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鱼走出会见室时,文胜利已经在外面等他了,明知道结果,却还问莫小鱼怎么样?
“谈的怎么样?”文胜利问道,为了办事方便,文胜利亲自开车来的,连司机都没带,这更加印证了莫小鱼的猜测,看来文胜利是想独吞了这些东西。
“不怎么样,他好像也不信任我”。莫小鱼说道。
“嗯,换了谁也是一样,在这里面呆久了,人的恶的一面会更加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所谓改造,不过是强制性的把人恶的一面压制下去而已,走吧,我们回去再说”。文胜利开车和莫小鱼一起返回了市区。
晚上,应文胜利的热切邀请,莫小鱼不得不住到了文胜利的家里,这让莫小鱼感到很拘束,还没在外面住酒店舒服呢。
但是此时的文胜利却有了另外的考虑,就像莫小鱼猜测的那样,文胜利确实是一个黑吃黑的高手,家里的这些收藏,几乎都是黑吃黑得来的。
有的还是文物贩子专门送来的,但很可惜的是他只能拿着这些东西,却不敢出去卖,也没地方卖,而且这些东西即便是卖的话,钱也不少,作为有一个公职人员,卖的这些钱怎么办?
这样一来,他面临着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变现,怎么变现,怎么把这些古董换成合法的收入,这是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
当听到莫小鱼说他的老师是唐州博物馆的馆长,再加上莫小鱼在鉴定方面的能力,当然了,还有一个关在看守所里的盗墓贼,这些人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食物链,有挖的,有鉴定的,还有卖的,在他看来,那个博物馆的馆长肯定认识不少收藏文物的人,而这些就是可以出货的对象。
所以,正是基于这些考虑,他才对莫小鱼不同寻常的亲切,这一屋子的东西,只能看着,却不能换成钱,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况且来说他又不是搞收藏的,而且这些东西在家里早晚都是个祸害。
“来,小鱼,你不要拘束,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唉,小昌好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文胜利的老婆也是公安局的,只不过是在后勤工作。
“他没事,挺好的,现在都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了,明年差不多就是学生会主席了”。莫小鱼笑笑说道,这话是说给文胜利听的,证明自己已经搞定这事了,但是至于龙幼萱搞没搞定,那是以后的事,文胜利不可能等到明年再把金刚头放出来。
“唉,好什么好,他当不当学生会主席,我倒是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找的那个女朋友,我没见到真人,但是我不满意,听说是个唱戏的,你看看现在,还有谁听戏啊?将来毕业了,找工作都不好找”。文胜利的妻子絮絮叨叨,可是让莫小鱼想不到的是,文胜利倒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听着,没有任何的阻拦。
“婶,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在学校里学什么东西,将来工作不一定会用到自己所学的东西,还有好几年呢,谁知道将来变化成什么样?”莫小鱼笑笑说道。
“嗯,小鱼说的对,用一句时髦的话说,我们的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到了小家庭里,哪家不是摸着石头过日子,过一天就赚一天,你计划的再好也是白瞎,计划跟不上变化”。文胜利举起酒杯和莫小鱼碰了一杯,说道。
“文叔叔,说的对,我干了,您随意”。莫小鱼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吃完饭,虽然莫小鱼和文胜利都喝了不少酒,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于是文胜利的老婆送了一壶茶到了书房,莫小鱼和文胜利去书房谈事了。
“明天再去找金刚头,就说是我说的,只要他把那些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他没任何事”。文胜利说道。
莫小鱼考虑了一下,说道:“文叔叔,这话好说,但是怎么让他信呢?”
“这就看你了,我可以先把他放出来,然后再告诉我东西在哪里,这样够有诚意了吧?”文胜利说道。
莫小鱼点点头,文胜利能做到这样,确实是有诚意,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不是要他作担保吗?万一金刚头不信守承诺,跑了怎么办?
“但是,文叔叔,我可不敢保证这家伙出来后能把东西告诉你在哪里”。莫小鱼说道。
“我知道,这一点你不要担心,我既然能让他出来,就能再让他进去,所以,你和他说明白这一点,让他自己做抉择,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文胜利说道。
莫小鱼听到文胜利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对于金刚头的那些东西,文胜利是志在必得。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和文胜利又到了看守所,这一次金刚头镇定了很多,不像是昨天那么激动了。
“说的怎么样?”金刚头问道。
“老金哥,你给我说句实话,如果放你出去,你肯定能把东西交出来吗?”莫小鱼问道。
“老弟,你这话说的,你昨天说的话我也想了,还是你看得开,的确,关在这里有再多的钱也是白瞎,我总不能把这看守所买下来吧?”金刚头笑笑说道。
“你想通了就好,我是这么想的,为了让他们表示一下诚意,必须等你出去后再说这事,怎么样?你进来出去都是要办手续的,没有合适的理由,也不可能刚出去再送回来,你说呢?”莫小鱼问道。
“谢谢老弟,行了,我听你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害我”。金刚头笑笑说道。
“那行,你回去等着吧,我这就去办手续”。莫小鱼站起来隔着铁栅栏和他握握手,说道。
在监控室里看到这一幕,文胜利不易察觉的笑了,吩咐看守所的人开始办理金刚头离开的手续,看到莫小鱼走进了大厅里,文胜利起身出去了。
“小鱼,谢谢你,我们车上谈吧,去外面等他”。文胜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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