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野吧最拥挤的就是中间这段路。
好像是为了刺激和好玩。
从门口到里面的点酒台,必须要经过舞池。
可舞池中的人满到像是要溢出来。
南桑的裙子差点在人潮中被扒了。
很艰难的挤进去,距离翔哥一步之遥时。
哗啦一声脆响。
打断了酒吧的喧闹。
翔哥从坐着变成站着。
像座小山一般,身材高大又粗壮。
裸着的上身纹了密密麻麻的蝎子,从结实的腰间,一直攀爬到肌肉结扎的手臂。
他和南桑大腿粗细无二的手臂挥动。
掌心的啤酒瓶狠狠的砸向刚才抱着深吻的女孩。
一个没完。
他嘴边叼着根烟,拎起一个啤酒瓶,朝她的脸再度砸了下去。
酒液横流,瓶身破碎,女孩娇美的脸上血肉模糊。
她伸手碰了碰脸,失声尖叫。
这声尖叫像是激怒了翔哥。
他反手拽起她黄色的长发,朝着点酒台尖锐的边角撞。
不过两下。
女孩昏死过去。
又被撞了几下后,丢落在地。
翔哥的脚狠狠的朝着她的小腹踹了过去,骂骂咧咧:“什么东西!老子咬你,是给你脸,还敢给我叫疼!”
翔哥像是不需要顾忌这世间的秩序,更不怕众目睽睽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
踹下去的每一脚,都用了死劲。
女孩不知道脑袋撞到了哪,从蜷缩成一团,变成轻微的抽搐起来。
她肿起来的眼睛泛起了白,身子不断的往后仰。
这幅异于常人的举动,却像是把翔哥逗笑了。
他掏出手机,咬着烟招呼旁边的男人。
他身边那些五大三粗,纹身遍布的男人蹲下,把她蔽体的衣服撕碎。
几个人摆弄她的身体,像是在摆弄一个物件。
翔哥拿起手机对着录像,半响后哈哈大笑着说有意思。
场中人慢吞吞的跟着笑了。
南桑看着地面垂下脖颈,了无知觉,生命像是进入倒计时的女孩,缓慢转动头颅看向四周密密麻麻说笑的人,有瞬间的眩晕。
她隐约听见有人说这姑娘其实还挺得翔哥宠爱的。
却恃宠而骄,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对翔哥叫疼。
南桑按了按胃部。
随着动起来的人潮,不经意间被人朝前挤了一把。
她一直朝前走的脚,在目光和侧过脸的翔哥对视一秒后。
突兀的,卡在了地面。
南桑之前距离翔哥两步之遥。
现下距离一步。
俩人甚至对上眼了,只要南桑笑一笑,她感觉,凭她的长相,绝对会被翔哥带走,一夜春宵。
她原本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得宠后想办法弄断他的腿。
但……
南桑看着翔哥打量她的眼神,腿肚子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
翔哥朝她伸出大手。
下一秒。
南桑的腰间被圈住,接着猛的被往后一带。
身子矮下,脸上被罩了顶帽子。
在视线漆黑中,被人直接又绝对的带出了人潮。
南桑不知道这突然出现,要带她出去的人是谁,又要带她去哪。
却没反抗。
只是傻呆呆的被他直接大步,像是腾飞一样,被从息壤又恶臭的舞池中直接带出了这家野吧。
接着,南桑被按着头塞进了车里。
前面驾驶座钻进了一个男人,一身黑衣和一顶黑色鸭舌帽。
在破败的门里追出翔哥人后,踩油门带南桑远离了野吧,汇入主路的车流。
南桑在车朝前开了几百米后,敲敲车窗:“开……门。”
驾驶座的人不搭理。
南桑再敲:“景深……开门,我……想吐。”
车门开了。
南桑下车,蹲在路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南桑张大嘴吐个不停。
在没东西可吐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喝水。”
南桑顺着声音看向下车居高临下看他的景深,嘴巴开合半响:“报……报警。”
南桑手指着野吧的方向,磕磕绊绊道:“死……死人了。”
景深的脸被鸭舌帽打下了一片阴影。
他拎着拧开的水,在南桑身边单膝蹲下,冷清道:“人命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翔哥,本名叫刘呈翔,强的女性不低于上百个,残的有四五十,搞出人命的有十几个,闹大的有三起,我抓了他四次,他出来四次,总共在里面待了不足半个月。今天他所做下的,在他的履历里,不值一提。”景深问南桑:“你确定,要去和他上床吗?”
南桑木愣住。
景深把水朝前递,“去江南吧。”
景深等不到南桑伸手接,把水瓶朝上,递到她嘴边,冰凉的手指轻抬她的下巴,喂了口水。
南桑却没咽。
景深拿出纸巾,轻擦她沾了水渍的下巴,抬起她沾了泥土的手,把水轻倒,敛眉给她洗她脏污了的手指。
景深说:“如果你不想嫁给陈绍南可以不嫁,但江南还是要去,我在那待了两年,能让人护你百分百平安,让你爸找不到你。还可以让你在京市发生的事不流传到那半分。我会在那给你买套房子,你今年才二十三,想读研的话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安排学校。”
景深把南桑手上的水渍擦干净,看向南桑:“你去找杨浅是最错误的决定。”
南桑看向他。
景深被帽檐打下阴影的眼睛黝黑一片,像是一汪漆黑不见底的泉水。
他说:“杨浅高二那年遇到你舅舅,他找人断了她爸的腿,斩断了她的学业,为了让她听话,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哪怕他后来竭尽全力去弥补了,但仇恨就是仇恨,毁家之仇,毁命之怨,无法消弭,更不共戴天。杨浅恨景天,恨景家,她不会护你平安,更不会帮你报仇,只会把你这个景家唯一的血脉,景天疼到骨子里的外甥女狠狠的踩进泥泞里,让你不止再捡不回从前的样子,还会面目全非到狼藉。”
景深说:“南桑,你真的很蠢。”
景深在南桑的记忆里其实不是多话的人。
现下就一直在说。
和上次说起陈绍南一家不错一样的说个没完。
说刘呈翔的恶名和荤素不计,说他对待那些女人的手段,说杨浅和刘呈翔并无过结。
从跟上算,其实还算她从前的马仔。
她让南桑对刘呈翔下手,不是想看南桑的手段和诚意,而是在糟践南桑,对景家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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