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在赌南初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昨天刚对景深说了是逢场作戏。
那个健身房的私教,根本就经不起细查。
而她也不清楚,景深什么都知道。
南初眼泪掉下来了,手拉住景深,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摇头,语无伦次的说:“不是我……阿深,真的不是我。”
景深的视线移到了南桑这。
南桑挑了眉,对他笑笑。
景深不会站在她这边,也不会相信是南初把她推下去的。
南桑在乎的也不是这。
是心里窝了一团散不下去的火。
既然你已经瞎眼到认不清‘贤’这个字怎么写,我来教你。
一笔一划,让你看清楚‘贤’这个字,到底怎么写。
南桑想让景深看清楚‘贤’这个字到底怎么写。
但她却发现。
就像是牛不喝水,你强按头也没用。
景深抬手擦掉了南初的眼泪,把人拉到了身后,看向南桑,“闹够了吗?”
南桑完好的手掌缓慢的握成了拳。
转身出去。
没等景深开车。
直接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回南家。
南家主院里,赵欣在,面前是站成排的佣人。
众目睽睽下伤的是南桑。
但赵欣指桑骂槐说的却也是南桑。
说她自导自演,脑子犯了病。
南桑感觉被景深戳破了在装挺好的,最起码不用可怜巴巴的受这窝囊气。
去厨房拎出把菜刀,虎视眈眈的看着赵欣。
赵欣一步步朝后退,“你别……你别过来……”
南桑单手拎着菜刀,“你猜我现在砍了你,我爸会说什么?”
赵欣脸色苍白,越过南桑叫出声:“初初。”
南桑回眸间。
赵欣越过她跑了。
和南初一起,站在景深身后。
明明几天前。
南桑还腻歪着景深,不管他说什么,都能可怜巴巴眼泪不断的喊着哥哥。
装委屈装可怜装无辜。
她感觉自己最少能装几个月。
却突然发现。
她真的很讨厌南初。
讨厌到多看她两眼,就破了防,压根就装不出来。
不对。
准确来说。
是没有牵扯到南初的景深,装的有效果。
哭哭啼啼,多软乎乎的喊两声‘哥哥’,景深就会对她有点心软。
但只要牵扯到了南初。
就什么都变了个样子。
装可怜无用,装无辜装委屈也没用。
他会和南初站在一起,把对她的那点不值钱心软丢到九霄云外。
于她呈敌对位置。
就像现在这样。
像个保护者一样,站在南初……甚至赵欣的前面。
南桑多看了他几眼,把菜刀扔了,转身上楼。
晚饭没人来叫南桑。
南桑饿了下楼去找吃的。
在厨房边听见保姆和佣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说的还是白天的事。
南桑以为她们会说南初。
但她们说的是她。
说她婚事被毁了,名声扫地,估摸着就像是外面传出来的,精神出了问题。
所以才倒打一耙,朝温柔娴淑的南初身上泼脏水,自导自演,并且众目睽睽下要拿菜刀砍人。
南桑的名声因为婚礼上的事已经烂臭了。
却没想到自己在外面什么时候多了个精神有问题的名声。
没理会,倦倦的打断,“我饿了。”
南桑去餐厅自己吃饭的时候,大门口开近车。
赵欣抱着孩子,南初,还有景深。
南初和赵欣看见她后,闲笑消失的无影无踪。
绕开南桑走了。
南桑单手接着吃饭。
晚上草草擦了身子,去拧景深的房间门。
景深的房间门被锁上了。
南桑默默的想,不然直接敲算了。
冲动被理智拉了回来。
南镇如果知道她在勾引景深,她真的会被丢去送人。
从前景深可能会念在心软,把她装到车的后备箱。
刚算计了南初,别说装进后备箱,亲手把她送出去都有可能。
南桑转身走了。
晚上屈膝坐在床上给景深发短信,一条一条又一条。
层出不穷的哥哥、哥哥、哥哥。
骨折不用住院,却要吃止疼药,因为真的很疼。后半夜,南桑的疼劲上来的,找出手机给景深发短信,“我疼。”
景深没回。
南桑翻身蜷缩到被窝里。
睡的昏昏沉沉时,隐约感觉床边坐了个人。
掀眼皮看了眼,眼圈红了,声音很小:“疼。”
景深敛眉,“吃药了吗?”
南桑摇头。
景深探身拿过南桑的包,把她扶起来,药片送到南桑唇边。
南桑张嘴吃了,就着景深的手喝了温水,苦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塑料袋碰撞的声音响起。
南桑在景深把糖果递来的时候张嘴,不止含住了糖果,还噙住了景深的手指。
她在昏暗中掀眼皮看景深。
水光潋滟,长发散下,媚眼拉长,像个妖精。
景深把手毫不犹豫的抽回,起身要走。
衣摆被拽住,“你陪陪我。”
南桑慌张的下床,搂着他的腰,“哥哥,我……我手好疼啊,你陪陪我嘛。”
南桑的手攥的很紧,但完好的那只,还是一寸寸的被掰开。
掰开到彻底的时候。
景深抬脚走去门口。
“既然一丁点都不心软,为什么还要大半夜的过来。”
景深顿足。
南桑看着他的背影,“你说让我离开南家,如果我不离开的话,我会后悔,我没走,你要怎么让我后悔?”
屋里落地无声。
南桑说:“既然放话出来,说会让我后悔,又为什么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喂我吃药!”
景深缓慢的转身了,看向南桑,“所谓的后悔,不是我让你,而是你本人会后悔。”
“什么意思?”
景深回身,从兜里取出根烟,叼在嘴里,侧脸点燃,伴随着升腾起的烟雾古井无波道:“人的底线不能踩,踩了就是在作死,南桑,你知道南初的底线是什么吗?”
南桑眉心突兀的一跳,拧了眉。
景深说:“是脸面和名声,南桑,你过界了。”
景深一根烟抽到了尾声。
他声音清淡,没有起伏:“我奉劝你,明天一早从南家离开,再不要出现在南初面前,否则,你真的会后悔。”
景深走了。
南桑隔天起来的时候自然没走,而且悄无声息的拉起了戒备。
却哪哪都很正常。
南初和赵欣正常的把她当成了隐形人。
南镇对她很虚伪的和善,关于南初的事只字不提。
南桑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
到傍晚的时候,压不下去了,拉高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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