋里走,阿佩找到机会小声问她:“那边危险,你可有受伤?”
文盈没瞒她,指了指自己的肩胛:“这里被弓弩射了一箭,倒是不严重,如今已经全然好了,只留了个小小的疤痕。”
阿佩直接板起脸来,看着陆从袛的背影全然是厌烦:“他也太不知轻重,怎得明知那地方危险,还要带你去,他这是自己死不算,还得要带着你去陪葬?”
文盈忙非要去捂她的嘴:“好阿佩,你可小声些,别叫人听了去。”
阿佩看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也就你傻,被他唬了去。”顿了顿,阿佩叹了口气道,“幸好只是他色心犯了才将你带走,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文盈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就是你被带走了以后,我瞧着墨七面色不对,他带着好几个人去了你爹娘家住的边村,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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