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烂的弧度很大。
直接狰狞到了耳边,血液哗啦的朝地上溅落。
因为疼痛,猛地挥手推开面前的医护人员。
在杨母的痛哭中摔落在地。
脸上被泪水和血水交合,泥泞狰狞到极点。
她拼了命的朝前爬。
像是后面要给她缝针的人不是救她的,是来索命的。
南桑眼睁睁的看她爬了不过两步。
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昏死在地。
哭着去扶的杨母抬头,看到南桑后唇瓣哆嗦半响,蓦地扑过来。
拽着南桑的衣襟,失声尖叫:“她是打过你,可是你勾引她未婚夫在先,她是骂了你,可也是你勾引她丈夫在先,我女儿有什么错!我女儿有什么错!让你找人在她三个哥哥面前把她轮了都不够,撕烂她的嘴丢在大马路上!”
将近一米九,肌肉累累的刘全上前去把她拉开。
但只是两步就拉不动了。
让杨母保持着距离南桑两步远的距离怒骂。
她骂南桑蛇蝎心肠。
为了得到江州,断了她三个儿子的腿,毁了她女儿一辈子。
质问南桑既然这么想要江州,为什么当初让江州和杨蓉结婚。
质问南桑手握权势就能把人当成玩物一样在掌心戏弄吗?
质问后,杨母撕心裂肺的怒骂:“南桑,你不得好死!”
一直到刘全发恼,把杨母砸倒在地。
杨母依旧翻着眼白,朝南桑爬,她低低的喃喃:“你……让临海钢厂爆炸,杀了六个人,伤了九十七个,诬陷你爸,毁你母家,欺你妈和姑姑,残你亲弟弟,南珠……”
杨母爬到南桑脚下,手攥住她的鞋,赤红的眼睛抬起,“你这个和你舅舅外公一模一样的魔鬼,一定会横死街头!无人收尸!”
随着杨母晕死过去。
嘈杂的急诊室陷入一片死寂。
南桑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后抬眸和站在五步之外的景深对视。
她嘴巴蠕动片刻,哑声说:“不是……”
景深转身走了。
南桑看着他的背影喃喃:“我……”
刘全走近,“我……对不起桑姐,我……我就是气不过,我也没想到那群王八蛋动了杨蓉的身子,可……就算动了又怎么样,您是谁啊,他们一家又算个什么东西。”
南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垂头溜溜达达的回了家。
餐桌上放着饭。
很明显,是中午饭。
有鱼有肉有菜还有汤。
还有……册子。
一本幼年苏牧喂养手册。
南桑没热菜,翻看着苏牧喂养手册,就这么冰冰凉凉的吃了。
吃完后坐在餐桌上看花瓶里插着的向日葵发呆。
那天南桑插花的时候有片花瓣掉在里面。
现在没了。
说明景深换水了。
南桑起身摆弄了会,去洗澡。
洗完坐在台灯处,轻轻的按开光。
一下一下又一下。
在天色黑透后。
找出手机给景深打电话。
没人接。
南桑输入短信——不是我。
输入完想发,手垂了下去。
临海钢厂爆炸,主意不是她出的。
景深不信。
赵欣出事不是她。
景深不信。
南煜的腿,不是她压断的。
景深不信。
南初那,她不是故意的。
景深也不信。
南桑抱着膝盖喃喃:“这次的事,你还是不会信的,对吗?”
没人回答。
南桑自言自语:“对,你不会信的。”
她又自言自语:“信不信的,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包括你。”
南桑不说了。
抱着抱枕钻进没收的帐篷里。
看着漆黑的顶账,睁眼到天亮。
隔天下午爬起来吃了颗安眠药,感觉不够又吃了一颗。
接到刘全的电话。
刘全对南桑说对不起。
南桑沉寂几秒:“最后一次。”
刘全说:“你上次和我说让我洗白,我就决定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了。”
南桑恩了一声。
刘全嘿嘿笑了,问:“江家的事怎么处理?”
南桑睫毛轻颤,“和江州订婚。”
刘全错愕,“真的假的?”
“恩,不走仪式,下聘就算是礼成,也不用见面。”
“您想好了吗?”
没什么好想的。
不过是把名字借给别人用用而已,换心安理得的拿一千两百亿。
也换……江州永远不知道江老爷子,他的亲爷爷为了江家想断他腿,想杀他。
挺好的。
就当是还江州在房间里拼死护着她的恩情了。
虽然最后还是曝光了。
两颗安眠药的后劲来了,南桑昏昏欲睡,“去吧。”
刘全把电话挂了。
而南桑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午。
江家江州和南桑订婚的消息,经由江家老爷子运作。
京市政商名流无人不知。
夜幕降临。
景深站在漆黑一片的墓园,低头看景天和景全鑫的墓碑。
在电话响起后划开。
“是大小姐先传出的订婚消息。”
景深漆黑的睫毛颤动了瞬,低声问:“她知道江老头打的什么算盘吗?”
“从刘全那听说的是知道,而且一清二楚,她知道江家老爷子是想利用她的身份助江家朝上爬。”意思就是说,南桑为了江州,心甘情愿的沦为江家的工具。
电话对面迟迟等不到景深回答,催促:“景哥?”
景深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两座墓碑,从怀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
偏脸点燃后,声音像是沁了水的琉璃珠子。
“约饭局吧。”
“明儿就入资晚宴了,没名头约不来。”
景深启唇,“北棠百分之七十九的股份,南桑和我都签字了,可文件并没有公证。”
大额股权零元转让,不止需要签字,还需要移交到公证处进行公证。
股权才会在法律上进行自动变更。
现在的系统内部。
只要登陆,轻而易举的就能查出。
南桑并不是百分百北棠控股者。
她只握了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九还是景深的。
也就是说。
景深不发话就罢了。
只要发话。
轻而易举就能拿走北部项目掌权者的身份。
一阵风悄无声息的吹过。
像是那晚景深来这里把南桑抱走。
景家的人在他耳边低语。
景深挂断电话单膝蹲下,取下唇角的烟,定定的看着俩人的墓碑,“南桑,长成了你们的样子。”
景深低语:“你们会后悔吗?”
无人回答。
飒飒不断的风声,却也像是有人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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