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南笑着说好。
从前总是陈绍南长篇大论。
南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大约是心里的内疚太盛。
一直说。
说等忙完这段时间会和陈绍南去各种地方。
弥补这段时间因为忙碌对他的亏欠。
陈绍南打断,“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
南桑微怔。
“是我心甘情愿的。”陈绍南说:“你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喜欢的女孩,我……”
陈绍南耳畔悄无声息的涨红了,“我很心疼你,心疼你的眼泪,也心疼你的忙碌,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很心疼,我不求你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也不求你能腾出多少时间和我在一起,我只求你,不要欺我。”
陈绍南深吸口气,诚恳更像是祈求的说:“不要欺辱我,不要把我的真心在地上践踏,不要让我失去勇敢爱人的勇气。”
陈绍南真的是南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好看明白的人。
其实也不用她看明白。
陈绍南有嘴。
他不舒服了,有误会了,会说。
想要从南桑这得到什么,也会说。
喜欢多少,更会说。
他的爱和他的人一般无二,坦率又热情,炽热到像是一团火。
南桑莫名红了眼眶,笑笑说好。
陈绍南附身在南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笑容灿烂又满足。
南桑在十点半把陈绍南送走了。
回来抵着门板沉默很久。
打电话给刘全,“给我送点上吐下泻的药。”
“现在去哪给您找啊。”
“喂猪的有吗?”
刘全在半小时后把药送来,“要这干什么?”
南桑没应。
在江州午夜开门进来的时候,对他笑的温柔:“回来了?”
南桑围着围裙,穿着睡衣,散着长发,温柔到像是要化了。
江州怔愣住。
南桑盛了碗陈绍南熬的汤,递过去:“我熬的,你尝尝。”
江州走近,垂眸看她许久,嘴巴蠕动半响,“干嘛啊你。”
南桑眼睛微睁,无辜又纯净,“我怎么了?”
江州抿抿唇没说话,垂眸看汤。
南桑说:“喝点吧,我下班回来就开始熬了。”
江州撇嘴:“你熬的是人喝的吗?”
话是这么说,却接过一饮而尽。
南桑唇角的笑意放大,拉着江州去沙发上坐下。
把准备好的医药箱打开。
拉过他的手翻开在手背。
昨天南桑没给他处理完,江州自己明显也没处理。
上面依旧全是血痂。
南桑垂眸,安静的用棉签给江州上消炎酒精。
不过一下,江州把手朝回抽。
南桑皱眉拉回来,“别动。”
她的动作很慢,就显得很温柔和认真。
慢吞吞的,南桑抬眸:“你热啊。”
她拉着的是江州的掌心。
江州的掌心最开始是温热和干燥的,现在莫名全是汗水。
江州别过头嘟囔,“废话,几月的天了还不热。”
现在已经六月了。
但南桑家里开了恒温空调。
她穿着开衫,隐约的,还感觉有点冷。
南桑没说什么,把他的手拉过来接着上药。
在手上完拉开手臂。
手臂的剐蹭已经结疤了。
南桑像是没看见。
慢吞吞的朝上面涂抹酒精,低声和他闲聊天,“还是跳下来的吗?”
江州硬邦邦的恩了一声。
“不能找个梯子吗?我记得你家后面的管道很老,又细又不牢固。”
“你干脆让我拿个喇叭对着天喊算了。”
南桑静了几秒,一点点的涂抹他的手臂。
还用手扇了扇,几秒后附身,对着江州早就结疤的手臂吹了吹,轻声问:“疼吗?”
昨天江州眼底全是委屈。
那会南桑在和他吵架。
从前他就经常这样,自己蹦都比谁都高,吼的比谁都大声,情绪失控到极点,叫骂连天,却像是受了伤害的是他,满眼都是委屈。
南桑早习惯了,没放在心上。
现下。
江州漆黑的眼底,隐约的,也像是在闪烁着委屈。
南桑怔愣了几秒。
江州把手抽走,重重的把袖子拉下来,再抬头,蓦地扑了过来。
不等南桑推开他。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南桑生理性朝外推的动作顿住,抱着他的腰。
南桑下了全部的量。
她觉得江州绝对撑不住,却就是撑住了,强硬的想吻她。
不过一寸。
偏过脸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南桑眼底冷意一闪而过,起身慌张道:“你怎么了?”
江州上吐下泄,明显食物中毒了。
南桑拉着他要去医院。
但江州死活不愿意,就攥着她的手腕,倔强的红着眼。
南桑烦的厉害,但实在拉不动,妥协了。
客厅里被江州吐的难闻,南桑把他扶起来去卧室。
转身想走的时候被拉住,“你陪着我。”
南桑没走,在床边坐下。
江州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后拉过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你照顾我。”
南桑笑笑:“好。”
“照顾我到天明,就和你上大学发烧那次我照顾你一样。”
南桑上大学有次暑假的时候发烧了。
江州的学校距离南桑的学院有点距离。
他在靠近南桑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要和南桑同居。
南桑没同意。
他换了个要求,让南桑每晚睡觉前在窗户口和他说说话,他想做她睡觉前最后一个对话的人。
南桑的宿舍在三楼。
那会是暑假,学校宿舍里没多少人,南桑宿舍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南桑应了。
有天莫名发烧了。
没接到江州的电话,自然也不可能去窗户前听他像个怨妇一样抱怨她今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发短信也没开视屏。
江州在楼下怎么都等不到她。
让宿管阿姨去看,知道南桑发烧后,从一楼爬到了三楼。
爬上南桑狭小的床,坐在边角,笨手笨脚的照顾了她一夜。
在天明南桑怎么都不退烧后,背起她要去医院。
南桑怕被宿管阿姨知道,扣她的学分,死活不愿意。
江州背着她爬楼。
她没事。
江州的腿摔骨折了。
后来……
南桑敛眉恩了一声。
江州眼圈蓦地更红了,“为了你那该死的学分,我背你跳楼骨折那次,你还记得吗?”
南桑掀眼皮看他许久,再度恩了一声。
大抵是生病会让人脆弱。
江州吐了三次,拉了五次肚子,整个人虚弱的厉害。
盯着南桑,眼尾蓦地掉了一行泪,他抬手狠狠的擦掉,眼圈通红,额首虚弱又傲慢的哑声说:“你好好照顾我,那次的帐,小爷我大发慈悲,不跟你个没心没肺的混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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