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武器?”沈云州顿时来了兴致,“什么样的武器。”
宋思弦难得插话道:“可以劈山炸海的武器。”
沈云州眼睛顿时一亮:“你是说——”
宋思弦点点头,沈云州面上又恢复了淡定。
太子也是喜不自胜,笑道:“既然到了芝阳关,离咱们这也不远了。”
“立刻征兵……”太子刚要下令。
沈云州又道:“等等!”
“舅舅——”太子疑惑不解,“为何……”
不过帐子里人很多,所以太子后面的话没问出口。
沈云州挥了挥手,帐子里的人都识趣地退下。
显然太子和国舅有要事要商议,宋思弦也往外走,人都到了门边。
听到身后的沈云州道:“你出去做什么?”
啊?
这不是避嫌么?
宋思弦刚想说她解手,这谎还没等撒,抬头正对上国舅洞察一切的双眸。
宋思弦低头又回来了。
“这不是怕知道的秘密多了,被你杀人灭口了么?”宋思弦低头用脚尖蹭地,嘟囔道。
太子紧抿住嘴唇,对上自家舅舅的眼神——
他没笑出来,他没笑!
沈云州无奈地看向宋思弦,气笑了:“我就算把我自己灭口,也不可能灭了你的口。”
“那可不一定。”宋思弦晃荡了下脖子,“谁知道你万一呢。”
要不是估计太子在这,沈云州真想抬手弹宋思弦的额头。
倒是太子问道:“既然六弟过来,舅舅为何不让去芝阳关呢?”
沈云州道:“既然是秘密武器,当然要用在致命一击。”
太子不解,宋思弦却是若有所思、
沈云州道:“大曦开国至今已有百年,每逢洪涝干旱,漠北草原牛羊死丧众多,就要侵扰边关,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
太子想到国库空虚,却总是要提防这些边境袭扰,每每想到这些,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今年打败了,明年好了伤疤忘了疼。”沈云州轻捏手指。
“漠北善用骑兵,打完就跑。而且没有道德,今日签订了停战协议,明日就能撕毁。”
“上一次的休战协议,才不过十年,老可汗一死,可可伯穆尔上台,又卷土重来。”
“舅舅的意思是……”
“既然要打,既然有劈山裂海的武器,这一次一定让漠北狠狠地疼上一次,永远地记住侵犯大曦的代价。”
太子舅舅不言,宋思弦也深以为然。
这就是跟两个小孩打架一样,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大人拉开打个平手难免不服气。
回家自己家长回想起来还总觉得自己孩子吃亏,没发挥好,若是下次一定要打回来……
但是若有一个小孩,打架动辄挖眼抠鼻的那种,都怕自家孩子挨打,想动手的时候,就要掂量掂量。
国与国之间,有时候跟邻居之间也是一样。
只有你强大到让人惧怕,想到跟你干架要吃亏。
下次就不敢了。
太子明白了国舅的意思,“如今——”
“如今漠北的王子死在了我手里,可可伯穆尔岂能善罢甘休?”
太子也笑得不怀好意:“其实是善罢甘休,气都要气死,不只是他,忠孝廉恐怕这次也难以交待……”
“可汗——”帐子里忽然传来急切的声音:“灵江王、灵江王他……”
可可勃穆尔宿醉一宿,闻言坐起身,他身材魁梧,上身不着寸缕。
肌肉健硕,一身古铜色的后背泛着蜜色。
似烤熟了的乳猪。
不过身为漠北可汗,他的后背也不是无暇一片,漠北崇武,听谁的,拳头说了算,南征北战的,背上有刀伤剑伤箭伤,经年累月留下的痕迹。
可汗之位也不是唾手可得,也是要真刀真枪,一点点打下来的。
他打了个哈欠,随意拿起皮毛就盖在了身上。
“他又怎么了,不是让他老老实实地守在禹水边,等候命令么。”
“昨、昨日灵江王……昨日灵江王……带、带兵突袭、突袭大曦……”
报消息的人硬着头皮说得磕磕巴巴。
又小声道:“本能生擒大曦太子和国舅,奈何那国舅过于狡猾……”
可可勃穆尔的慵懒的神情顿时变了。
“他去设伏沈云州?”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去猎鹰。
可可勃穆尔忍着怒气:“罢了,雏鸟不放出去,永远学不会飞翔。”
“伤亡惨重?”
来人苦着脸点头,刚偷瞥一眼可汗,想着如何委婉告知灵江王的死讯。
账外又有人来报:“报——灵江王的遗体到!”
可可勃穆尔腾地一下站起了身,“什么到?”
后来的人不明所以,哭着道:“大王节哀,灵江王的遗体,已经由残部抢回来了……”
可可勃穆尔骤然晃了几下。
他素来心狠,杀兄弑父什么他都能干得出来。
但是老可汗,他却没动。
为何?
因为他的儿子,灵江王太过优秀了。
骑马打架,拉弓放箭,有勇有谋。
人心都是心尖向下的,老爹吩咐一句,常常阴奉阳违,可若是儿子央求一句,都恨不能立马办。
他人到中年,将来打下天下,也是要传给这个儿子的。
所以他怕灵江王有样学样,到底也不过是杀兄,却没弑父。
巴巴地等着老可汗寿终正寝,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登位。
可如今……
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消息:“胡说!他为何要带兵去埋伏大曦?他不该在那个位置上。”
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又有将士进来:“妈了个巴子的,忠孝廉撺掇灵江王去设伏大曦……”
“灵江王中箭殉国……他却安然无恙……”
“可汗,这样的人不能留!”
“可汗,定然是他撺掇灵江王的!”
可可勃穆尔眼睛通红,眼里布满了血丝。
其中一个将领又道:“忠孝廉贪生怕死,灵江王殉国,他去追击大曦的国舅,本能生擒,偏偏要跟国舅喊话,谁知道暗中是不是里通外合……要不臣想不通,他有什么旧要找大曦国舅叙旧。”
“听说那大曦国舅说了,什么军功章有他的一半定然给国师留一半……我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一个被窝睡,同穿一条裤子呢!”
“闭嘴!”可可勃穆尔冷冷道:“什么国师。让他进来。”
忠孝廉是被五花大绑,绑进来的。
他身上却是土,下来的时候被人不知轻重地踹了几脚,显得十分狼狈。
因为心虚,他蜷缩在一团。
可可勃穆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先生,本王要你一个解释!”
“微臣与灵江王商议,去禹水旁追击——”
“当是你跟本王说得可不是如此。”
忠孝廉心中叹息,那时候可汗已经不相信他,起了杀意。
若是相信他,大举带兵,而不是灵江王的这一部,沈云州根本插翅难飞。
说来说去,鞑靼头脑简单短视,自视甚高不听话。
“本王不听,你就去撺掇灵江王?”可可勃穆尔咬牙切齿道:“让他去偷袭沈云州?他再是英勇,幼狮岂能抵御豺狼?”
“本来是有胜算的……”忠孝廉解释道。
“所以……”可可勃穆尔气得手哆嗦了一下,“所以沈云州的头颅在哪里?”
忠孝廉的脸瞬间白了一片,事到如今,没有沈云州的头颅,没有生擒大曦的太子,这一场伏击便是一败涂地。
“被他逃了……”忠孝廉狡辩道:“但是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可可勃穆尔双眸是蓝色的,琥珀一般的颜色。
若是心情好的时候,看过去,好像是湛蓝的湖水。
可若是狠厉地盯着你看,只让人觉得像阴森的猛兽,后背胆寒。
“先生可受了伤?”他笑着问道,脸上的笑也阴恻恻的,让人头皮不由得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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