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对恪王这个亲爹一点儿都不敬畏,这让恪王很恼火又无可奈何。
他望着云黛那张与薛含烟有四分相似的脸,再看看她与薛含烟有七成相似的气韵。
心里翻腾着无法言喻的悲痛和遗憾,从而舍不得责怪她。
这要是换成其他子女,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
其他子女……
恪王思及此,不由心生愧疚。
他要对不住他们了。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不管对哪个子女都不是。
但是,最对不起的是云黛。
云黛受了那么多苦,一天父母之爱也没享受过,真是太可怜了。
云黛看他看着自己在那里沉思,表情一会儿慈爱、一会儿悲悯、一会儿愧疚的。
不由失笑道:“父王,您真没必要这样,我挺好的。
从没有得到,因此也无所谓失去,也就尝不到失去的痛苦了。”
恪王叹了口气,道:“我要跟随伐戎狄大军出发了,先报了你母亲的外敌之仇再说!”
言外之意,还有内贼,回来慢慢收拾他们。
云黛道:“我捐赠了十万两银子的药材,支持你们。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恪王笑道:“这就足够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乖乖等我凯旋归来。”
他笑容里的宠溺和慈爱,以及那给人如山般的父爱感,让云黛心中一暖。
她现在有些遗憾,空间里的人参还没长成,不然给他带上几千根百年人参,关键时候能保命。
总不能给恪王带上几桶灵泉水呀。
不过,她给恪王的茶是用纯灵泉水泡的,不像平时煲汤做饭,最多掺上个三分之一。
一是,平时她没给恪王送药膳,二是,恪王要出征了,必须有个好身体。
毕竟,他被巫术折磨了这么多年,身体还不知道有什么损伤呢。
恪王喝了茶以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
笑道:“黛儿沏茶的手艺倒是精湛,这茶味道极好。”
云黛笑道:“那就多喝点儿。”
说着,又给他倒上一杯,还提着水壶在一边等着。
恪王很享受云黛的孝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云黛又给倒上一杯,还提着水壶等着给他满上。
恪王:“……”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渴。
不过,不想驳女儿的面子,还是将茶杯里的水喝了。
就这样,一连喝了十杯。
喝得恪王一个劲儿地打饱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喝醉了呢。
云黛道:“我的厨艺更精湛,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给你做全鱼宴吃。”
恪王得到女儿的约请很是欢喜,欣然答应。
云黛将从市场上买的鱼换成空间里养的,用油一煎,诱人的香味儿就飘出来了。
“这是知道我老头子来,做鱼呢?”外面响起薛神医那老顽童般的声音。
云黛默默地又从空间拿出四条,可别不够吃了。
薛神医看到刚从恭房出来的恪王,眉头一皱,不高兴地道:“你来做什么?”
恪王知道薛家的人都不待见自己,姿态放得很低。
和颜悦色地道:“这不是还有三天就要出征了,来跟黛儿告个别吗?
黛儿孝顺,给我做全鱼宴送行。”
薛神医脸色一沉,道:“小口袋,师傅这次也要随军出征,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呀?”
云黛将手里端着的鱼汤放到桌子上,诧异道:“您老人家也要跟着出征,这么缺随军大夫的吗?”
薛神医探头闻了闻那鱼汤,流露出陶醉的神情。
“我跟着去凑热闹,去会会戎狄的萨满巫师,跟他们探讨探讨医术去。”
恪王一看那鱼汤,尿意又来了,赶紧起身,跟薛神医致了个歉,出恭去了。
薛神医斜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跟云黛吐槽。
“我来的时候,他刚从恭房出来,这又去了!
他是不是尿不尽,肾虚了啊?”
云黛:“……”
她能说是被她灌水灌多了吗?
开饭的时候,沈从南踩着饭点儿回来了。
看到这一大桌子菜的卖相,就知道是云黛亲手做的。
不由有些心疼,这得多累啊?
不由看向薛神医和恪王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薛神医不悦道:“看什么看?这是小口袋孝敬我的!
她还说了,这三天都变着花样儿给我做好吃的!”
云黛:“……”
我说过吗?
我自己怎么都不记得?
好吧,人家都辛辛苦苦去打仗了,做三天饭算什么?
恪王也道:“本王也来吃三天。”
他没想到,云黛的厨艺也精进了这么多。
他这一生,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了,但觉得云黛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沈从南看在他们要出征的份儿上,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送走了二人,云黛她靠在软榻上,表情恹恹的。
不开心。
沈从南坐到软榻边儿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问道:“累到了?不舍?”
云黛叹了口气,道:“心累。我现在知道薛国夫人和定国公夫人的不容易了。
薛神医和恪王只是我半道儿捡来的师傅和父亲,没很深厚的感情。
你说,她们当年送自己的丈夫、儿子、女婿,甚至女儿出征,心里将是多么煎熬啊。”
沈从南仿佛陷入了回忆里,淡漠地道:“习惯了就好了。”
云黛担忧地道:“但愿他们此次出征能平安归来,并大获全胜。”
沈从南坚定地道:“一定会的。”
今晚的两人心情都很沉重,也不想做什么了。
沐浴洗漱后,相拥而眠。
云黛想跟他说说苏婉云的事,一想还是算了。
沈从南既然赶了她好几次,这次还干脆不回国公府了,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还采取了措施。
那么,这事儿就没必要拿出来讨论了。
沈从南首先打破了沉默,道:“傅时言也要求随父出征。”
云黛不屑道:“他怎么突然有这血性了?”
沈从南道:“估计,是宋雅雪给他的底气。”
云黛好奇起来,“什么底气。”
沈从南猜测道:“应该是什么东西吧,他从诏狱里出来,锦衣卫就暗中跟着。
但是,他似乎很谨慎,这两天一直忙着给李氏发丧,并没有异常。”
云黛思索起来,“越谨慎,说明东西越重要,起到的作用越大!
你说,会是什么东西呢?
沈从南道:“不急,大军就要出发了,他这几天一定会行动,到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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