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郊沈家遭受被休妻的奇耻大辱后,对米家动了杀心。
因此对米家下手不但狠,尤为的快!
正常三十天才能做完的事,能压缩到三天内。
这三天内——
不但让米配国崩溃,更是要让接替他的人,火速上任。
这是韦烈特意告诉崔向东的。
更是嘱咐他给苑婉芝打电话时,要清晰表达出这层意思。
崔向东照做了。
于是——
苑婉芝懵了。
萧老、萧天策等萧家核心,也都满脸的不可思议。
萧天禄更是瞪大了眼,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金陵的市长啊——
即便萧天禄去了江南后,始终脚踏实地的做工作,也成为了国内第一个拿到娇子平板“低价知识版权”的城市;但就算是这样,他想跨省成为金陵市长,也得需要三五年的时间;还得需要米家的同意、萧家的全力以赴!
可是现在——
呼!
苑婉芝最先清醒,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语速缓缓的正色道:“向东,我不用帮你大伯问。我现在以萧家主的身份,正式答复你!萧天禄同志真要去了金陵,担任市长职务!我敢用整个萧家来担保,萧天禄同志绝对不会让组织和群众失望。”
“好,那就这样定了。让萧大伯做好准备,三天后走马金陵。”
崔向东说完,就干脆的结束了通话。
苑婉芝也默默的放下了电话,抬头看向了萧老,又看向了萧天禄。
萧老的老眼很亮。
萧天策等人依旧满脸惊讶。
萧天禄的老脸,已经彻底的涨红。
苑婉芝看着他,轻启朱唇:“大哥,我在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就帮你做出了决断。你,没有意见吧?”
萧天禄有意见吗?
谁要是敢说他有意见——
萧天尽肯定会从骨灰盒内跳出来,一巴掌抽掉他满嘴的牙!
“家主。”
萧天禄接连深呼吸后,慢慢地站起来,对苑婉芝郑重弯腰欠身:“我萧天禄,将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没说感谢崔向东啥的。
因为崔向东忽然砸过来的大馅饼,是直接砸到了苑婉芝的怀里。
他只需感谢苑婉芝,就等于感谢了崔向东。
“大哥,你太客气了。”
苑婉芝起身,点头还礼后才说:“我建议,你最好马上回家,安排下工作。反正天尽的出殡事宜,也协商的差不多了。”
三天后——
萧天禄就得离开原单位,走马金陵,当然得好好考虑下结交工作、带走哪些人、安排哪些人等等事。
“对,婉芝说的对。”
萧老点头:“天禄,工作重要,你马上回家。天策,你们也都去帮天禄,好好协商下。”
“好。”
萧天禄等人答应了声,纷纷起身快步出门。
很快。
摆放着萧天尽的骨灰盒、遗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了萧老、苑婉芝和萧错。
萧老站起来,走到了苑婉芝的面前:“婉芝,你是我萧家的绝对功臣。”
苑婉芝顿首。
“猪猪。”
萧老又看向了双眸浮肿的萧错:“你,要体谅妈妈。”
萧错默默的点头。
啪!
萧老走到骨灰盒前,抬手重重拍在了上面。
苍老的声音,低声喝道:“天尽!散了吧!好好的,去!如果有来生,不要酗酒!一定要记得,一个男人如果不懂的疼老婆,是无法成大事的道理。”
萧老说完,快步出门。
呼——
有夜风从门外吹来,吹动了苑婉芝头戴的白花,扑簌个不停。
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轻抚她的秀发。
带着不甘。
带着忏悔。
带着解脱。
带着无尽的惆怅——
来到了午夜中的米仓儿的绣阁内,吹动了悬挂在天花板角落的一串、粉红色的千纸鹤。
脸色憔悴不堪,昨晚辗转反侧很久,才昏昏沉沉睡去的米仓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然后就再次看到——
一个满脸诡异的老男人,就漂浮在天花板上,静静俯视着她。
“啊!”
米仓儿双眸无焦距的和这个老男人,对望了好像一个世纪那样后,才猛地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翻身坐起。
随即连滚带爬的,摔倒在了地上,凄声大叫:“爸!爸!快来,快来!萧天尽,又来找我了。”
没人回答米仓儿的惨叫声。
因为米配国已经喝醉了,鼾声如雷。
他昨晚在醉酒后,看谁都不顺眼,打砸了很多东西。
他家的保姆李嫂,额头被瓷片划破,吓得不行。
米仓儿就让李嫂,先回家休养几天。
这栋小别墅内,只有米配国和米仓儿父女俩。
“爸,妈!”
因极度恐惧,米仓儿路都不会走了,只是凄厉的喊叫着,双手扒地的爬向了卧室门口。
门。
却打不开。
更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压在了米仓儿的身上,让她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萧天尽压住了我。”
米仓儿心中腾起这个念头时,再也无法承受精神上的恐惧,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别看她年龄不大,却已经阴人无数。
不过。
她从没有因此怕过,甚至都不曾有过丝毫的愧疚!
就像某个人能被她阴,那就是他的福气。
那么这次,米仓儿怎么会因苑婉芝的几句鬼话,就吓成了这样?
关键还是因为——
她惨遭老银币韦烈的暗算,以可笑的“杂种”身份,痛打了亲妈沈沛真,却马上被打脸,从而导致亲爹惨遭调职等等一系列的打击后;从而深陷从没有过的悔恨和痛苦中,精气神大损。
神经衰弱、尤其做了亏心事的人,疑神疑鬼简直是再也正常不过。
没有谁知道,米仓儿当前所承受的心理压力,究竟有多么的大。
死去的萧天尽——
当然更不知道!
被囚禁在照片里的萧天尽,沐浴在次日中午的阳光下,含笑看着前来吊唁的各路亲朋好友。
距离十二点半出殡的“良辰”,还有四十分钟。
该来吊唁的宾客,也都来了。
这个点没来的,估计也就不来了。
披麻戴孝的萧错,神色麻木的跪在灵前。
一身黑衣,秀发被白绫束起的苑婉芝,打破媳妇不用跪灵的惯例,单膝跪地的陪着萧错。
和萧错平辈、甚至还要小一辈的萧家晚辈,则都头戴白帽子,手持哭丧棒的跪在萧错的下首。
足足得三十多人。
“终于,要结束了。可惜,他没来。哎。”
静静盯着火盆的苑婉芝,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忽然——
就听到门外有人高声喊道:“江东米仓儿,米大小姐,前来吊唁天尽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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