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想起了发生了什么,心头一紧。
惊惶地问道:“怎么了?我的孩子怎么了?什么宫口开不开的?”
虽然这般问着,但心里已经确定了什么,吓得哭了起来。
赵老夫人搂住了她,心疼地安慰:“孩子没气了,得赶紧将死胎打下来。”
赵灵儿一听,崩溃了,“不,不!我要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赵阁老夫人怕她不配合,厉声道:“孩子已经死了!不打下来,你就得死,自己选吧!”
赵灵儿当然不想死,崩溃地大哭起来。
赵夫人也心疼地落泪。
这个女儿性子太直了,不适合嫁入皇家。
家里一再阻拦,她非要削尖了脑袋,往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钻!
赵阁老接到消息赶了回来,听到孩子保不住了,大人还在危险期,眸色骤凛。
是谁害他的老来女?
老夫跟他不死不休!
他接到消息,就派了亲信去调查出事现场了。
亲信回来,禀报道:“那‘砰砰’两声响不是火铳的声音,是鞭炮。
三王府的侍卫赶过去的时候,屋顶上只有两个炮仗壳子。
至于那疯狗,就是一只流浪狗,没主儿,屁股上被人戳了一刀,才发疯逃窜的。
赵阁老冷声道:“查!给本官仔细查!”
有婆子来报:“三王妃来了!”
赵阁老眸色一凛,这个三王妃是最让人怀疑的。
因为,赵灵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三王妃是最得利的!
三王妃一脸焦灼担忧,“赵妹妹如何了?孩子如何了?”
赵阁老很是能稳得住,先给三王妃行礼:“老臣拜见三王妃。”
三王妃抬抬手虚扶了一把,“阁老大人快免礼。”
赵阁老站了起来,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孩子胎死腹中,大人还没脱离危险。
现在服了催产药,得把死胎尽快落下来。”
三王妃一听,立刻就哭了出来,哽咽道:“这可如何是好?王爷回来一定饶不了本王妃的!
本王妃拦在她的轿子前,苦口婆心地劝啊。
她怀着王爷的子嗣,王爷刚出事,此时不宜出府。
可她说本王妃不安好心,生生撞开本王妃出府来了!”
说完,委屈地哭了起来。
赵阁老闭了闭眼,赔礼道歉:“小女不懂事,让三王妃操心了。”
三王妃擦了眼泪,道:“为王爷操持后院是我这个正妃应该做的,如今只愿赵妹妹没事。”
赵阁老看到儿媳妇赶了过来,就让女眷招待三王妃了。
转身间,眸中的恭敬之色顷刻间消失,阴沉冰冷。
三王妃一边跟赵家的媳妇寒暄,一边听着赵灵儿的哭骂喊叫,举起帕子擦眼泪,掩去唇角的得意畅快。
惯子如杀子,赵灵儿被养成这样愚蠢韧性,是谁的错?
赵阁老一世英名又如何?
还不是被一个蠢货女儿给折腾的心力憔悴?
屋内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森然的惨叫,外面的人顿时紧张地看着屋门。
里头传来稳婆的声音:“赵侧妃产下一个成型的男胎。”
赵灵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让我看看孩子!”
阁老夫人替她擦着冷汗,流着泪劝道:“灵儿,听话,别看了,看了那个,你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成了心病了!”
赵灵儿苍白的脸阴沉着,咬牙切齿地道:“不!我要看,我要记住这个深仇大恨!”
说着,挣扎着身子去看那死胎。
突然,她的身子一僵,感觉下身‘呼’地一下涌出一股热流。
观察着情况的稳婆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大大大出血了!救命!”
阁老夫人抱着摔到床上的赵灵儿,看着她面如白纸,声音都直了:“救命!来人!大夫!”
赵阁老回来的时候,就派人请太医了,现在也到了。
太医赶紧进来把脉,止血,开药。
时间显得尤其漫长,大家都提着心,紧张地等着。
最后,赵灵儿的命保住了,但身子伤得太厉害了,恐怕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阁老夫人脑子‘嗡’地一声,晕了过去。
三王妃拿着帕子拭眼睛,没办法,必须用帕子挡住脸,不然会被人看到她高高扬起的唇角。
云黛不知三王府的事,她在安顿贵太妃。
给她找了个偏僻的院子,哭喊嚎叫也没人听到。
从恪王府接了几个丫鬟、婆子过来伺候,都是恪王留下的亲信。
云黛给了檀香一个药瓶儿,道:“贵太妃钥匙闹腾的厉害,直接把她迷魂!”
贵太妃犯瘾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能喊出来。
为了耳根子清静,为了不丢人现眼,也为了不给定国公府惹祸,只要她一闹,云黛都是一针将她扎晕。
但云黛不能总守着她,给檀香一瓶迷药,闹就迷魂她。
贵太妃被捆在床上,一看这情况,就怒骂:“你这个……”
见云黛一扬手,吓得一缩脖子,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云黛冷冷地对几个下人道:“你们给我好好看住了她,乱喊乱叫、跑了死了,复吸了,都拿你们是问!”
檀香有些为难:“可,她是我们的主子,若是命令我们……”
云黛道:“我不管,反正犯了我的规矩,我就找你们!”
说完,转身出了院子。
对承安道:“让人围住这个院子,不经同意随意进出的,直接杀了!”
承安道:“是!”
云黛道:“晚上带我去福寿堂转转。”
承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是。”
到时候肯定要用上轻功,那就避免不了身体接触。
他不敢啊!
回去赶紧给沈从南飞鹰传书请示一下,是不是调个太监来带。
云黛去见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已经得到消息,见到她,温柔地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云黛抱歉地道:“害得母亲担忧了。”
国公夫人没什么精神,道:“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今天是苏婉云下葬的日子,她心里难受。
没出嫁的女子死了,没有葬礼,不能进祖坟,就这么凄凉地埋了。
虽然苏婉云做了许多错事,还想伤害自己,但毕竟是在身边当女儿疼了这么多年的侄女,她还是很心疼的。
她本来就心软,又是长辈,对后辈是包容的。
云黛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打扰,她晚上还有事要做,的确需要休息。
苏嬷嬷已经让人备好了沐浴香汤。
云黛在苏嬷嬷、团团和圆圆的伺候下,好好洗了个澡,就躺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轻轻地往床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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